“嗯…不是,青畔?哪個青畔?”鐵焰驀然抬起頭。
應該不會是他的青畔吧,青畔可是在清月樓裏,王妃再怎麼樣也不會去逛清月樓,更別提還想把青畔許配給他。
青畔在他看來,雖很好,但在王妃眼裏,一個青樓妓子,就算是個清倌兒,王爺王妃怕也是瞧不上的吧。
他知道這怪不得誰,可他還是得喜歡著青畔,就算王妃為他找的真是什麼大家小姐,哪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此生心中有了青畔,便再裝不下其他人。
宮淩野的臉龐勾起了一絲笑意,“清月樓的青畔,名字真美。”
鐵焰雙眸微縮,怎麼會是她!“王妃,你可否回答屬下一個問題?”
“你說。”宮淩野一派輕鬆。
“你怎麼會知道青畔的?不要說偶然知道。”鐵焰不能自製地流露出一絲逼人的氣勢。
青畔是他心上唯一人,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青畔。
宮淩野攤攤手,“就是某日看了你進了清月樓,然後真的很好奇啊,你竟然會進那種地方,就跟著去看看,然後隨便一打聽,知道你和青畔了啊。”鐵焰先前的動作要是追究都能算是不敬了,但她卻更加歡喜,由此才看得出鐵焰對青畔是真正喜歡的啊。
鐵焰知是自己不岔,“那就謝過王妃的好心,不過屬下不會娶青畔的。”
“為何?”北辰玦清冷的麵孔泛過一分暖意。
對他來說,也是期盼鐵焰能夠有個好歸宿,那個叫青畔的女子都能讓小女人打包票了,想必應該不錯。
他希望鐵焰能夠娶到如意的娘子,就像他和小女人一般過上圓滿的日子。
鐵焰斟酌一下,才道:“青畔並不想嫁給屬下。”
如果青畔願意嫁給他,那麼無論怎般,他就是傾盡家財也會去清月樓拿到她的賣身契,將她娶盡家門。
世俗的眼光他都不在意,這世上,他在意的唯有青畔過得好不好。
可是,青畔並不願意嫁給他,他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他會一直等,等到有一天,青畔願意嫁給他。
那一日,他會風風光光地把青畔娶回家。
宮淩野咂咂嘴,難怪啊,她先前就在想不管青畔賣身契價格多高,鐵焰跟在北辰玦身邊這麼多年,應該也還是付的起的啊。
原來歸根結底,那女子不願意嫁給鐵焰啊。
“嗯…方不方便說一下,她為甚不願意嫁給你?她喜歡王公貴族?”
“不是的!她才不喜歡那些王公貴族。”鐵焰情緒一下的便激動上來,察覺到自己失態,又低下頭,“她隻是怕自己不能夠配得上我。”
宮淩野拍了下手,是這般啊,那更加容易啊,仔細一想雖也有些難度,古代女子注重名節,又容易自卑,定會覺得自己是青樓之人,配不上鐵焰。
鐵焰長得也算英俊瀟灑,又是北辰玦的侍衛總管,在極寒之地的地位也是算高的。
所以,青畔這樣覺得倒也是正常的。
“你就用實際動作告訴她,你並不介意啊。”
鐵焰雙眸沁滿了苦澀,“這麼些年,常去清月樓,多次表明心鑒,她卻都隻推了回來,最後告訴我,若再談風月,便請我下次不要再來。”
“其實呢。”宮淩野猶豫一下,又說道:“我能夠有對策,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和她之間的故事。”
鐵焰稍稍躊躇,最後還是心上之人勝,“好。”
他與她的相識,便是豆蔻年華的最好相遇。
她隨爹爹來他家遊玩,初見,她便是一身青衫,隻麵容童稚不少,身上的氣質卻依舊是若畫中走出來一般。
那時,她還太小,卻也就是一副美人胚子,誰都歎她日後長大了,必然是個絕色美人。
他卻無心顧及這些,他要好好練玄力,不然怎麼能保護的好王爺。
直到有一日,他經過廊道,卻望見自己的大哥在欺負一個女子,把女子狠壓在壁柱上。
女子掙紮著,力氣卻不夠,衣衫幾許鬆散。
他看見那襲露了的青衫,過去阻止了大哥,那女子果真是個美人胚子,“你就是青畔姑娘?”
“二公子怎知青畔閨名?”雖是問,她淡淡的語氣卻隻像是隨意說幾句。
他一笑,“府中誰人不知青畔姑娘大名?喚你青畔可好?”
“二公子隨意。”她麵色卻又是一片疏離,顯然並不太想與他打交道。
“青畔,我教你練功吧,這樣,你以後便能夠自保。”思索先前的事,他說道。
他不可能時時都能夠守在她身邊,他也有他的事,這一次能夠救下青畔,不過是碰巧而已。
青畔略微驚,“為何教青畔?”
“因為你得學會自保。”他倒是覺得這姑娘有些傻了,這麼大個人,自然要學會自保。
誰,都不能一味靠別人的。
她看他眼裏一片清明,也是淡淡的,終是應了下來,“好。”
有個人能夠教她的確不錯,雖然這個人是二公子。
但她相信,二公子一定不會像大公子一般,說著教她,她信了,卻在教之間對她動手動腳,那雙手總是不肯安分,還說他這隻是想幫她練得更好。
第二日,約定好的時間,他果然如期在等。
他自己拿了劍,給她示範了一番,又給她講解這套功法的真韻,才讓她自己演練。
期間,要糾正她的動作,也隻是拿著劍柄為她疏鬆好身形。
他說,男女之防還是要有的。
她笑,這才是個傻的,他這般,就算她想要給他占些便宜,也是沒有法子的啊。
因為這個人就不會讓她碰到分毫,更別提像大公子那般強壓著她了。
“二公子,你為何那日會救青畔?”
“不知,就是想救你,可能是平日裏英雄救美都成了種習慣吧。”他道,彼時,他們已經熟悉了不少,一些玩笑也是能夠開出的。
她酢了他一口,哪有這般人,又心下黯然,原來他平日裏英雄救美已成了種習慣啊。
她真是可笑,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