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弗和梁麻子、秦維諾帶著一大批警察到了我家。足足有三十多人。
他們已經找到了充足的證據，這次來，就是來逮捕呂紅梅的。
當知道我把呂紅梅放了的時候，王弗和梁麻子紛紛表現的很憤怒。
秦維諾一直在旁邊坐著，一聲不吭。
王弗站在客廳裏，開始指責說，她說：“陳原，老陳同誌，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打亂了我們所有的計劃知道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不想說什麼。
虎子聽不下去了，他說：“王弗，我們不是你的人。”
王弗說：“我是讓你們保護呂紅梅的，沒讓你們交換人質。”
虎子說：“我們交換人質也沒有請示你們的必要。”
王弗說：“你們這是對組織，對人民，對國家的不負責任。”
虎子說：“你們倒是負責，但是你們什麼都做不成。”
王弗大聲說：“你這是什麼態度？”
虎子說：“我就這態度，你們有本事別在這裏喊，去把人抓回來啊！要不是我們，你們根本就發現不了呂紅梅是個特務吧！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人五人六的？”
梁麻子說：“你們犯了大錯誤知道嗎？這呂紅梅一定是個特別重要的人物。”
我說：“素素也很重要，她是我妻子。我覺得這次交換很值，很公平。”
王弗說：“陳原同誌，即便是交換，也要讓我們先審問一下呂紅梅吧。”
我說：“你覺得她會告訴你什麼？王弗，我要是有罪，你抓我，我要是沒有犯罪，請你們離開吧。從今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王弗這時候看著我搖搖頭，歎口氣說：“早就知道，找編外人幫忙靠不住。”
我說：“早知道還找我做什麼？我也不覺得你們靠得住。卸磨殺驢是你們這些人經常幹的事吧，美其名曰，顧全大局。我的大局，就是我妻子平安歸來。”
梁麻子說：“這個組織不打掉，你知道有多少家庭會遭到破壞嗎？做人要有奉獻精神和犧牲精神。”
我說：“梁麻子，把你老婆送到山裏，我負責把呂紅梅抓回來。我說到做到。”
梁麻子大聲說：“你這叫什麼話？”
我看著梁麻子大聲喊道：“人話，你聽不懂嗎？你不是喜歡呂紅梅嗎？用你老婆去換啊！”
梁麻子說：“我看你是瘋了。”
我說：“我看你是功利心太重了，梁麻子，從今以後，別聯係我，請你們離開。”
虎子在一旁哼了一聲：“事情沒到自己身上，怎麼說都行，輪到自己了就不行了。說那麼多沒用，從今以後，互不相幹。請你們離開這裏。”
王弗點點頭說：“行，你們行。你們要明白，要是沒有我們公安的付出，你們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安穩的生活。”
我說：“是人民給了你們一個施展才華的平台，要不是人民的支持，你們啥也不是。我是人民，懂了嗎？”
王弗哼了一聲，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這群人浩浩蕩蕩出了院子，開上車，順著柏油路而下，像是一條長蛇陣。
回到屋子裏之後，虎子氣得罵罵咧咧，我也是對王弗和梁麻子挺失望的。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兒沒輪到他們身上，怎麼說都行。
一個個那麼厲害，幹啥請我來啊！
虎子說：“這些人，不值得交往，以後遇上這種事，直接談錢，免得傷感情。”
我說：“年紀越大，越孤獨。”
虎子說：“我早就看開了，這年頭，沒他媽好人壞人，都是為了錢。事情沒輪到他們自己身上，怎麼說怎麼有理，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一旦輪到了他們頭上，一個比一個慫！老陳你信麼？要是梁麻子的老婆被擄走了，他梁麻子沒有你這點章程，早就慌了。我就不明白了，老陳，你怎麼就不著急呢？”
我說：“著急有用的話，我就坐在家裏使勁著急好了。他們抓了素素，並不是想要她的命，隻是想讓我住手而已。所以，隻要我住手，素素就沒危險。”
林素素說：“我倒是想到了一種找到他們的辦法，他們的首領肯定喜歡喝葡萄酒，而且是那種味道很特別的葡萄酒。這種酒的口味應該是澳洲的，這種酒應該有個總代理的，這代理商應該就在天府城。隻要找到這酒，順藤摸瓜就能找到人了。”
虎子說：“找他們幹嘛！”
林素素說：“找到他們再說，起碼我們做到心中有數。”
我說：“澳洲的葡萄酒品牌雖然多，但是進入市場的應該不超過十家，倒是可以找一找。”
林素素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你們哪裏都不要去，我假裝離開，然後去調查這件事。我估計一周之內，我能查清。趁著我還沒忘記那味道，我去找找看，找不到就當我逛街了。”
我說：“你要找個伴兒，你自己太危險。”
林素素想了想，她說：“我去找張瑩瑩，可以嗎？”
我想想後，點點頭說：“張瑩瑩還是靠得住的。可以。”
我看看虎子，我說：“你覺得呢？”
虎子也點點頭說：“我覺得行。”
林素素說幹就幹，在下午的時候，我開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她坐上了去山城的火車。到了山城之後，她會折返回來，然後開戰接下來的行動。
我從火車站回來的時候，看到徐輝來了，她正在路邊和趙四聊天呢，應該是在聊工地上的事情。
我把車停在了路邊，下了車。
徐輝一看是我，離著很遠就朝著我揮手：“老陳！”
我小跑著過去，剛好過了一輛渣土車，搞得烏煙瘴氣的。
我跑到徐輝和趙四旁邊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塊碾盤走去，躲避這渣土車帶來的灰塵。
我們三個站在碾盤旁邊，徐輝這才說：“老陳，去忙什麼了？”
我說：“把林素素送走了，這裏太危險了，竟然有人綁架了林素素。要不是我也綁了對麵一個人，那我就太被動了。”
趙四說：“綁架？誰幹的？”
我看著徐輝說：“不是你幹的嗎？”
徐輝頓時擺著手說：“老陳，你可別嚇我，我可幹不出這種事來。再說了，我綁架林素素幹嘛，我和她無冤無仇的。”
我說：“那就是張立恒幹的，我正要找張立恒算賬呢。張立恒呢？”
趙四一笑說：“張立恒很多天沒出現在工地上了，我說這小子怎麼不見了呢，合著是不敢來了啊！”
我看著徐輝說：“我基本查清楚了，趙金東隻是一個傀儡，真正的老大，另有其人。徐輝，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徐輝這時候點點頭，她說：“趙金東從來沒和我說過，但是我其實早就感受到了，他背後有個黑影，一直在控製他。”
我看著趙四說：“老四啊，你誤會你哥了，他並不是不想照顧你們，隻是不想拉你們下水。”
趙四這才明白過味兒了，看著徐輝說：“嫂子，真的嗎？我哥隻是一個傀儡嗎？那帝豪大廈不是我哥和你的嗎？”
徐輝說：“老四啊，那隻是名義上的，你哥有很多苦衷，其實我們家，最難最苦的就是你哥啊！”
我說：“徐輝，想擺脫那個黑影，就必須把他找出來，你有線索嗎？”
徐輝搖搖頭說：“趙金東什麼都不和我說。”
我說：“你回去告訴趙金東，我想見他。他要是相信我的話，約個地點，讓趙四約我就成，我想和趙金東好好聊聊。”
徐輝點點頭，然後看看周圍說：“老陳，我們以後再談，小心隔牆有耳。”
我點點頭，轉身走開，上了車，把車開了出去。一邊走，我一邊看路邊的趙四和徐輝，兩個人也都在看著我。我知道，徐輝動心了，她想利用我，讓趙金東擺脫那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