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其實挺後悔的,我來了就來了,就坐在一樓沙發裏等著就好了。
見到這位張瑩瑩郡主,我就說從側門進來的,進來沒見到人,就一直來了這裏等。然後我就拿出書來,我問問她這書是不是她寫的。這麼一談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她搭理我的話,我就和她談談,她要是怪罪我,最多就是把我趕出去。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要是被抓住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流氓罪到底判幾年也不知道,反正我們的大明星遲大哥可是犯了流氓罪判了好幾年,剛出來不久。
我現在就想著,她趕緊洗完了,然後穿上衣服離開,我也好偷偷溜出去。
這櫃子裏太窄了,櫃子門一關,悶得我出不上氣來。
偏偏這張瑩瑩洗了很久,淋浴完了之後應該是坐在了浴盆裏泡了起來。
我看看表,這都洗了半個小時了,這還沒泡夠嗎?泡久了,這手和腳都得泡浮囊了,全是褶子可難看了。
又過了十分鍾,外麵竟然沒動靜了。
我心說麻蛋的,這到底啥情況啊!
我慢慢往櫃門那邊挪,從縫隙往外一看,這張瑩瑩竟然躺在浴缸裏睡著了。
這時候我的腿都麻了,這一動難受的我想叫,我隻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動作,讓自己的腿慢慢恢複正常。
恢複過來之後,這腿還是沒有力氣,我慢慢地挪回了裏麵,靠在櫃子裏喘著氣。
又過了半小時吧,這張瑩瑩還沒睡醒,我再次挪出去,這張瑩瑩睡得正香。看樣子沒有幾個小時是睡不醒了。
我這裏實在是太憋悶了,我看她睡得香,幹脆想著我偷偷出去,悄咪咪到外麵等她。她睡醒一出來就能看到我,我就說是來拜訪她的。然後拿出書來,問她這書是不是她寫的。
但是我也清楚,出去是有風險的,我必須小心翼翼才行。
必須出去了,再待下去我會窒息。
我慢慢地爬到了櫃門處,慢慢推開櫃子,爬出去,再慢慢關上櫃子。我鬆了一口氣,隨後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我剛才麻了的那條腿一軟,趕上地上有不少剛才張瑩瑩淋浴落了一地水,我這腳下一滑,人直接就失去了平衡。
我直接就摔了下去,朝著浴缸就砸了過去。
這要是砸到浴缸上,重了說能直接斃命,輕了也是腦震蕩。我情急之下把胳膊伸出去朝著浴缸的邊緣一撐住,但是這浴缸邊緣也都是水啊,這手又是一滑,人直接就一頭栽了下去,直接就紮浴缸裏了。
我從浴缸出來的時候,剛好就和張瑩瑩麵對麵,她直愣愣地看著我,一句話沒說,而是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用手擦了一把臉,我說:“這都是誤會!”
張瑩瑩還是死死地盯著我,她眼睛裏冒出了殺氣來。我知道,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立即從浴缸裏出來,到了外麵,我拿出那本已經濕透了的《飄渺人間》舉著說:“其實我就是想和你探討下這本書。”
張瑩瑩還是沒說話,就是靜靜地坐在浴缸裏,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胸前,歪著頭看著我。
我知道解釋也沒用了,我跑吧。
我把書放在了一旁的一個小櫃子上麵,我說:“我真的是想和你談一下這本書,我覺得這本書的作者就是你吧。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方便的時候我們再談。”
說完我就從浴室裏出來,然後快速下樓,出了門之後朝著後麵跑過去,直接翻牆出來了。
出來之後快速往家跑,到家之後我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坐在了椅子裏,心說完蛋了,估計很快我就會有人來抓我了吧。
但是我真的不是流氓罪,我最多就是私闖民宅,但是我沒盜竊,我隻是個書迷想見一下作者。即便她不是作者,但是我以為她是作者,這應該沒有什麼罪吧。
不出所料,兩個小時之後,謝必安來了,和謝必安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男子,謝必安給我戴上手銬之後,這男的看著我說:“我很奇怪,你到底怎麼得罪了張瑩瑩了呢?”
我說:“我隻是書迷,請問你是哪位呀?”
謝必安說:“這位是郡王張逸晨,職位是王城守衛軍的統領。這次你冒犯的是王族的人,所以他也有責任,我們聯合來抓你,符合程序。陳原,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張瑩瑩點名要拿你是問,我真的很奇怪。你怎麼會得罪了她呢?並且,她竟然要親自審問你。”
我心說這張瑩瑩是不好開口啊,我說:“這好像不符合程序吧!我不同意,我要求你們一定要在場一起審問。”
我擔心她會動私刑,她要是一氣之下把我殺了,我冤不冤啊!說白了,我沒有多大事兒,都是誤會。說清楚了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估計最多就是拘留我幾天的事情。
謝必安說:“你放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陰曹是按規矩辦事的地方,誰也不例外。”
張逸晨一笑說:“兄弟,走吧,你惹了這個女霸王,估計要倒大黴了。”
就這樣,我一直被帶到了執行局總部,這裏是一個超級大的院子,後麵就是拘留所。我直接被帶到了拘留所裏的一間審訊室裏。
我坐在一把很結實的鐵椅子裏,然後把我的手和腳全都鎖上了。旁邊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不上刑,誰會老老實實交代呢。
謝必安和範無咎一起走了進來,他倆直接坐在了我對麵的桌子後麵。
謝必安說:“陳原,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得罪了她的呢?她平時門都不出,你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我低頭不語,心裏想著等下怎麼說。
範無咎說:“陳原,你攤上大事兒了知道嗎?”
接著,我看到張逸晨和張瑩瑩一起進來了。
張瑩瑩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頭發從肩膀前麵垂下來,擋住了大部分的臉。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都坐好之後,張瑩瑩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我立即說:“這不好吧,大家一起吧,我是個嫌疑人,我隻接受執法人員的詢問。”
張瑩瑩說:“你們都出去。”
謝必安說:“陳原,你和張小姐聊聊吧,我們就在外麵。”
我這時候看向了範無咎,我眼神很認真,我在告訴她,我很危險。
範無咎這時候說:“謝必安,張逸晨,我覺得還是按規矩辦吧。我們沒有什麼理由就抓人已經就失去原則了。張局長,你到底為啥要我們抓陳原啊,你要知道,這位陳先生也是風雲人物,不能隨便抓的。”
張瑩瑩說:“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範無咎說:“但是你要說出來啊,不然我們這些執法人員也不好辦。總不能你說陳先生有罪,我們就給他定罪吧。”
張瑩瑩說:“我隻是想和他單獨談談,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範無咎說:“這不合規矩,還請您別為難我們。”
我感覺得到,張瑩瑩想殺了我。隻要他們都離開,這張瑩瑩肯定過來給我一刀弄死我,然後說我畏罪自殺了。她的身份尊貴,殺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最關鍵的是,她覺得有足夠的理由要我的命。
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心裏住著一個魔鬼。
我明白,這件事越早捅破了對我越是有利,我立即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不小心看到張瑩瑩洗澡了。”
這話一出來,大家都驚愕地愣住了。
張瑩瑩頓時一張臉通紅,她一拍桌子,身體站了起來,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我說:“你是不小心嗎?偷偷潛入我家,藏進櫃子裏,我洗澡的時候出來,竟然鑽進了浴缸裏,這是不小心嗎?”
謝必安這時候竟然看著我嗬嗬笑了起來。
張瑩瑩一扭頭看著謝必安說:“你笑什麼?”
張逸晨這時候也是一拍桌子,指著我說:“陳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冒犯王族,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