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林寂讓小栗旬直說,隻要不是太過的要求,他還是會答應的,畢竟小栗旬還是他很寵愛的女兒。
小栗旬的嘴角微微上挑,“兒臣想親自和他見一見,才能確定這個夫婿是否適合兒臣。”
北林寂微微思索幾下,“好。”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況且知道淩夜的身體情況,他怎麼都還是有些愧疚的。
第二日,宮淩野前來準備告辭,北林寂卻攔住他,“朕的公主小栗旬聽聞愛卿有勇有謀,心裏很是佩服,想一睹愛卿真顏,不知愛卿以為如何?”
宮淩野心中略微一咯噔,不知北林寂這又是打著什麼算盤,往好點看也可能是公主仰慕戰神,想一睹其真容,不好點那便是北林寂已經懷疑起了她的身份,說不定心中便是以為她是女兒身,所以借這個為由看一下淩夜究竟是不是男兒身。
無論是怎般,她都不能拒絕,不過推辭下還是可以的,“這個……臣其貌不揚,怕是會讓公主失望。”
北林寂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他還想要他天賦極高的外孫呢,“無礙,小栗旬是仰慕愛卿的戰力和計謀,而不是容顏,容顏隻是身在之物,說句不好聽的,棱月國民風開放,若是要容顏好看者,公主也可以公開選擇麵首,況且愛卿容顏雖不說極致,卻也是算玉樹臨風,並不比尋常美男子差幾分。”
宮淩野卻聽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牽扯到麵首是幹嘛?
她拿容顏說事也隻是作推辭之用,他和她緊糾著這個是作何意?
“臣愚蠢,怎麼越發有些聽不懂皇上的意思?”
北林寂大笑,遂道:“愛卿為我棱月國立下汗馬功勞,金銀財寶這等獎賞怕是愛卿也看不上,愛卿也不是那等俗人,而所謂一個成功的人背後也總有一個賢妻。”
話暗示到這一步,宮淩野還能不懂,那她也是傻透了,隻是……
她又不真是什麼男兒之身,而且北林寂這是準備將公主嫁給她啊,她可沒那個福分去消受,而且是公主,公主固然容顏都應該生的不錯,但脾氣大都嬌縱,她就算是男兒身,也不想娶個娘回家。
“臣曾在家中,老父老母便已為臣定下過親,怕是無能為力,辜負皇上對臣的隆寵了。”
“那還是沒娶親不是?你放心,朕定為那女子尋一人中人,必是個上乘的夫婿,這點愛卿不必擔憂。”
宮淩野倒覺得有些可笑,這北林寂倒真是好笑,他以為什麼都用權利就可以解決?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就去不擇手段,真是讓人不齒。
這樣比一下北林寂,再看看北辰玦,她當真覺得自己三生有幸,才能嫁得這樣的夫婿。
“臣惶恐,臣覺得這恐怕不是身份不身份的問題,臣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便是青梅竹馬,感情更不是權貴便能解決的問題。”她盡力推辭著,可真不敢被降下個公主媳婦,倒是怕是不死也脫成皮。
北林寂稍稍眯起眼,“公主可以與她同侍一夫,再說公主對愛卿也是一片真心,便是看得朕都有些感動,才說出如此話。”
宮淩野跪下,“臣不敢!公主未見過臣一麵,那對臣的仰慕更是來源於聽說臣的戰績,而是不真實的,臣不想毀了公主的終身幸福。”
北林寂擺手,“這個不是問題,沒感情也可以培養出感情,午後便安排你們見一麵,不用擔心,相信你們會有共鳴的。”
有共鳴?這北林寂對自己倒真是有自信,“但臣曾經答應過她,她一身便都是臣的正妻,這點不管怎般都不會改變,不論臣登上怎樣的權貴之位,若臣就此違背臣之言,那臣日後還如何立足於人?如何立足於這天下?以後就是有幸,怕是也沒臉麵登上高位。”
北林寂也是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認為自己帝皇之身,好說歹說,這淩夜竟然還是不識好歹,竟然左右推說,但想到自己還需要他,便是和顏悅色道:“這點愛卿不用太擔心,公主可以做愛卿的平妻,如果她還是不滿,公主做侍妾也行。”
宮淩野突的想到一條很好的拒絕理由,就是剛剛有些緊張,竟然都忘了,“隻是,臣也是不想提起,這下卻是不得不提起,臣身染重疾,這點皇上也是知道的,能娶公主那是臣榮幸之至,但這重病,臣委實怕拖累了公主,若是還堅持不到與公主大婚之日,白白誤了公主的年華怎般好,再者如果公主未過門便守了寡,那她以後怎麼辦?臣不得不考慮這些。”
北林寂也是微微動容,這淩夜說的倒也沒錯,小栗旬要是被誤了名聲,到時即使她是皇家公主,怕是也會被平平辱了,天下之人會用怎麼樣的眼光去看小栗旬。
可這小小的猶豫也很快消去,女兒重要,可是權利更加重要!
“無礙,朕身為公主的父親,怎般想著都要完成她一個願,這也是小栗旬自己選擇的,無論怎般,還請愛卿成全小栗旬。”
他倒是不擔心小栗旬會不會喜歡上淩夜,淩夜有勇有謀,他可記得他那個二女兒最喜歡英雄般的人物,再看淩夜生的也是一表人才,這儀堂表表的,又有股詩意的書生氣質,小栗旬眼光就算是高,也一定會看上淩夜。
宮淩野也知道再推辭下去,怕是也落不得什麼好,索性應承下,“那臣便應下皇上的一片隆恩了。”她倒是也有辦法讓那個公主不僅對她沒有好感,而且還討厭起她。
她進宮之前,倒對這皇宮也是有過一番研究,這小栗旬是棱月國的二公主,是當今的寵妃德妃的女兒,德妃無權無勢,卻能站到現在的四妃之首,可見那本領也是不一般。
而且德妃可不是什麼為了權利能算進子女之人,隻要她到時好好把握,再推波助瀾一把,有德妃的上場,這場親便算是完了。
她就不信,小栗旬能喜歡上一個潑皮無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