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吃完飯的時候,虎子才算是把秦力放開了。
秦力是個擰種,這時候也沒給我們說句道歉的話,我知道,這小子還沒想通呢。
到了吃完飯的時候,秦力突然說了句:“陳哥,我知道錯了。”
我這才歎口氣說:“大家都是為你好。”
虎子笑嗬嗬說:“知錯能改還是好同誌。”
大鐵過來拍了拍秦力的肩膀說:“兄弟,別怪我,大家說好的,一切行動聽陳叔指揮。”
我說:“這件事過去了,沒事了。”
這兩天不是特別累,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大家才躺下。
還是秦力值班,他現在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我還真的沒多想,倒下就睡著了。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大鐵叫醒了。
“陳叔,陳叔,壞了,出事了。”
我一聽就坐了起來,說:“啥事?”
“秦力那小子不見了。”
我頓時就知道壞了,這小子一定自己出去找孫凱悅報仇去了。我直接站了起來,看到在牆上貼著一張紙,拿下來一看正是秦力這小子留的。意思就是他的事情自己解決,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虎子看完了之後哼了一聲說:“老陳,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攔不住。他的路都是他自己選的,十八年前是,現在還是,這就是他的命。”
我說:“性格決定他的命運。”
大鐵說:“不找找他嗎?”
我說:“這是他的選擇。”
我到了門口,搬開了幾塊石頭看向了外麵。這時候我聽到了對麵想起了一連串的槍聲,槍聲持續了也就是二十幾秒就停了,接著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虎子說:“希望這小子能懸崖勒馬,要是沒死的話,就趕快回來。”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一直站在這裏等了秦力兩個小時也沒有等到他,我知道,他是回不來了。要麼被孫凱悅的人打死了,要麼被活鬼給殺了。
我說:“秦力可能死了。”
虎子說:“死就死了吧,還能怎麼樣?對了,我問問你們,秦力死了,你們難過嗎?”
李娉說:“裝也要裝一下吧,畢竟我們一起這麼多天了。”
我說:“我看也別裝了,說心裏話,秦力的死對大家都沒什麼好難過的,隻不過替他可惜。”
虎子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秦力這個人太容易走極端。”
我說:“他要是不走極端,他也不會白白蹲這十八年的監獄。他就沒想通,自己本來不用蹲監獄的,隻要自己和警察交代了實情,孫凱悅還真的不一定會對他動手。畢竟他已經是個沒用的人了,他這條爛命一文不值。”
虎子說:“你和糊塗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秦力這人的確是個好人,但是他是個糊塗人。”
我說:“不說他了,睡覺吧。”
就是這時候,孫凱悅給我留下的手機響了,我知道一定是要問我秦力的事情。
我接了。
“喂!”
孫凱悅上來就喊:“姓陳的,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我說:“你又咋了?”
“你派人來殺我,你說我咋了?”
我說:“你覺得我會派秦力去殺你嗎?是你欺人太甚,秦力忍無可忍了。秦力去殺你,不是我指使的。再說了,我要殺你的話,肯定會親自動手,絕對不會給你一點活命的機會。”
“你少來這套,我不信你。”
我說:“你愛他媽信不信,我不缺你信我。”
我把電話掛斷了,扔到了一旁,我說:“神馬東西!”
秦力的死絲毫沒有影響我的情緒,我甚至睡得更香了。這一覺我睡到了天亮,坐起來之後伸了個懶腰。
虎子在我旁邊轉脖子呢,他說:“老陳,我們是不是太冷血了,我們應該假裝悲哀一下的。”
我說:“沒有人會從心裏在乎別人的死活,大家在乎的隻是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罷了。”
虎子說:“老陳,我要是死了,你會傷心嗎?”
我說:“虎子,我能舍命去救你,你覺得你死後,我會傷心嗎?”
虎子看著我一笑,給了我肩膀一拳。
我和虎子的感情不一樣,我們比親兄弟都要親。出生入死,就是靠著互相信任才扛過去了一次次的危險,可以說,沒有虎子,就沒有我的今天。同樣,沒有我,也沒有虎子的今天。
大鐵這時候倒下去補覺了,我和虎子推開了門口的石頭,朝著外麵看去,這門剛一打開,就看到嗖地一下,一個活鬼轉頭朝著下麵跑了出去,一轉眼就鑽到了樹叢裏不見了。
在我和虎子推石頭的時候,這活鬼就在門口。我這時候心裏有個疑問,這該不會是秦力吧。
虎子說:“老陳,看到了吧,這活鬼竟然在門口蹲我們,我們要是晚上出去,肯定被偷襲。”
我幾下把門口的石頭推開,虎子先出去探探路,然後我才出來。
到了外麵,我就看到在牆根下有一灘血。我用手摸摸,這是新鮮的。
虎子過來蹲下,看看後說:“老陳,這是剛才那活鬼的血吧。”
我嗯了一聲說:“很可能是秦力,秦力被皮皮蝦給騎上了。”
虎子說:“不可能吧。”
我說:“昨晚上有槍戰,秦力可能負傷了。秦力沒能逃回來,卻被皮皮蝦也抓走了。但是秦力下意識裏還是回來了,在門口蹲了一晚上,我們剛才把他嚇跑了。”
虎子這時候罵了一句:“媽的,心裏怪不舒服的,他還不如被孫凱悅的人一槍打死呢。”
我說:“秦力這麼人確實挺可憐的。我隻是猜的,還不一定是不是這麼回事呢。”
虎子說:“我看呐,十有八九就是這麼回事兒。”
我們門前開始很開闊的,放眼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麼危險。
大家都出來了,在外麵透口氣,然後我們就在門口開火做飯。
就在吃飯的時候,那個破手機又響了,我拿起手機看看之後,接了。
“孫凱悅,你有意思嗎?”
“姓陳的,你有意思嗎?”
我說:“我不和你吵架,好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我又掛斷了電話。
虎子說:“老陳,想個辦法弄死他,然後我們就撤了。這鬼地方,一天都不想待下去。”
馮園園說:“陳叔,你想想辦法,把姐妹們都救出去吧。”
我說:“隻要她們配合就沒問題,現在關鍵問題是,你那些姐妹可不當我們是救世主,她們當我們是階級敵人,這可就有點難辦。”
我這時候看向了孫凱悅他們的倉庫,我在想,現在對孫凱悅下手風險太大,子彈不長眼,我和虎子也沒有三頭六臂,但凡一顆子彈打在身上,那就完了。
這可不是演電影,一個人在槍林彈雨中上躥下跳,有的甚至能躲子彈,你吹啥牛啊!但凡敵人朝著你開槍的,打中你的概率就取決於對方的槍法,不是你跑就能行的。
我看著虎子說:“不能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