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下床，一邊和虎子把趙四的情況說了一遍。我說：“我覺得啊，這趙四，我們可以交往一下，有用。”
虎子說：“親兄弟，一個是大款，集團公司的老板，一個是在下麵拚死拚活賣命跑腿的，順帶當打手，還撈不到多少錢，肯定有怨氣啊！給他個機會，他就要起義啊！這趙金東兒子還小，趙金東要是死了，趙四搞不好就得上位挾天子以令諸侯啊！這是實實在在的仲父啊！”
我嗯了一聲說：“沒錯，這趙四還是有些本事的。他需要一個機會。”
虎子說：“趙四會殺自己哥哥嗎？”
我說：“殺人的事情他想幹，我們也不會配合他啊！我們需要他提供線索，然後讓警察抓趙金東。趙金東一旦落網，進去可就出不來了。這趙金東就是一個流氓頭子，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事情。”
虎子說：“沒錯，這叫大義滅親啊！”
我說：“走吧，會會這個趙四！”
到了外麵，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屍影看著我和虎子說：“你倆出去吃啊！”
我說：“約好了，我們出去吃，估計得半夜回來了，你們吃你們的，吃完困了就睡覺，素素，我和虎子沒回來的時候，你值班，千萬不能再讓狐狸靠近宅子。在外麵點幾堆火就行，遇上有打燈的，別跟著去。”
林素素說：“放心吧，我是幹啥的啊！”
我和虎子出了門之後，並肩順著柏油路往下走，走出去五百米之後，有一條新修的土路直奔工地的項目部。
我們順著這條路向西走，看到很多工人下班，都端著飯盒向食堂走去。
走到了項目部前麵的時候，看到張立恒這時候帶著幾個人出來了，這幾個都是從陰間出來的鬼。
張立恒看到我之後喊了一聲：“老陳！”
我停下，轉過身看著他說：“有事嗎？”
張立恒說：“你沒想到我們能出來吧，當初你們不講究啊，自己先跑了。”
我說：“我要是不講究，出來之後就會用炸藥把出口炸了，還會給你留著嗎？我隻是不想和你們一路，我知道你們肯定能出來，一條條摸也能摸出來。”
張立恒哼了一聲說：“現在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說：“出來了，就重新做人，好好過日子。別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老天會收了你。”
張立恒看著我嗬嗬笑了：“老天？我怎麼就不信這玩意呢。我信老天，還不如信我自己呢。”
我說：“趙金東給你什麼好處了啊，讓你給他賣命！”
張立恒嗬嗬一笑說：“你覺得趙金東能驅使的了我嗎？”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那還有誰！”
張立恒說：“我和你說這些有用嗎？我勸你，這件事你別參與，我這也是為你好。這地方是是非之地，別太自信，到最後搞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說：“你在威脅我？張立恒，你覺得我是受威脅的人嗎？”
虎子哼了一聲說：“張立恒，你要是不服，咱就幹，你們一起上，看我們兄弟怕不怕你們，就你們這幾塊料，加一起也不夠我們哥兒倆練五分鍾的。”
說著就把七寸釘從挎包裏拽出來了，指著張立恒說：“來，看是你腦袋厲害，還是虎爺七寸釘厲害。”
張立恒看著虎子不屑地一笑說：“我知道你有點本事，我也不想和你鬥。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張立恒一擺手，他身後的幾個人都跟著他從我們身前走了過去。
就是這時候，趙四從前麵走了過來，他看到我們之後，笑著說：“這不是陳哥嗎？你來我們這裏做什麼了？”
他喊的聲音很大，故意讓張立恒聽到的。
我說：“不歡迎啊！我來這裏視察一下不行嗎？”
趙四說：“行啊，這趕上飯點兒了，去我哪裏喝點吧！”
我說：“行啊，你那裏有好酒好菜嗎？”
趙四說：“我讓廚子給炒幾個硬菜就是了，你們北方人不是就講吃硬菜嗎？這兄弟是誰啊！”
我說：“王虎，我兄弟，過來玩的。”
趙四說：“行，那來上樓吧，去我屋子裏喝。”
我們跟著趙四上了小二樓，進了屋子之後，趙四從窗戶往外看看，他說：“張立恒這小子心眼多著呢，我今天和你們喝酒，等下就會打電話過去，我大哥就知道了。知道我也沒啥怕的，你們來了，我管你們一頓酒，這沒啥。到時候隨便就應付過去了。”
我說：“趙金東還是會懷疑你的。”
趙四哼了一聲說：“他誰不懷疑啊，他連我嫂子都懷疑。這個人，就像瘋了似的，總覺得別人都要害他。”
趙四打了個電話給廚子，很快廚子就給弄了幾個菜上來，香腸，臘肉，這都是四川必不可少的美食。除了這些，再炒倆青菜，燉個竹筍。這一吃，虎子就停不下來了。一邊吃一邊說，這邊菜做得就是比北京好。
我說：“趙金東為什麼覺得都想害他啊！這太沒安全感了吧。”
趙四說：“我大哥發財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疑心病特別重。我媽他都不信，那屋子裏除了我嫂子和小斌，任何人都不能進。就像是當皇上了一樣。我媽說我大哥是瘋了。”
我說：“他給你媽錢嗎？”
趙四說：“不給錢，不過吃的用的都給我媽送過去，我媽吃藥啥的都是他出錢。我們家老二老三看不慣他，寧可在家種地也不進城，家裏人都挺討厭他的。”
虎子說：“你們兄弟四個，按理說他這麼大買賣，怎麼也應該給你們點好處吧，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麼！”
趙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把酒杯一放說：“陳哥，虎哥，你們也看到了，我對我大哥忠誠吧，玩兒命的給他幹啊！他不領情，一個月給我開兩千塊錢，你說，兩千塊錢夠幹啥啊！別人都覺得我是趙金東兄弟，高看我一眼，回家也是威風凜凜，其實啥也不是。我就是有個虛名而已。”
虎子搖搖頭說：“這有點不對勁啊！”
趙四小聲說：“再幹幾個月，我也不相幹了，幹脆直接回老家做點買賣。我這大哥，太讓我失望了。”
我小聲說：“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啊！趙金東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趙四一咧嘴說：“他有啥難言之隱，這麼大買賣都是他的，他說了算。”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剛才張立恒的話來，他說趙金東使不動他，難道趙金東後麵還有人嗎？趙金東使不動他，那誰使得動他呢？我聽趙四一說，突然覺得，這件事有些複雜了起來。
這趙金東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