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好了黃紙,我開始按照師傅留下的書上寫的方式把買來的香燭都擺在上麵,一抬手把紙錢撒出去,然後點了香,香燭前麵放了一個泥盆,這種泥不是普通的泥,農村搭炕時候不用的那種土最好,反正都是從冥店裏買來的。
我把寫著黃婷生辰的黃紙燒了放到泥盆裏,然後開始看香的變化,香如果一下子滅了,說明這個人已經死了,用這種方法肯定找不到,黃婷總不能是在這種地方被人給害了。
香還在燒,我放下心來,用買來的筆挑著黃婷的胸罩放在中間圍成的台子上,然後嘴裏開始念。
那段詞不長,就是有點生澀,我念的很快,主要是不想讓那小子聽到,念了幾遍之後,我看到放在絲線上的筆動了一下,我知道已經成了,我連忙把黃紙鋪開,然後握住筆,當時我閉著眼睛,可以感覺到那支筆在自己走,這個時候不能分神,一旦分神很可能會受到影響。
當時窗戶是關著的,門口有那個派出所的人守著,當時最怕有聲音,一旦中間斷了想再續上就難了,時間一分鍾一分鍾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吧嗒一聲,我手裏的筆突然斷了。
這種筆很結實,我握著的時候根本沒有用力,完全是跟著筆在走,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握在我手裏的筆已經斷了,黃紙上已經劃出很多線,每一條都很直,就算是睜著眼睛或者拿著尺子畫都未必能畫的這麼直。
我用手量了一下,第一個很短,從方位來看應該是學校的大門,然後一直往右,我拿起黃紙,告訴那個人把門打開,劉院長和那些人進來,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我從網上找到地圖,這次請靈的方法就是為了確定現在黃婷的位置,隻要比例計算好,完全可以精確到某一個位置,不要不信,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玄,當然不是誰都能用,如果請多了,請靈的那個人身體會受不了,如果不是為了張媛兒,才不會幹這種事。
我量了一下比例,宿舍到大門的位置有1500多米,此時在黃紙上隻是一小段,而且是最短的那一段,我接著開始按照方位量第二大段的距離,然後開始在地圖上找,直到那個熟悉的小區出現,沒有錯,就是張媛兒出事的那個小區,黃婷應該在哪裏呆過一段時間,所以那裏的黑點要比別的地方都大。
我在那弄,其他人在旁邊看著,這個時候宿舍裏出奇的靜,所有人屏住呼吸,都想知道我是否可以找到失蹤快十天的黃婷。“找到了,就是這。”
我死死盯住屏幕上的一個位置,按照我之前用請靈的方法在黃紙上畫出的路線,黃婷最後出現的位置應該就是這裏,隻有找到黃婷才能解開胖子身上的局。
聽到我的喊聲,劉院長他們湊過來,我手指的位置應該不是市區,因為周圍沒有什麼明顯的建築。
“這個地方我知道,那裏原來是一片廠子,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倒閉了,這幾年一直荒廢著。”劉院長是本地人,一眼看出我指出來的位置。
“劉院長,真的聽他的?”
“為了黃婷的安全,值得去一次。”
“走,我那有車。”
派出所來的那個頭過來看了一眼我手裏的黃紙,上麵畫了不少的折線,彼此相連,每一條線畫的筆直,“這是咱們管區出的事,咱們也去。”
我交代那三個女生等我們走了以後就把門從裏麵插好,窗戶也不要開,黃婷肯定還活著,周圍有散落的紙錢,還有燒了不到一半的香燭,就算那一刻我請來了什麼東西,應該不會對這三個姑娘有什麼威脅。
我們上了車,院長開了導航按照我說的方向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路上的車很少,就這樣一路飛奔過去。
一路上我不停的核對方位,生怕一不小心計算錯了,我連續計算了幾遍,最終的結果都是這裏,終於放心,很快車子駛出城市,兩旁的路燈一下子暗了下來,不知為什麼,這一刻突然有一點點緊張,畢竟這次麵對的是第一次遭遇的降頭師。
車子緩緩停下,從車燈的光亮看去,前麵是一個破敗的工廠,大門上還掛著牌子,好像叫什麼紡織廠,就是很破的那種,兩側都是低矮的廠房。
我們從上麵下來,派出所的車也從後麵跟了上來,應該是受了當時的環境影響,從下來的時候誰也沒說話。
“劉院長,我和派出所的人進去就行,你們先在這等著。”
劉院長點頭,“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
“放心吧。”
這是派出所那兩個人正好從後麵過來,劉院長過去說了什麼。
“如果怕可以不用進去。”
我回頭看了那小子一眼,這小子明顯是跟我杠上了,“誰怕,誰是孫子。”
“走。”
我們三個往裏走,地上長滿荒草,前幾天這裏應該下過雨,我打開手電,終於在地上發現了腳印,腳印有點亂,其中有一個腳印偏小,應該是女人的,很可能就是一直失蹤的黃婷。
黃婷是整件事的關鍵,很可能也中了降頭,所以聽人的擺布和張媛兒接觸,等進去了我才想起來,忘了去搞黑狗血。
