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往這邊走!”一雙枯槁的手,忽然從我身後伸了出來,捂著我的眼睛,我本能的想要去反抗,可不知道他手上是抹了什麼東西,聞得我是暈頭轉向的,我本能的抓住了自己口袋裏麵的一章護身符,那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
“不想死的話就別動!她回來了!”那個嘶啞的聲音說道,一把毫無抵抗力的我拖進了一個房間裏麵,他把手拿開了,我睜眼一看,差點沒有跳起來,這是一間值班室,而這個拖走我的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這個老頭渾身破破爛爛的,就跟撿破爛的一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長的連臉都遮住了,那個老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的床,示意我坐過去。
“你是不是打開了九號冰櫃!”那個小老頭眼裏麵泛著精明的光,厲聲問到,我搖頭,那個冰櫃裏麵放著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
我不過是逼不得已進入了這停屍房裏,怎麼又變成了我將那個冰櫃打開的了,再說了,打開那個冰櫃我有什麼好處?
“不是我打開的,是它自己開的!我他媽又不是有病,好好的去開冰櫃做什麼?裏麵又沒有讓我升官發財的東西!”我氣鼓鼓的說道,很是不滿,這個小老頭的,好好的冤枉我做什麼?
“不能開啊……那個冰櫃不能開,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開,如今自己開了……這是孽……”小老頭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自顧自的歎息道,我一頭霧水,那個小老頭說話說到一半,就不在繼續說下去了,我問那個冰櫃裏麵有什麼東西,那個小老頭想了很久,然後才說起了往事。
“那個屍體的主人也是作孽,聽說是一家大公司老板的秘書,這是明麵上的,暗地裏卻是那個大老板的情婦想這些事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會不懂的,後來這女人要求那個男人離婚,光明正大的娶她,把人逼急了,那個男人就殺了她……”那個小老頭如此說到,我聽完倒是覺得這很正常,並沒有什麼值得那個女人報複的,那個女人又怎麼會怨氣這麼重?
“急什麼?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這麼一副德行!耐心點聽老頭子我說完不行嗎?”那個小老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訕訕的笑笑,為了得到情報,也隻好順從那個小老頭了。
“您老說就是了,我給您倒杯茶,您繼續!”我嘿嘿的笑了兩聲兒,拿起水壺給那個小老頭倒了一杯水,那個小老頭用一種‘算你小子識相’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才繼續說下去。
“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有孩子了,結果還沒來得及告訴那個男人,就和她的孩子一起死了,這還不算完,那個未成形的孩子,被那個男人分了屍,埋在了花盆底下,後來事發了,那個男人就進了監獄,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經過小老頭這麼一說,我也就明白了,小老頭還說,那個屍體後來被送到了這醫院裏來,就放在停屍間的九號冰櫃裏麵,本來以為這女人的屍體很快就會被其父母領走,結果沒想到的事情是,這個女人的父母嫌這女人鬧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丟人,便斷絕了關係,連屍體都沒有領走。
自從那個屍體進了雅慈綜合醫院的停屍間,這九號冰櫃每晚都要鬧一鬧,守屍體的人都說這是這女人死的冤枉,出來鬧騰了,不過這件事情也沒有人放在心裏麵。
直到第一個守夜人死了,第二個守夜人也死了……院方這才注意起了這看似平靜的停屍房,請了法師做法,這九號冰櫃才消停下來了。
可盡管這樣,這停屍房裏麵每年還是死人,今年從頭到尾的,就已經死了八個守夜的,這個小老頭是第九個。
“這位老先生,您來自何門?”我看的出來,這小老頭是懂些法術的,不然依照這小老頭說的,這小老頭早早的就死了,這小老頭除了麵相頹廢點,其他的都蠻有一種大師的風範的。
“茅山,怎麼?小子,你是不是想要跟著小老兒我一起混這行當了?小老兒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做小老兒的徒兒還算便宜你了!”那個小老頭賊兮兮的就看著我,我嘴角一抽,連忙就想要離這小老頭遠點,這小老頭怎麼著也和那鬼道人打了一樣的主意?
