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也沒底,那本古卷上記載的東西,有的靈,有的不靈,至少我照著上麵畫的符是那樣,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留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一旦辦不成,失望就越大。
我是真心想幫馬大姐,一個善良的母親,還有那個可憐的女孩,我們順著山坡下去,洞口的火已經滅了,上麵冒出陣陣青煙,就在青煙消失的一瞬間。
嘎吱,嘎吱,奇怪的聲音從洞口裏麵傳出,我們一路順著山坡往下跑,當時根本沒有心思去看身後,隻想著快點回去救小婷。
就在響聲響起的下一刻,從裏麵走出一具白骨,那具白骨胸口的位置掛著一個漆黑的牌子,居然是被我和張媛兒殺死的那個黑巫師。
此時,那具白骨站在洞口,原本分離的腦袋和身體已經連在一起。
直覺這種東西真的很怪,有時候走夜路,走著走著突然會覺得後麵有人跟著你,然後你不停的跑,跟在後麵的人也會跟著你跑,一旦你慢下來也會慢下來,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一定不要回頭,如果前麵有人,可以大聲的喊,至於喊什麼根本不重要。
我就是那種直覺超過常人的那種人,和正常人比,我們這一類人應該稱之為神經病,幸運的是,我不是精神病。
我突然停下,張媛兒他們繼續往前走,後麵有東西,直覺告訴我,那種感覺很怪,於是回頭看了一眼,山坡上隻剩下那個漆黑的洞口。
我並沒有看到洞口位置的那具白骨,後來這裏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這裏麵有很多的謎團沒有解開。
隱藏在石洞最裏麵的那個神秘的黑袍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躲在這樣漆黑的山洞裏和一群蝙蝠生活在一起?從最後的白骨判斷,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既然是死人,為什麼還可以像我們一樣活動,甚至施展術。
一路上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回到鎮子,我跟著馬大姐上了二樓,就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早上顯得特別平靜的小菲突然變得焦躁起來,尤其是看到我手裏的那隻血蝙蝠,我連忙藏在身後。
我看著她的眼睛,血紅色的眼睛瞪著我,那種感覺就好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小菲,別怕,他是來幫你的,不會害我們。”
我聽到她的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音,那種聲音很怪,分不清楚是哭還是笑。
我手裏拿著那隻死掉的血蝙蝠,小菲的傷是在背後,我小心往前走,就在我快要接近的時候,小菲突然撲過來張開嘴朝著我咬過來。我當時是想轉到小菲的背後,所以她撲過來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我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身體撞到牆上,我隻顧著小菲,並沒有顧忌這裏的環境,那一下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我一下子坐到地上。
小菲的臉幾乎貼在我的臉上,她瞪著眼睛看著我,然後我看到她張開了嘴。
這下壞了,小菲的力氣出奇的大,孫大姐在後麵拚命的拉小菲身上的鐵鏈,別看小菲瘦,這一刻,任憑馬大姐如何拉,小菲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看到小菲的嘴巴合上,那一刻眼神變了,身後傳出馬大姐的哭聲,“菲,媽求你了,求你了。”
馬大姐鬆開手裏的鐵鏈,衝過來抱住小菲的腰,整個人跪在地上,我聽到她的哀求聲不由得心裏一酸,原來這就是母愛,世界上最無私的愛。
我知道,小菲也是同樣的感受,因為那一刻,小菲再一次靜了下來,雖然看我的眼神還是很凶,至少停止了掙紮。
我快步走過去,一下子掀起小菲身上的衣服,這個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如果時間長了,血蝙蝠身上的血一旦凝固就壞了,我拿出匕首在血蝙蝠的嘴上劃了一下。
真的有血從裏麵流出,我把血蝙蝠湊過去,血蝙蝠的腦袋直接貼在小婷背後的傷口上麵。
小菲背後的那個洞的大小居然和血蝙蝠的腦袋大小幾乎相同,我看著從血蝙蝠嘴裏流出的血從那個傷口流進去。
突然小菲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後不停的抖,接著是刺耳的尖叫聲。
“小菲。”
我退後一步,拿出一張符貼在小菲背後的血洞上麵,隨著那些血流出,我手裏的血蝙蝠迅速變小,變得和石洞裏那些黑色的蝙蝠一樣的大小。
我往後退了一步,小菲弓著身子,我看到她的臉,她的表情告訴我,此時的小菲非常痛苦,脖子和臉上暴起青色的勁,整個人不停的幹嘔。
小菲跪在地上,馬大姐閉著眼睛死死抱緊,我走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小菲背後的血洞裏鑽出一隻黑色的蟲子,有點像蜈蚣,前麵偏偏長了一對類似蠍子的鉗子。
根本不是一隻,那些黑色的蟲子不停從裏麵往外爬,從小菲的後背上掉下來朝著我的方向過來,我靠,我往後退了一大步,手裏隻有一把匕首,用匕首對付這種黑色的小蟲子肯定不合用。
我看到蟲子在那隻死掉的血蝙蝠屍體前停了下來,從小菲身體裏爬出來的那些蟲子快速爬到血蝙蝠的屍體上麵,那些蟲子居然在喝血蝙蝠身上剩餘的血。我一腳踩下去,腳底下黏糊糊的,反正就是很惡心的那種,我不停的踩上去,那隻血蝙蝠的屍體直接被我踩爛。
“媽,好餓,我想吃麵條。”
我停下近乎瘋狂的舉動,說話的居然是小菲。
馬大姐睜開眼睛,手放在小菲的臉上,“好,媽這就煮麵條去。”
我當時站在小菲的後麵,雖然裏麵的光線很暗,還是看到小菲後背上的血洞和傷痕正在緩緩消失。
