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鳧聽了我的話之後，突然一愣，看著我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得也檢查一下你。”
她抬手就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大聲說；“你流氓！”
我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拉到了懷裏。她貼在了我的身上，盯著我說：“我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看來男人還真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嵐哼了一聲說：“你想多了，我還在這裏呢，他們能對你怎麼樣？再說了，驢子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你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我說：“剛子，翻開他頭發看看她頭發下麵有啥。”
剛子過來，翻開她的頭發，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剛子仔細檢查了一遍，說：“沒什麼啊！驢子，怎麼回事？”
我說：“不對，肯定有東西，好好看。”
剛子仔細檢查了起來，他一寸一寸在摸，把頭摸遍了之後，對我搖搖頭說：“真的什麼都沒有啊！”
我說：“不對，肯定有東西，我看到了一雙眼睛。”
剛子說：“有眼睛就好辦了。”
女鳧開始掙紮，我的手死死拉著她不放。
秦嵐說：“女鳧，你最好別反抗，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女鳧大聲說：“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我說：“沒別的，就是想知道你是個什麼人。”
我又把手緊了緊，讓她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這樣她就沒有辦法再掙紮了。
剛子從挎包裏拿出來一把手術刀，站在她的身後，對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比劃，這女鳧的頭本能地就是一閃。很明顯，她看到手術刀了。
剛子舉著手術刀往前挪，這頭開始一點點往前傾倒，這是在躲。明顯，女鳧的後腦勺上絕對能看到這把手術刀。
剛子大聲說：“妖怪，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這話一說出來，多多少少有點喜劇成分，像是孫悟空的台詞。但是這麼一句話，這女鳧還真的就猛地一晃頭，這頭發直接漂了起來，這頭發落下來的時候，在她的頭的後麵，又出現了兩張臉，和前麵的臉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有鼻子，有眼睛，五官齊全。
並且，後麵的臉開始說話了。對剛子說：“拿走你的刀。”
剛子把刀收了，說：“還真的是個妖怪！”
女鳧說：“我不是妖怪，我是三麵人。”
我這時候放開她，然後我圍著她走了一圈，我說：“三麵人，我們有個成語叫兩麵三刀，你這三麵就是六刀了吧？”
女鳧哼了一聲說：“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兩麵三刀，三麵是四點五刀。”
我說：“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問題是，你到底是什麼妖精。”
女鳧麵對我的這張臉大聲喊：“我不是妖精，我是三麵人。連家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後代，你覺得他們也是妖精嗎？伏羲和女媧都是人身蛇尾，他們都是妖精嗎？”
我說：“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女鳧說：“有意義嗎？我和你們說這些有意義嗎？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說我是三麵人？你們給錢嗎？”
女鳧很激動，她很生氣。女鳧指著秦嵐說：“她算是人嗎？她的靈魂是九尾狐的，身體是人的，那麼她是什麼妖精？”
秦嵐皺皺眉說：“別拿我說事。”
剛子說：“我們也沒說你啥，你激動啥啊！三麵人，這花裏胡哨的有點意思。怪不得你活得久，你能三百六十度環伺啊，尤其是你轉過身後，能看到背後的人的表情，這一點就太厲害了。”
女鳧哼了一聲，頭一晃，頭發再次飄起來，再落下的時候，後麵的兩張臉隱去了。
她看著我說：“審查完畢了吧！正因為我是三麵人，我才知道，這女人不可能是傳統意義的人，她也許很危險。有些妖獸是外形和人不同，這樣的雖然攻擊力很強，但是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有的長了一副人的皮囊，但是內在和人類完全不同，這才是最致命的。”
我說：“你指什麼？”
女鳧看著裏麵的女人說：“她看起來人畜無害，也許出了牢籠就是殺人不見血的毒物。”
裏麵的女人說：“我不是，我是人，我真的是個和你們一樣的人啊！你們都檢查過了。再說了，我沒有毒，山獩和我相處了無數個歲月，它最懂我，你們可以問它的啊！”
女鳧說：“山獩不會說話，沒有智慧，我們怎麼問它？”
這個女人說：“我這裏沒有白天晚上的概念，也沒有日月的概念。但是我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山獩就會在那個晚上變得特別聰明，還能開口說話。持續兩頓飯的時間，之後，它就會變成這樣了。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女鳧說：“按照你的估計，山獩還有多久變成你說的那樣？”
這個女人說：“應該差不多了吧，再有個三五頓飯就應該到了日子了。”
女鳧看著我說：“我建議我們等等，要是她說的是真的，我們也不在乎等這一兩天的。”
我說：“她吃飯的頻率應該不高，一天吃一頓飯就不錯了，畢竟被關在這裏，沒什麼食欲。她說的三五頓飯，也許是三五天。”
秦嵐說：“三五天我們可等不了，老胡和張一曼他們會急死的。這鬼地方，再出去就不一定能找得回來。”
這女人大聲說：“你們千萬別走，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求求你們了，再等等。”
我說：“我們真的沒時間，再說了，我們沒有責任救你。除非你給我們一個救你的理由，說白了，我們救你，有什麼好處？”
這個女人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一無所謂，我隻有我自己。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可以嗎？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我說：“你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我要你有什麼用？”
她說：“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該有點用吧，我不是個廢物，我能幹很多事情，我能生孩子，我心靈手巧，我不傻啊！”
剛子這時候看看我說：“驢子，放她出來吧，看她樣子，看她這點體量，不會有什麼大危害的。”
女鳧說：“你懂什麼？螞蟻的體量小，但是能舉起重物。你不能被她外表騙了，我能肯定，她百分百不是普通人。”
我這時候開始猶豫了，我看著這女的說：“你到底是什麼，你最好給我明確的回答。”
她抓著鐵柵欄看著我搖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撇撇嘴說：“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幫不了你。”
說著我假裝轉身，她大聲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們了，我真的是個人啊！”
我們四個轉身往外走，山獩這時候急得在一旁哈哈哈哈不停地大笑，但是這笑聲和平時不一樣，特別急促。它想說什麼，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它隻能像個跳蚤一樣跳來跳去，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的不安。
後麵那女的突然哇第一聲哭了起來，我回頭的時候，她跌坐在了地上，眼淚劈裏啪啦順著下巴往下滴落。
我呼出一口氣，其實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人的情感。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像極了一個人。
剛子說：“像是一個人啊，你看她哭得，多傷心啊！”
秦嵐說：“是啊，我們把她放出來吧。”
《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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