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流上車沒多久就進入夢鄉,夢裏卻不那麼美好,他夢到代俊宇回來了,看到他卻滿臉的鄙視,劉流很生氣,大聲的讓他趕快離開,可是代俊宇卻說道:“你能給她幸福嗎?她想做個母親,你能辦到嗎?你現在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徐依依的痛苦之上,我才是她真正愛她的人。”
劉流被代俊宇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裏一陣疼痛這才醒了過來,醒來才知道是一個夢,可是夢裏代俊宇說的話卻留在了他的心裏。
回憶起自己失去上官清影和她肚子裏孩子的時候,自己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那種錐心的痛現在還曆曆在目,或許徐依依知道他們不會有孩子也會是這樣的感受,女人內心裏的天性就是母愛,自己剝奪了她的這份希望和幸福,難道不是自己自私嗎?
劉流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的安靜下來,沒一個敵人都對他虎視眈眈,隻不過在尋找機會而已,寧靜的生活隻是表象,暗地裏各種勢力都在尋找機會,或許是該考慮一下了,自己是該好好想想徐依依的將來了,真的愛她,應該給她一個安寧的日子,假如哪一天自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她該怎麼辦?
劉流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幅畫麵,滿頭白發的徐依依孤獨的坐在偌大的別墅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沒有親戚朋友,顫顫巍巍的撫摸著劉流的照片,淒涼的晚景讓劉流一陣心酸,他的眼裏慢慢溢出了眼淚,或許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或許徐依依跟著代俊宇會更幸福,至少她老了還有孩子圍在她身邊,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正當劉流內心感慨的時候肖凡跑到了車裏,他看到劉流發紅的眼眶,奇怪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做夢還會影響心情,早知道就不睡覺了。”
“剛睡醒,還沒完全醒過來。”
肖凡不等他說完,飛快的開著車離開了他們的地盤。
“有動靜了?”
“他在車裏和人通話了,好像要交接什麼東西。”
“好事,最好把他們現場都控製起來。”
“我通知賀柏鬆了。”
肖凡一路飛奔著,看著跟蹤的信號在前麵不遠,這才降下速度不慌不忙的跟著,劉流這時才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雲山地界,已經到了相鄰的雨山市,雲山和雨山相隔隻有30公裏,由於近幾年開發比較快,兩個市幾乎連在一起。
這個侯秦山在雲山一直都很低調,難道他的秘密都在雨山嗎?如果他選擇雨山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半個小時的車程,隨時都可以過來,而且不會引起注意。
肖凡的監控上顯示侯秦山離開了主路,他的車在前麵不遠轉到另一條路上,劉流了解這裏的地形,他說道:“前麵是原來駐紮這裏部隊的營區,後來部隊離開後這些房子都租了出去,麵積太大,很多老百姓看到房子空著,有的在裏麵搞養殖,有的被一些公司租來做倉庫。”
“裏麵的地形複雜嗎?”
“不算太複雜,附近有幾個村子,營區視線很開闊,我們還沒下去就會被他們發現。”
“看來侯秦山的確不好對付,軍人出身,他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一會把車停遠一點,我先進去看看,有情況你再進去。”劉流不得不謹慎的說道。
很快就到了那條路口,肖凡繼續把車開到前麵,前麵有一個小山坡,剛好可以隱藏他們的車。
劉流下車後來到路邊,路邊上有很多玉米地,這個季節正是玉米收獲的季節,應該有附近村子的老百姓在收玉米,應該有運送玉米的車子進村,這樣他可以少走不少路,進去裏麵還有好幾公裏,劉流也想省點力氣。
他剛在路邊站了幾分鍾,就有一輛滿載著玉米的車子經過,他趕忙把車攔了下來,這個開車的老鄉也很好說話,同意捎他一程。
這條小路已經很破了,車子顛簸著慢慢行駛,劉流心裏很焦急,害怕抓不到侯秦山的證據,可是他也沒法讓司機開快,這車已經超載,車身在行駛中已經搖搖晃晃,加快速度隻怕會側翻在路上,他隻好耐心的看著前麵的情況。
總算來到了空置的營區,劉流對老鄉道謝後趕快走了進去,他找個角落把隱身衣穿上,這才開始在空曠的營區裏尋找侯秦山的車子,找了幾排房子,才看到侯秦山的車停在那裏。
劉流趕快的跑了過去,聽到侯秦山在房子裏和人在說著話。
“你告訴他們的時間是幾點?”
“11點到這裏,現在還差十分鍾,我們先等等,時間到還沒看到他們我們就離開。”
“那就再等等。”
劉流看到房子裏隻有侯秦山和一個二十四五歲的一個男子,他們的身邊什麼也沒有,難道判斷錯誤,如果他們要交接什麼東西,為什麼什麼都沒看到呢?劉流在心裏想著。
這是院子裏又來了一輛車,這是一輛很長的大貨車,車上裝了很多蔬菜,這時那個年輕男子走到車邊上說道:“後麵沒有發現什麼車子跟蹤吧?”
“沒有,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放心我?”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知道了,現在就裝嗎?”
“是,先把菜卸下來。”
那個司機馬上把菜開始卸下來,原來他的菜下麵都是一些泡沫箱,上麵碼了幾層菜而已,劉流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隻能好好的看著他們。
司機把幾個泡沫箱拿了下來,年輕的男子走到另一間屋子,劉流也跟了過去裏麵放了很多紙箱,司機把紙箱放進泡沫箱,泡沫箱的空間很大,紙箱放進去之後還空餘了很多地方,這時司機又把車上的幾個泡沫箱那裏下來,這幾個箱子看上去很沉,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
司機把箱子搬到屋裏,打開箱子,劉流看到裏麵都是西紅柿,司機把西紅柿倒了一些進裝了紙箱的泡沫箱裏,看上去那些箱子好像都裝滿了西紅柿,他們就這麼不停的倒騰著那些泡沫箱,這時把所有的紙箱都裝進了泡沫箱,每個泡沫箱裏都裝了紙箱,上麵都蓋上一層西紅柿,看樣子司機的確很熟練,沒有多出一個泡沫箱,也沒多出一個西紅柿,一些都收拾得幹幹淨淨,就好像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司機很快把偽裝好的泡沫箱放到車裏,又把那些菜蓋在泡沫箱上麵,這時年輕人拿出一遝錢交給他,仔細的看一遍車上才說道:“老規矩,回來把剩下的十萬給你。”
“峰哥,現在風聲緊了,能不能價格抬高一點?”
“好說,等你回來給你加一點。”
“五萬行不行?”
“你小子越來越精了,哪有這麼加價的。”
“好吧,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我現在等錢用,所以隻好開口了,你別太介意。”
“你也別總去賭,賭博沒幾個有好下場,老板最不喜歡手下去幹那些事,如果不是我好話說盡,你小子早就賺不到這份錢了。這些年你少說也賺了百十萬了,可是你看你,到現在都沒有一套房子。”
“多謝峰哥提醒,我以後不去玩了。”
“好了,趕快出發吧,那邊定好的時間別耽擱了。”
司機告辭離開,侯秦山一直都躲在另一間屋子裏,一個臉都沒露,劉流不得不佩服他的謹慎,即便司機出事,打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老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