要知道,我可是有門有師傅的,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舍棄墨雲那個從小養我到大的小老頭的。
什麼?你說我是為了杜純和張媛兒兩個美女才死皮賴臉要留下來的?呸,我是那麼市儈的人麼?我那是……我那是,你管我?
“您說笑了,我看得出來您是高人,不過我有師門了,您可不可以告訴我出去的辦法?”我輕聲兒問道,那個小老頭白了我一眼,也不強求,那個小老頭說要等到天亮,才能夠離開,我點了點頭,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還才淩晨兩點,離天亮還早著呢!
“這個枕頭給你!你枕著這個枕頭睡!免得鬼壓床了,待會兒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去!明天早上六點天一亮,你就趕緊離開!每走九步說一句‘對不起!’,這樣你就可以離開了!一定要記住!小老兒我出去還有點事情,你自己待這兒!”那個小老頭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我將之全部聽在了耳朵裏,牢牢的記在心裏麵,那可是關乎我性命的大事兒,記不住能成麼?
“得嘞!不過您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聽那個小老頭說要出去,我忽然有些擔憂那個小老頭的安危了,那個小老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讓我該幹嘛幹嘛去,別問那麼多。
既然小老人都這麼說了,我也隻好訕訕的躺到了小老頭的床上去,小老頭的枕頭和被子都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洗過了,一股惡臭,熏的我睡不著,要不是小老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了我一定要枕著這個枕頭睡,我才不會委屈自己!
我摸了摸這個枕頭,這個枕頭貌似是木質的,看過去還挺結實,我枕著那個枕頭,困意來襲,我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我醒過來過一次,我是被門外頭的聲音吵醒的,小老頭已經出去了,這整個值班室就剩下了我一個,這個值班室被小老頭布置下了一個很強大的陣法,吸納怨氣和陰氣作為這陣法的運轉源,所以這小老頭這麼久了,才能夠和那個女鬼相安無事。
門外頭傳來的是女人磨指甲的聲音,刺耳又難聽,嘩嗤嘩嗤的,我被吵的睡不著,真想出去罵一頓,可想起小老頭的千叮嚀萬囑咐,我隻好安安分分的躺在了床上,等到天亮。
“等到了天亮,就安全了!到時候再找師叔商量解決的辦法!”我如此暗暗的想到,我低頭看了看手表,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看這手表了,已經淩晨五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天亮了,便可以離開這裏。
我發誓,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把看家的東西忘記了,就像今天這般,吃盡了苦頭,這滋味兒,可是一點都不好受的。
“嘩嗤——”門外的人似乎是很不甘心一般,用尖銳的指甲,重重的劃了一下門,似乎是要將整扇門給劃穿了一般,那道聲音消失了,我鬆了口氣,天已經亮了。
“對不起!”我按著小老頭說的,每走九步說一聲對不起,果然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這停屍房,重見天日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然後回過神,連出院手續都沒有來得及辦,就直奔杜純家。
“你小子怎麼了?被那個女鬼折磨的精盡人亡了?怎麼一天沒見,就頹廢成這樣了?”張媛兒笑的沒心沒肺,我身上還穿著一身的病號服,為了避免我被人當成是出逃在外的神經病,我連忙進了杜純的家,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空兒,我才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我的臉色很不好,眼窩深陷,眼袋哪裏一圈深深的黑眼圈,看過去頹廢至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一夜未睡?
怎麼可能!我可是號稱一夜七次郎的猛男,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早衰嘛!
我迅速的洗了把臉,杜純一見到我就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便將我昨天晚上在醫院裏麵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杜純,杜純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責怪我就隻會惹麻煩。
“有人要針對你!所以才會屢次對你下手的!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早知當初,就將你留在局子裏麵了!”杜純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有些尷尬,也知道是自己學藝不精外加粗心大意才會惹上了這麼多麻煩,要是我足夠強大的話,那麼誰還敢惹我?
“這本書,是師兄留給你的,你好好看看吧!不管你是死記硬背還好,還是怎麼樣,將裏麵的東西全部記住!”杜純不容質疑的說到,這也正合我意,正好隨了我要變強的心,墨雲這些年來隻交給了我一些皮毛,這本子裏麵的,估計就是墨雲的真正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