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淩野感到自己的頭暈暈沉沉的,卻是想起之前的那杯酒,暗道到底還是中了都軍的詭計。
而睜開眼眸第一眼醒來,看到的卻是一旁執扇笑的極其妖孽的紅衫男人,也就是穀弘尹。
“你怎麼會在這?”她可不會覺得都軍會把她送給穀弘尹。
“你倒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隨即穀弘尹把事情過程告訴了宮淩野。
原來他的手下看到都軍親衛拖著一個麻袋,便也是心有懷疑,再說之前又看到宮淩野進了都軍的帳篷。
當即便稟報穀弘尹,穀弘尹隨即打暈了那都軍親衛,把宮淩野帶了回去。
宮淩野淺笑著,“欠你的情已經夠多了,倒也不在乎再加這一個,不過,我還是有不懂,你為何會來到這邊境?”
她倒真有幾分好奇,這妖孽不留在風月樓執掌事情,竟然跑到了這邊境來。
穀弘尹倒微微有些差矣,這尋常麵對人情,怕是巴不得少欠一個,她卻不在乎多欠幾個。
他也清楚,她也不是那般喜歡欠別人人情的,現在怕也是真正拿他當了自家人。
“棱月國和雲翼國開戰,作為雲翼國太子,我當然要來。”穀弘尹說出這個身份,倒也是毫不在乎。
麵對穀弘尹的坦誠,宮淩野也沒有驚異,隻是對這個身份……
她貌似才坑了雲翼國一把,而穀弘尹既然是太子,那他以後必然要登基。
她還這樣做……不禁感覺有些心虛。
穀弘尹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礙事,雲翼國現在的主將是我二弟,多坑他幾把,於我無害。”
“好!必定殺個片甲不留。”宮淩野勾起嘴角。
“你倒一點都不客氣。”隨即穀弘尹像想到什麼,微微躊躇。
宮淩野讓他直說,最討厭人拖拖拉拉的。
“靈兒她也來了,很想見你一麵。”拖拖拉拉也不是穀弘尹的風格,隻是這事要說出來的確有些困難。
“我是女的。”更有穀弘尹救命之恩,宮淩野覺得穀弘尹這人倒也值得信任,而看他一點都不奇怪的模樣,又笑自己是思慮多了,他果然早知道她是女的。
穀弘尹一雙紫色眸子卻突然染上一抹妖異,幾分風情油然而生,“你和她說罷。”
他也是忽略了妹妹對這女人的癡情,當初本也覺得無甚,便也沒說什麼。
現在想卻是,不過宮淩野的真實身份她還是自己告訴靈兒罷。
“行,你讓她進來吧。”
穀弘尹退出房門,很快,一個女子翩翩而至,卻是有幾分泫然欲泣,“夜哥哥。”幾分淒涼。
宮淩野沒說話,卻是拉開自己的衣衫,露出裏麵的裹胸。
穀靈兒起初還以為淩夜解開衣衫,是有什麼舉動,還捂上了眼,現在卻是——
“你是女的!你竟是女的!”宮淩野胸前盡管被白布束著,卻總歸有些微微起伏,看她現在蒼白著臉孔,到底真有幾分女子的媚態。
可!她居然是女的,她心心念念的夜哥哥原來一直都是個女的。
穀靈兒不禁覺得滑稽,又可笑,“你當初為何不說呢?”
“當初……”宮淩野能說那時她還未真正認可穀弘尹嗎?自然不會說出來。
“如此戲耍與我,你覺得很好玩嗎?淩夜,你太過分了,看到我被這般戲弄,你很開心是嗎?”穀靈兒衝出房門。
不是宮淩野不想追,她現在身子也仍有些無力,瞧,她都忘了。
她自己又不是不可以治療,趕忙祭出聖泉之源,隨即一股股幽藍色的氣息從其中出來,圍繞在宮淩野身上。
幾刻後,宮淩野便覺自己也是神清氣爽了。
又下地,北辰玦應該是得到消息了吧,現在估計也在滿世界找她。
出來卻意外地看見穀弘尹,奇怪他怎麼沒追上去,竟然還待在這裏,“靈兒她很生氣呢。”
穀弘尹的眸子微微勾勒出幾絲邪魅,“倒不知是誰害的。”
“你若跟她早說實話不就完了嗎?還有。”宮淩野瀲起神色,“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女兒之身?”
穀弘尹微微搖頭,“第一次吧。”
宮淩野倒吸一口冷氣,終於覺得自己是自作聰明,還作得厲害。
穀弘尹第一次就知道她是女的,難怪一點都不奇怪,在完成任務上更是極其照顧她。
“那我走了。”話說完,她倒也沒再留下來的必要,隨即準備離開。
“等一下。”穀弘尹出聲喚道。
“何事?”宮淩野瞪了他一眼。
穀弘尹把玩著手中的花枝,“你家男人該是急瘋了。”
所以她急啊!
宮淩野這下簡直是用了輕功回到棱月國的軍營,來到帳篷後,龍陽卻是焦急的神色,走來走去,“龍陽,怎麼了?”
“淩夜你可是回來了!”龍陽眼中幾分喜意,而迎上來,“你剛剛去哪了?都急死我了知不知道!”
一夜沒見淩夜,今天上戰場,淩夜沒來,都軍也是不在乎,隻說當淩夜死了。
“哦,剛看到一位高人,向他請教兵法,一見如故,他留我歇息,我也不好不從啊。”宮淩野撒起慌來,已是輕車熟路。
龍陽倒也不起疑,隻說以後宮淩野不回來,千萬要同他說一聲。
宮淩野應下,開玩笑,她跟他說她的行蹤。
龍陽卻突的大笑起來,“惡人有惡報,那都軍居然猝死了,聽說是生了疾病,突然發作。”
猝死?突然發作?宮淩野倒不覺都軍是真因為這個而死,那就應該是北辰玦下的手。
不過就算北辰玦不出手,她也不會輕易放過那都軍,居然敢給她下藥!
“是啊,那龍陽你今日可讀了兵書否?”她倒不想再在都軍的問題跟龍陽糾纏下去,索性轉移話題,並且毫無痕跡,至少龍陽這個糙漢子看不出。
果然,提到兵書,龍陽立即收起先前歡喜的神色,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淩夜,今日天氣瞧著倒是好,我們不如出去走一圈?”
宮淩野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就這種毫無技術可言的轉移話題,她故意歎氣,“龍陽,你若這般,我便是也不再想和你稱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