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淩野承認,這菜的確做的很有味道,怕是比之王府廚娘也是不差半分。
不過即是如此,她也是淺嚐幾口,前麵幾道菜都是三寶已經嚐過的。
她也不是想拿三寶來試菜,但她相信虎毒不食子,琴娘怎麼都不會害了自己孩子的。
而過了會兒,琴娘又端上一份菜肴,卻是阻止三寶嚐,“三寶乖,娘親這是特地做給哥哥姐姐吃的。”隨而招呼宮淩野和北辰玦吃,“王爺王妃,這是奴家的拿手菜,可嚐嚐味道怎般。”
三寶盡管看著嘴角都落了口水,卻還是忍著,也勸道:“辣爆兔肉,真的很好吃的。”
宮淩野看了一眼,爆紅的辣椒點綴著切得均勻的兔肉,色澤上便吸引人品嚐一口,聞著香味更是難以忍受這誘惑。
但——她可怕吃了幾口後,便再也醒不來了。
北辰玦卻是用筷子夾了兔肉,放進口中微微品嚐,“味道果然不錯,淩兒你何時要是有如此手藝,本王也算不虛此生了。”
北辰玦示意下,宮淩野也嚐了口,“是不錯,味道算一絕,琴娘去開一家酒樓,一定能賺。”
三寶卻是悶悶不樂,“以前娘親開的就是酒樓,但……”
“嗯?”宮淩野想詢問,卻是突的覺得腦袋有些暈乎,明明她也沒喝什麼酒,不過小酌一杯而已,怎麼會頭疼的這般厲害。
再看北辰玦也是用手撐著下巴,神色卻出現幾分疲滯,“莫非是昨日沒休息好,本王怎麼也覺著有些暈。”
三寶擔心道:“娘親,哥哥姐姐這是怎麼了?”再看北辰玦和宮淩野,卻是趴在木桌上昏睡了過去。
琴娘看著,便知是她的迷幻散起效了,看著三寶,卻並不回答,繞到他身後便是一掌打暈了他。
三寶,她不希望這件事牽扯上她的孩子。
隨而她來到後院,卻是拿出一個木筒,向天空發射著什麼,卻是一時煙花璀璨,爆出一個寂字。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便趕來了,“搞定了?”聲音依舊有些許森冷,聽著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會覺著幾分可怖。
琴娘笑意漸深,帶著幾許討好和小心翼翼,“他們都已經吃了那下了迷幻散的飯菜,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黑衣人並沒再說著什麼,隻是走了進去,看到的確昏睡著的北辰玦和宮淩野,這才露出笑容,“做的好,我會跟主子說的。”
“那他是不是能回來了?”
“回來?”黑衣人嗤笑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琴娘隻覺心裏頓時有些不安,逼著自己強忍,問道:“大人不是說隻要奴家按大人的吩咐乖乖做事,大人就會放了奴家家裏那位嗎?”
“當然放啊。”黑衣人笑得卻是露出嘴裏那口黃牙,仔細看還夾雜著些肉沫,讓人看了不禁反胃。
琴娘一喜,“那——奴家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
“去陰間就可以。”黑衣人說得麵無表情,情緒不帶一分波動,顯然是已經習以為常。
琴娘麵色一驚,頓的白了許多,卻知這位大人並不喜歡開玩笑,“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死了,琴娘相信你這麼聰慧的可人兒,是聽得懂我說的話的,我也不難為你,跟了我,把你那癡傻兒子拋棄,我保你至少能吃香喝辣,就是山珍海味也隻是你一個人的事。”
琴娘“嘭”的一下撞在桌角上,全身無力,卻也是緊緊抓著黑衣人的衣袍,“你們不是說隻要我聽話,就讓他回來跟我們娘兩相聚嗎!我不要山珍海味,我隻要他!”
黑衣人有些厭棄,這婦人這般狼狽模樣,要不是見她姿色勉強可人,又習得些許詩書,不然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你何必如此頑固,琴娘你也是個聰明人,切莫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來。”
琴娘卻是吼出聲來,極重的嘶啞,“我要他!你們怎可這般狠心,你們要我做什麼,我可曾不做,我兒子的救命恩人現在都被我害成這副模樣了,你們卻這般!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真是堪比蛇蠍,北林寂簡直是不得好死!他個畜生。”
黑衣人也沒想過琴娘會癲狂如此,聽到她後麵幾句話,卻是一巴掌將琴娘甩落在地,這女人這樣說,被皇上聽到了,那不僅是她,還會牽連他的小命都要給她陪葬了。
這一巴掌極是用力,琴娘白皙的臉上赫然是一道紅痕,她的嘴角甚至滴出幾滴血來,卻是強撐著站起,“我說!北林寂他不得好死,北辰玦比他適合得多做這個皇帝,他早晚會被奪了江山。”
黑衣人再不留手,美人雖好,卻萬萬不能為此丟了性命,當即幾道黑霧便是泛著狂狂大風向琴娘席卷而來。
琴娘也就比普通婦人厲害一些,哪裏比得過黑衣人,眼看便要被擊倒在地。
這時卻突的有道幽藍色的水幕護在琴娘身前。
琴娘睜開雙眼,詫異地發現自己並沒被擊倒,她本便是欲激怒黑衣人,幹脆讓他殺了她作罷。
他都不在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卻是宮淩野揮手,又是萬道利劍向黑衣人延伸而去,所到之處,如疾風破勁,難以抵擋。
北辰玦卻是在一旁看著,並不出手,這小女人說要試試自己水元素的威力,不讓他上。
他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琴娘,皺皺眉頭,遞過去一顆藥丸,“吃了它,身體恢複快些。”
琴娘卻是生了愧,低頭接過,含在雙唇中,卻是久久不知如何言語。
雖不知北辰玦和宮淩野怎麼會醒了,不然她就差點害死他們了。
想到自己先前差點的結局,便也是熱淚縱橫,眼淚濕潤了雙眶。
她要害他們,他們卻還救她,這讓她怎麼不愧疚。
同時,她又想到三寶,笑自己糊塗,她還有三寶啊,他不在了,她不能讓他連後都絕了啊。
如果她也去了,三寶怎麼辦,估計也逃不過眼前這個北林寂走狗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