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找了四十分鍾啊,我們就這樣足足等了四十分鍾。把我們急得都快七竅冒火星子了,她才算是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大信封說:“找到了,都翻遍了,就是沒翻我那個裝紙巾的箱子,我一直翻裝書裝錢裝首飾的箱子了。誰能想到在裝紙巾的箱子呢你們說?不過我知道肯定沒丟。”
當我拿到協議打開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我說:“找到了就好。阿姐,這個我們可以先拿走嗎?這個得去複印一份才行。”
她說:“這個真有用嗎?我覺得最主要還是要查到蚩暘有多少遺產才行吧。”
胡俊傑說:“沒有這個協議,就沒有遺產啊。有了這協議,那麼遺產可就多了去了,錢莊,酒店,旅館,甚至是杏花樓,都有你們的一部分了啊!你要是信得過我們,就交給我們吧。”
紅梅說:“阿姐,你要是信得過我,就交給我們吧,這件事我們替你去辦,你就等著收錢吧。”
黎豔紅不是一個有主見的女人,也不是很精明,隻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她就這樣把這關鍵證據交到了我麼手上。
我們出來時候,胡俊傑歎口氣說:“我們要是蚩昕派來的人,黎豔紅可就全完了。”
紅梅說:“我們不可能是蚩家派來的人,因為我紅梅和蚩昕一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黎豔紅也是因為我,才相信了我們。”
我說:“是啊,紅梅不可能和蚩昕合作的,這是偽命題。紅梅恨不得蚩昕去死,蚩昕恨不得紅梅去死,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現在我們就算是拿到了真憑實據了,我們完全可以提供證據給黎萬民,讓黎萬民把紅梅母親被強暴的案子繼續走程序。
接下來的幾天裏,這五個人都在寫材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寫得清清楚楚,包括蚩昕和蚩暘有多少買賣,包括什麼時候幹的什麼事情,投資了什麼工程隊,幹過什麼工程,自己擔任什麼角色。
我把所有的書麵文件都看了一遍,總之,這蚩暘就是個黑老大,蚩昕就是他的保護傘。這兄弟倆除了紅梅母親這件事,其它的還真的沒幹過什麼過分囂張的事情。但是,暗地裏可是用了不少手段,黑了不少政府的錢。
這就是一個官商勾結的典型案例。這些材料,足以證明,蚩昕才是真正的幕後老大。蚩暘隻是他的狗腿子。
所有的材料都讓他們簽字,按手印。每一頁有個修改的地方都要按手印。
有的人寫的多,有的人寫的少,有的人知道的多,有的知道的少,總之,他們幾個人的材料加起來就像是一本三國演義那麼厚。
我們複印了五份,然後把原件鎖在了保險櫃裏,紅梅親自看管。除非有人能扛起來保險櫃翻牆出去,不然想偷走,做夢呢。
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我們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好了,一直到了這時候,張一曼也沒有再露麵。我不清楚她是怎麼回事,是查清了沒告訴我,還是一直就沒有查清呢?
正月十六這天早上八點,我們把所有的材料都交到了黎萬民的手上。
黎萬民看著這些材料,他看得很詳細。先看了蚩昕和蚩暘的合作協議,裏麵還有家裏父母和叔叔的簽字和手印,家裏父母和伯仲那都是見證人。有這文件,有這麼多見證人,想抵賴是不可能的。
接著就是那五個人交代的材料。他先看了一個人的,之後把材料合上了,抬著頭看著我說:“這五個人在什麼地方?”
我說:“我找到了,監視了起來。”
黎萬民說:“人是從哪裏找到的?”
我說:“你心裏沒數嗎?我就問你,這下能開庭審理了嗎?”
黎萬民說:“你這不符合法律程序,你拿到的證詞都是無效的。這證明不了什麼。”
我說:“這是要耍賴嗎?即便是這算不得證據,這總是線索吧。你要是不喜歡這線索,可以,我有我的辦法。我可以把這些都張貼出來,讓全城的人都看看。看看大家會怎麼想這件事。”
黎萬民看著我一笑,把手裏的材料直接扔在了地上,他說:“隨便你怎麼做,你要是這樣,我幫不了你。”
我看著黎萬民笑了,我指著地上的材料說:“這就是照妖鏡,你就是妖怪!一直裝好人,裝不下去了是嗎?黎萬民,我們走著瞧吧。”
胡俊傑這時候走上前裏,用手先敲了敲自己的心髒,然後又敲了敲黎萬民的桌子,他說:“小子,你得小心點了。”
黎萬民往後一靠說:“你們在威脅我,我現在就可以叫人把你們抓起來。”
我說:“抓我們,你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我看著黎萬民嗬嗬笑了。
胡俊傑用手指著黎萬民的鼻子說:“想要你命,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別和我耍官威,你得想想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將功贖罪。說白了,這城不是你黎萬民的,也不是黎劍英的,更不是白馬寺那四個養牛的老頭的。這城是十幾萬黎民的,你要是把黎民給惹急了,會把你淩遲。”
黎萬民看著胡俊傑說:“好,我們走著瞧吧。”
我和胡俊傑出來之後,快速走進了胡同裏。進來之後,我倆快速走過了兩條街,然後在一個胡同的轉角處停下了。
胡俊傑說:“黎萬民有事啊!”
我說:“他要是沒事,不會把五個人藏起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胡俊傑說:“還有長老會,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是長老會碰碰運氣。這些材料黎萬民不接,我倒是看看白馬寺會不會接。這白馬寺看起來是個宗教組織,我倒是覺得,這白馬寺更像是紀律組織,是太和鎮最高的權力機構。尤其是那四個養牛的老頭,他們在那個位子,腐敗的概率很小。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他們為什麼要腐敗呢?那就是四個老神仙啊!”
我嗯了一聲說:“我們這就去白馬寺,我倒是看看,這黎萬民和蚩昕能不能手眼通天。”
我和胡俊傑這麼簡單的一商量,帶著材料就直奔白馬寺而去。
白馬寺在鎮子的最北邊,這是一座被染成黑色的城中城。這白馬寺不是傳統意義的寺廟,而是一個機構,就像是以前的大理寺一樣。
到了門口我們被守衛攔住了,這裏的守衛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穿著民族服裝,身上背著弓箭。
守衛說:“什麼人?什麼事?”
我說:“我們是來遞交材料的,關於黎紅梅父母之死的材料。”
守衛說:“這裏不是律法司,不接你這種材料。白馬寺隻接待公職部門負責人的訪問,明白了嗎?”
我說:“要是公職部門瀆職呢?我們該去哪裏講道理呢?”
守衛說:“那你們得去政府反應情況,把材料交到政府,然後政府會把材料轉交過來。你們要和政府要回執,政府給了你們回執,我們收不到材料,那就是政府有問題了。明白了嗎?”
我說:“要是政府也出了問題呢?”
守衛說:“我看你才有問題,我請你們立即離開,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
胡俊傑一拉我說:“驢子,聽他的,我們先去政府找黎劍英。隻要我們手裏抓著真憑實據,不怕麻煩。我們慢慢來,受煎熬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
我知道胡俊傑說的有道理,這件事現在來看,倒是不用急了,可以緩一緩。我點頭說:“沒錯,老胡,我可能是真的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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