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那座小山

越往上爬風越大,我們必須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摔下來,雖然不至於一直滾落到底,但凡摔斷了誰的腿,想靠著別人抬下來,那太難了。平時覺得背著一個人挺輕鬆的,一旦一個人不能用力盤住你的腰,你再背他,死沉死沉的。

我們三個有驚無險地到了金字塔的頂部,這頂部有四塊方形石塊,組成了一個邊長十米的平台,四塊石頭,象征的應該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方形平台象征的是大地,那時候普遍還是信奉天圓地方的概念。

在這四塊石頭中間有一個圓孔,直徑二十厘米,在以前,這裏麵應該是插著一根棍子的,也許是木質的,也許是青銅的,或者是鑄鐵的,就像是一根避雷針一樣。不過現在,這根避雷針不見了。應該是被誰給拔走了。

風很大,我們甚至不能互相扶持,於是我們在上風處打了三個脹釘,把我們拴在了脹釘上,然後互相連在一起,隻要三個脹釘不一起滑脫,我們就不會掉下去。一起滑脫的概率基本為零。

我們三個背著風站著,身體有時候就像是風箏一樣要被吹起來。

剛子大喊:“臥槽,這風也太大了吧!”

秦嵐大喊:“你說啥?”

剛子說:“我說風太大了。”

秦嵐說:“聽不清。”

剛子扯著嗓子喊:“風太大了。”

秦嵐說:“聽不清啊!”

剛子這時候對著她的耳朵喊:“我說風太大了。”

秦嵐笑著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心說這個剛子,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候就犯傻啊,秦嵐又不聾,至於對著耳朵喊嗎?她在逗你玩呢。

剛子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大聲罵道:“去你大爺的,你玩兒我!”

我這時候舉著望遠鏡朝著周圍看了起來,這周圍有山,每一座山都像是沙海裏的一座孤島,這裏的環境給了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裏的風還是風,水可就不是水了。如果把這裏的沙看成水可以嗎?顯然是不行的,水能滋養萬物,這裏的沙雖然性質如水,但是沙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啊!

不過這金字塔所在之處,可不是一個有風無水之地,相反,這下麵是一個潤澤福地。孔雀河的水到了這裏大量滲透到了地下,在這地下有大量的地下水。我眼觀鼻,鼻觀心,心一動,嘴就動,小聲嘀咕了起來。正所謂是——

砂與水分先後,砂遲發,水速行。每見青龍砂甚好,有邊惡水長飄零。朝主本無砂妙處,二來繼大二乃興。溪澗江湖固是水,田源塘沼亦同情。堂平而低砂即應,稍有曲折水先輪。龍為根本水為用,兩者由來無輕重。尋龍立穴水為先,詳將要法把君傳。人皆以龍、穴、砂、水為地理之用,而四者之中,獨以龍為首者。龍為根本,故常觀龍,苟有真龍,必有真穴,結穴之處,砂必抱。砂抱之處,水必聚,是龍真而砂水隨之矣。

氣為水之母,水為氣之子。來水所以導龍行,界水所以止龍住。水源有長短,而龍之遠近可卜;水勢有大小,而龍之枝幹可分。察水勢之返彎,而朝與穴之賓主判然於此;

觀水流之來去,則龍與砂之順逆辨別於斯。

未看山,先看水,真龍落處水聚,真穴結處水纏。若有曲流之水,定有曲轉之砂。辨水須當論分合,有分有合穴無錯。

剛子和秦嵐在一旁就這麼靜靜地等著我,我也不知道這兩位耳朵怎麼樣,在這大風天是不是聽得到。不夠我嘀嘀咕咕這麼久,倆人估計也聽夠了。

剛子說:“老薛,到底找到墓門了嗎?”

秦嵐說:“你不用告訴我們怎麼推算的,你隻要告訴我們結果就好。”

我心說,你們耳朵還真好使,我倒是想告訴你們結果,我不得一點點推算才行嗎?我不嘀咕出來,我信念就展不開,這是有連鎖反應的。我睜開眼看著他們說:“不懂就等著,別搗亂。”

剛子說:“得,您繼續。”

我這時候睜著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四周。

水之性情無吉凶,隻有方位不同。方位乃天地之使用,水乃天地之血脈。水無吉凶,方位與向皆有吉凶,是以納吉則吉,納凶則凶。

朝水之局,乃翻身逆勢結穴以受當麵逆朝之水。要穴星高大有餘氣,或有低砂橫攔於下,不使水衝城割腳為吉。又有順逆水流之元屈曲,或平田洋朝為善。平田洋朝有大阪田朝來。惟穴場緊小以收之,故為一局,次之者或十多丘,再次之者或五六丘朝來,俱好。甚至麵前止有一丘,餘即高墈高過眉,四畔圍之,穴在低窩中之突土。

惟仰高穴則不怕遠水特來赴,水要到口,穴前有小明堂承接之方發,

穴場藏聚,穴不受風為真至。翻身逆勢去張朝,不怕八風搖。莫把水為定格,但求穴裏藏風。蓋以翻身張朝,其力大,即陰陽交會而有隨結故也,大抵天理宜順,地理宜逆,朝水為至吉。

我這時候一眼就看到西邊有一座小山,黑黝黝的,就像是在沙海裏的一顆黑珍珠。離著我們這裏大概五百多米,看起來平淡無奇,但那裏,應該就是大墓的入口。

我抬手一指說:“在那邊了。就是那座小山,是大墓的入口。”

剛子說:“那都到了寺廟外麵了,你看得準嗎?”

我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剛子說:“這麼遠,可能嗎?”

我說:“這下麵全是沙地,挖一條通道出來很容易。”

秦嵐說:“那我們下去吧。”

我看著那座小山說:“那座小山不高,現在看起來是一座小山,要是沙子埋過來,它就到了地下了。一旦埋在地下,想挖開可不是那麼容易。按照汽車在的高度,一旦沙子埋過來那小山起碼在沙海下十米的地方。十米聽起來不算多,但是在這沙漠裏想挖一個十米的坑,幾乎不可能。”

剛子說:“我很好奇,一說北邊是孔雀河,有這條河攔著呢,這沙子怎麼跨過這條河的呢?”

秦嵐說:“是啊,這條河怎麼就沒有被填上呢?”

我看向了河的北岸,在河的北岸越來越低,形成了一個仰角。再往北的五公裏之外就是一個山口,山口的後麵是個喇叭口,風在這裏聚集,壓縮,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吹出來,到了河的北岸之後,因為這坡度的關係,卷著沙子突然就衝上了空中,落下來的時候,剛好落在河的南岸了。

風小的話,吹不起沙子,風大了,又會越過孔雀河。所以在這裏形成了這麼一個風水奇特的布局。

我說:“這地方有點意思啊!”

正說著,我就看到山裏起了風,黑壓壓一團,滾動著就朝著我們而來。

我說:“快走,我們快走。”

秦嵐大喊:“風來了,快走。”

剛子說:“我們從南邊下,那邊背風。”

我說:“容易摔死你,我們迎著風下。聽我的。”

我戴上了風鏡,解開了繩子,直接就朝著北邊跳了下來,有風頂著我,每一次往下跳就像是拉了個降落傘。

我回頭朝著他們大喊:“快下,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倆都跟了下來,我們三個並肩往下跳,跳了幾下經驗就足了。越來越有心得,往下跳的越來越遠,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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