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把那套衣衫給他,也就是一下子的興致,雖覺得他可愛,卻也沒有要跟他深交的打算。
在風雲樓待著時,底下人卻是送上一個任務,她開始還以為是哪個任務特別難,需要她來完成。
看了卻是大驚,居然是有人通緝她,那人倒是土豪,隻要把她找到,酬金一萬兩。
任務上並沒寫她的名字,隻是有她的畫像,還特別清晰,這凡是見過她的,都認得出。
而且,畫上的她竟比現實中還要美上幾分。
她想著,卻是喬裝打扮一番,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男子,去見懸賞的這個人。
她起了興趣,在心裏估摸著這人究竟是誰。
約好見麵的地方,到了那,卻發現那人居然是那日的呆子,但來都來了,索性大方地走過去,反正她現在也是女扮男裝,就不相信他能夠認出來。
不過這呆子找她是想幹嘛?總不會是想還她那件衣衫吧。
那倒不需要了,她哥哥穀鴻尹可是個有潔癖之人,絕對不會穿別人穿過的衣衫,而把那件衣衫再給哪個男人,也許還會惹來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就如此把那件衣衫丟了,又太可惜,那件衣衫好歹也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也費了一番心力。
呆子看到她,卻是神色一振,模樣卻嚴肅了幾分,“找到她了?”
“找是找到了,不過——”她合上唇,不再說下去。
“不過什麼?”那呆子有幾分急切。
“恕我冒昧一問,這女子跟你是什麼關係?”
呆子想了想,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
她慶幸自己沒喝茶,不然這會非得一下子噴出來,她什麼時候就成了他未過門的娘子了?她怎麼不知道。
“呆子,你別胡說。”她忍不住了,不跟他說清楚,難道任他繼續這樣敗壞她名聲。
“還真是你啊。”呆子笑了起來。
她麵上一下掛不住,“你早知道是我?”
“也沒,你站在我旁邊時,我才知道的,你身上那種香氣別人不可能模仿,所以肯定是你。”呆子認真地解釋道。
“那我什麼時候成你娘子了?還是未過門的。”她一臉黑線,名聲被毀了,雖說她也不急著嫁出去,但若是以後碰上心上人,可怎麼辦。
心上人誤會了,萬一就不喜歡她了,那她得損失多大。
呆子點了點她額頭,“你真健忘,上次不說好的嗎?我收下你衣服了,你就要嫁給我,都說了你這麼美,嫁給我,是我占你便宜,你卻還是要給我。”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不過她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她什麼時候跟他說好了?那衣服是她施舍給他的好嗎?
這世道是怎麼的,她施舍一件衣服,怎麼就變成要嫁給他了,那不哪個大戶施舍給乞丐衣衫啥的,乞丐不也是要娶那戶的小姐,這怕是會被人家的家丁轟出來吧,然後罵一句不識好歹,她覺得眼前這呆子就是不識好歹的類型。
“行了,衣服我不要了,那隻是看你狼狽成那個樣子,施舍給你的而已,我走了,我們的身份說句不好聽的話,壓根就不般配,成親也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
她皺皺眉,便準備離開,如果因為一件衣衫,這男人喜歡上她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
最起碼她也隻覺得他可愛而已,絕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更何況,她是雲翼國公主,雲翼國也絕對不會允許她嫁給棱月國的一個平民男子。
“沒事的,我不嫌棄你的身份,門當戶不對又怎般,我不在意。”
她要哭了好嗎?放心,絕對不是感動,他不嫌棄她,她嫌棄他啊。
呆子又自顧自說了起來,“看你穿著,應該是個小家碧玉,你生的這般好看,家裏人或許想過要把你嫁給權貴之人,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不是那個意思,嗯,你嫁給我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家的。”
她不說話,其實他有點也說對了,宮裏人本就想將她嫁給權貴之人,隻是現在礙於哥哥越來越龐大的勢力,她們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她隻記得父皇駕崩前,招她到禦前,聲音不怒自威,雖有幾分病後的虛弱,卻還是記憶中那個英武的父皇,“靈兒,朕知道你和尹兒感情好,但你日後成婚之事切記不能由著性子,萬事要想著幫襯尹兒。”
父皇最後朝她一笑,“靈兒,你長大了。”
然後,那個男人就這樣在龍榻上閉了雙眼,無論她怎麼喚,都無用。
所以,她豈敢讓自己的婚嫁之事隨便,怎麼都要幫到哥哥,她成親的這個人,一定要對哥哥穩固朝政有一定作用。
她要嫁的人,也隻有這個作用。
以前想要嫁給宮淩野,也是因為看到他的能力,竟然能把她那麼難解的毒也能一下子解好。
她就想著,這種人,若是她能夠嫁給他,他一定可以幫到哥哥。
“你幫不到我家的。”也許這個呆子也是棱月國哪家的公子爺,可這樣還是幫不到她的。
沒用,除了太顯赫的王公貴族,或者別有能力之人,她都不能嫁。
她如何能不知道,哥哥為了她付出了多少,從小到大,那些血腥之事,哥哥從來都不讓她碰,都是自己來做。
她還記得,有一次,哥哥被人下了毒,全身忽冷忽熱,太醫診治他之時,他已經昏迷了,口中卻不停地說著:“妹妹…不行,我妹妹還在,我還得保護她。”
哥哥那次當真是個鬼門關,好不容易才能闖過去,有太醫高超的醫術,更有他自己的毅力。
醒來後,哥哥臉色蒼白,看到她好好的,對她璨然一笑,還是一襲紅衫,邪魅得就是讓女子見了也不由自卑。
見過哥哥的人,都說哥哥長得妖魅,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哥哥的美是天生的,也因為此,給他惹出了多少麻煩。
“哥哥,下次別為我擋著了。”哥哥這次中毒,更是跟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