腳下的那些蟲子已經被我徹底踩爛,我們扶著小婷從上麵走下去,三個同伴看到小菲一下子圍過來,菲大姐擦了眼淚笑著往後麵跑。
很快熱騰騰的麵條端上來,小菲不停的往嘴裏塞,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她真的餓壞了。
“馬大姐,最好先喝點湯或者粥,要不然對胃不好。”
“沒事,小菲喜歡吃,就讓她多吃一點。”
有時候過分的愛就是驕縱,可能因為小時候一直和外婆生活,根本無法體會到那是什麼感覺,小菲吃飯的時候,馬大姐一直坐在旁邊看著,而且一直在笑。
小菲隻是身體弱了一點,背後的那個血洞神奇般的消失了,小菲吸血的毛病應該和那些黑色的蟲子有關,我告訴馬大姐,上麵的屋子一定要清理幹淨然後多曬幾天才能住人,順便留給她兩道符。
我和張媛兒要走,因為擔心小沐那些人,馬大姐知道留不住,轉身往屋裏跑,我塞給小菲一個紙條,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好好念書,不要辜負了媽媽的一片心。”
小菲衝著我點頭,當時她看我的眼神有點怪,一臉羞澀的看著我,就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我拉著張媛兒往鎮子裏跑,身後傳來馬大姐的喊聲,我知道她想給我們什麼。
“回去吧,留著錢給小菲買點吃的。”
馬大姐站在鎮子邊上彎著腰不停大口喘氣,她的聲音變得嘶啞,不停衝著我們招手,我和張媛兒已經跑出去老遠。
張媛兒邊跑邊樂,“天賜哥,平時咱幹壞事都沒跑這麼快過,這是咋了!幹了好事還怕起來了。”
“多做點好事準沒錯,積德。”
張媛兒嗬嗬一樂,“行,我都聽天賜哥的。”
我們往前走了一陣,馬大姐沒有追過來,終於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可惜裏麵已經坐了一個人,空歡喜一場,這種地方打車不容易,而且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車居然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
“去哪?”
“市裏。”
“上來吧。”
“多謝了啊。”
我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張媛兒拎著我的包跟著上來,恰好那個人也去市內,我們算是順道,當然錢肯定是要給,人家幹出租的可沒我這麼好心。
“既然順道,能不能便宜點?”
“二個人五十還貴,不信你們下去再截一輛,不要你們一百才怪。”
那個人的方言很重,說一百的時候是平聲,聽著很有意思,而且還有一副我們占便宜的感覺。
“算了,媛兒。”
張媛兒有點不情願把錢遞過去,大約晚上八點多,我們進了市區,我打開手機,就剩下最後一格電,撥通了小沐的手機。
“寧天賜,怎麼樣了?”電話那頭傳來小沐的聲音。
“手到病除,你們在哪?”
“XXX賓館。”
“XXX賓館。”我衝著司機說了一遍,那個司機居然噗嗤一下樂了。
“師父,你笑什麼?”
“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那個地方專門是給那些偷情的準備的,一到了晚上熱鬧的很,有一次我拉了一個喝醉酒的男的就是去那個地方,當時也沒在意,還以為是去開房,沒想到是去找媳婦,自家媳婦跟別的男人開房去了,當時那小子拎著菜刀就進去了,我也跟進去看熱鬧,就聽服務員在走廊裏喊了一句,你老公來找你來了,這下可熱鬧了,一個個拎著褲子往外跑,還有不少跳窗戶的,當時還上了新聞。”
我嗬嗬一樂,司機說的特別有意思,“後來找到沒有?”
“沒有,幸好沒找到,不然真要出人命。”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賓館,這是一家全國連鎖店,黃綠色的那種外牆,看著挺好看的。
我們上了電梯,一直坐到三層,小沐站在門口,換了一身衣服,反正不管什麼衣服,到了人家身上就是好看。
“靈姨不見了。”這是小沐再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
“不見了!去哪了?”
小沐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起來人就沒了,手機打不通,也沒留下任何口信。”
“那個靈姨到底是什麼人,和你父親是什麼關係?”聽到靈姨失蹤,我有點急,當時的聲音有點高。
我真後悔那一天沒有追著去問古墓裏發生的事,還有那個傷口是怎麼造成的,現在好了,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現在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靈姨是我父親那個考古隊的,小時候來過我家幾次,還有偉叔,當時覺得靈姨特別的漂亮。”
“後來一次考古出了事,偉叔的腿斷了,從裏麵出來的時候錯過了最佳時機,後來雖然接上,腿也落下了殘疾,因為考古要四處的走,所以偉叔隻能離開考古隊。”
“後來自己弄了一個補給站。這次我回來找父親,先給偉叔打了一個電話,偉叔說我一個人去不放心,讓我去找靈姨,於是我就去了。”
“她住在什麼地方?告訴我。”我看著小沐,為了解開心裏的謎,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
“XXX精神病院。”小沐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很平淡。
“精神病?”我一下子喊出來,開什麼玩笑,一路上居然和一個精神病在一起,而且還被她給耍過,如果傳出去,寧爺的臉往哪放。
小沐搖頭,“我知道她不是,當時我也很懷疑,但是,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記得我,記得我小時候的事。”
“不是精神病,為什麼住在那種地方?”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小沐,突然想到靈姨一路上的怪異舉動,當時我隻是覺得很怪,並沒有和精神病聯係在一起,小沐這麼一說,確實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