杜純當時特意跟我說,如果遇到隻要把黑狗血潑在那個人身上就行,黑狗血這種東西同樣很邪,而且不好弄,隻有那種規模大一些的冥店才有的賣,而且必須是那種不帶一根雜毛的黑狗的血才管用,有不少黑心的商人用普通的黑狗血冒充。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能跟著那兩個人順著腳印往裏走,地上的腳印的方向是指向中間最大的廠房,中間的廠房有三層樓那麼高。
廠房的外麵堆著不少沒用的鐵塊和木板,當時這裏應該很興盛,從外麵往裏看光大大小小的廠房就有幾十個。
“小心點。”
我們三個進去,裏麵很亂,滿地都是木頭、石塊還有倒在地上的床板,擔心刮到,所以我們走的很慢。
我拿著手電照了一圈,第一層沒有人,我指了指樓上,應該是受到我的影響,那兩小子也開始緊張,尤其是腳踩在那種破樓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就在我們三個順著往上爬的時候,突然前麵亮了一下,跑出來一個人,手裏拎著一個棒子,棒子的一頭帶著火,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拿著帶火的棍子往下照了一下嘴裏不知道喊著什麼。
“快,快。”
我看到那個人往後跑連忙催著前麵的人往上去,我們三個很快跑上二層,我手裏拿著手電往前走,突然一聲尖叫,一個披頭散發的東西從裏麵衝出來。
當時裏麵的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影子奔著我們三個撲過來。
那小子直接就給嚇屁了,嘴裏喊著鬼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衝過去,就在我接近的時候,杜純送給我的木牌突然亮了一下,幾乎同時奔著我衝過來的那個女人一下子停住,那個女人站在那一動不動。
”黃婷,是你嗎?”
我試著喊了一句,站在我前麵的那個女人頭發很長,臉上的表情幾乎僵硬,歪著腦袋瞪著眼睛看著我,“你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不要再受別人控製,集中精神,告訴自己,你是黃婷,黃婷。”當我說出黃婷兩個字的時候,前麵那個女人似乎有所反應,於是我不停的重複黃婷的名字。
“我是黃婷。”
其實不管是降頭術或者鬼附身,都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來控製人的思維,讓人主動去相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看到一些恐怖的事。
站在我前麵的那個女人說出這四個字突然向下倒去,我跑過去一下子抱住,手電往前照了一下,剛才出現在上麵的那個男人不見了,那個人說了幾句我們聽不懂的話,很有可能是下降頭的那個人。
我把她的頭發弄到一邊,真的是黃婷,我在宿舍的時候見過黃婷的照片,確實是一個很好看的姑娘,可惜現在臉上都是泥汙,“她就是黃婷。”
那兩個人這個時候才敢湊過來,自從這件事以後,這兩小子對我佩服的是五體投地,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黃婷當時隻是昏過去了,緊緊咬著嘴唇,她的嘴唇很好看,很精致,讓人看到會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從杜純那走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人是用什麼辦法把張媛兒的運勢給轉走,為什麼要把黃婷也牽涉到裏麵。
這個時候我聯想到張媛兒這段時間的遭遇,很可能是通過這種方式把張媛兒的運勢給吸走,然後再通過一些方法傳給那個需要的人。
“看著她,我去追那個人。”
我把黃婷交給身後的那兩個人,就在我跑出去的時候,剛才還嚇得在那叫的那個人也跟著過來,“你不怕了?”
“怕,我是警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行啊,兄弟。”
我突然間對他有了一點好感,至少在這個時候沒有慫,如果慫了這輩子都讓人看不起,“走吧。”
二樓沒有人,我們兩個隻能繼續往上爬,嘎吱,嘎吱,樓上傳出聲音,聲音很大,就像是在用力撕扯什麼東西,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可惜跟在我後麵的這小子手裏沒有槍。
不是所有警察都能配槍,除非是遇到特殊任務,我們兩個衝上三樓,眼前冒出陣陣火星,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人,手裏拎著一個大家夥,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東西發出。
“電鋸,我靠。”
沒有錯,那個人拿的就是電鋸,所以我寧願遇到靈,人反而更可怕,當時我腿就有點發軟,要是被這東西碰到一下整個人生就徹底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