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說完這兩個字,轉身往之前的包廂走。
同時隻簡單的說了兩個字,“江鬆。”
江鬆跟在連承禦身邊時間快九年了,從語氣裏就能聽出他要做什麼。
“是,先生。”
一群人回到包廂,唯有江鬆留了下來。
地上的男人連話都說不出。
跟在連承禦身邊的人都知道,在他身體慢慢恢複的這四年裏,他對自己的訓練標準有多苛刻。
他這四年的生命裏,除了工作便是運動,就連睡眠都少得可憐。
那一拳和那一腳的力度,足矣要了這男人半條命。
江鬆讓人把他送醫後,連同茶樓的服務生在內,都被聚集起來,恩威並施封住了嘴。
這些人各個寫下保證書,今天發生的一切,不會流露出一絲一毫。
不止是被連承禦動手打人,還有關於陸景溪的一切......
江鬆表麵平靜地處理這些事,但內心卻翻湧起驚濤駭浪。
先生是因為什麼要動手的?
因為聽到‘孩子’的事?這的確是他至今都無法打開的心結。
還是因為......這個中年男人,羞辱了陸景溪?
前者好理解,哪個男人被戳傷疤會不難受?
但要是後者......那事情就有些玩味了。
秋末午後的太陽依舊毒辣火熱,陸景溪從連廊上走下來,來到門店內,坐在大堂的休息區緩神。
手機靜了音放在包裏,她無意識地摸出來,看到上麵有五通沒有備注的未接來電。
猜測是誰的時候,電話又一次打進來。
她抬手按了接聽,有聲音從聽筒和背後的過道同時傳來。
“您好,請問是陸景溪陸小姐嗎?”
陸景溪回過身,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側影,正步履匆匆往店後的連廊而去。
她應聲,“我是。”
那人似乎也是聽到了聲音的來源,腳步一頓,轉過身。
男人周身縈繞與世隔絕的清潤儒雅,出塵如畫形容一個男人不太合適,可放在他身上,陸景溪覺得,很合適。
他舉著電話看向她的位置,“不好意思陸小姐,我是你的相親對象席嶼舟,我遲到了。”
陸景溪眼睛晃了一下。
誰?
他是席嶼舟,那樓上那個和她相親的中年男人又是誰?
陸景溪眨巴著幹澀的眼睛,看著迎麵走來的男人,緩緩撂下電話。
對方也收起了電話,兩人隔著兩米的距離對視。
男人白淨的麵容微紅,耳尖更是紅的過分。
他伸出寬大幹淨的手,“真的很抱歉陸小姐,我叫席嶼舟,陸叔叔介紹我過來的,我剛下飛機,誰知道機場到這裏發生了車禍,一直堵著,給您打了幾通電話沒通,遲到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男人言辭懇切,瞳仁漆黑又真誠,甚至略帶窘迫地看著她。
陸景溪想到不久前的鬧劇,無力感衝上心頭的同時,讓她一下沒忍住笑出聲。
這是什麼烏龍劇本。
她剛剛摸出手機,想著給舅舅彙報一下今天的戰績。
差點就......
她站起身,和他伸出的手淺淺一握,“你好,陸景溪。”
男人也隻是禮貌地攏了一下手指,瞬間分開。
雖然接觸隻有一瞬,他還是敏銳察覺到她手上的皮膚觸感有些不同。
低頭一看,就瞟到她手指上的腫脹,“你手被燙到了?”
陸景溪低下頭,攥了攥,“沒事,不小心碰到了熱水。”
“怎麼會沒事,燙傷必須好好處理,你坐這等等。”
席嶼舟立刻轉身去前台,茶樓為了以防萬一,會準備燙傷的藥膏和工具。
他提了藥箱過來,將箱子放在茶案上,脫了西裝外套,單膝壓低,蹲在她身前。
淺灰色襯衫包裹著並不誇張的肌肉,黑發濃密。
這是陸景溪的視角。
他垂著頭,拿起碘伏,左手食指中指淺淺托著她的受傷的手細細塗抹。
兩人距離不算近,但陸景溪依舊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藥香。
很淡,聞著很舒服。
男人拿著蘸藥膏的棉簽,在她腫脹通紅的手指上細細塗抹。
他隨口詢問道,“是水壺燙傷的吧?”
陸景溪微微一怔,應了一聲。
沒打算隱瞞剛剛的鬧劇,但也隻是三兩句話交代了烏龍事件。
席嶼舟白淨的臉此刻更紅了,“對不起,是我遲到害你受傷......”
陸景溪又說了一次沒關係。
這時候,後方連廊的入口,走出一行人。
混在在一起的腳步聲,讓陸景溪下意識看過去。
不久前出現在眼前的一行人,此刻又晃在眼前。
為首的男人麵色沉冷到骨子裏,周身縈繞著一股熟人也勿擾的壓迫氣息。
陸景溪即將和他四目相對時,他率先一步挪開視線。
當然,他並沒有錯過沙發處,男女交疊在一起的手。
原本走在他身邊的混血女孩,默默搓了搓胳膊,放慢了腳步跟在身後。
不止是她,周圍幾人多感受到了那股突然襲來的冷意。
在包間裏,這人的氣息就不對勁,眼下更嚴重了。
霍沉隨意一掃,就看到了陸景溪的身影。
尤其是看到半蹲在她跟前的男人,正托著她的手塗藥膏。
燙到了?
這男人又是打哪冒出來的?
當年的作精沒變,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他瞥了眼連承禦,嘴角浮現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拿出手機給助理發了通信息出去,懶洋洋的環著手臂,朝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