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重新進了錢莊,在裏麵把金手鐲和金耳釘給當了,換來了七兩半銀子。七個大一點的銀條,一塊小一點的,大的叫一兩,小的叫半兩。
我倒是覺得這種貨幣最靠譜了,這東西放到家裏,什麼時候都不會貶值。倒是現在的人民幣不行了,剛來京城那會兒,一斤雞蛋才五毛錢,現在已經一塊多了。這都快吃不起了。
要是銀子就不一樣了,雞蛋相對於銀子,肯定不會漲得這麼猛。甚至說,雞蛋相對於金銀,根本就沒有漲價的可能吧。
虎子抓著銀條舉著說:“老陳,你看這銀條,是酆都票號發行的法定貨幣,上麵還有酆都票號的印章呢。”
我說:“金銀都歸政府管轄,私銀是不能流通的。”
虎子說:“既然這樣,和人民幣有區別嗎?”
我說:“區別大了去了,我們拿著人民幣來陰曹是不能花的,但是我們拿著銀條到了陽間,那是能花出去的。說白了,不管到什麼時候,家裏的錢永遠是錢,不會因為地域和組織的更迭變化而變化。”
虎子說:“那我們為啥不用金銀做貨幣了呢?”
我雙手一攤說:“我怎麼知道?麗娜,你能說得清嗎?”
王麗娜搖搖頭說:“我也說不清為什麼不用金銀做貨幣了,其實我也覺得花金幣銀幣更靠譜。我們勞動,賺回來的是真金白銀,花出去還是真金白銀,這不好嗎?”
秦嵐說:“你們有錢,可以大量買入黃金啊!”
王麗娜樂了,說:“幼稚了吧,大量買入黃金是需要繳稅的。一旦黃金作為貨幣流通,是不需要繳稅的,所以你說的辦法不成立。”
虎子說:“這裏也是有銀票的,銀票和我們的人民幣有區別嗎?”
王麗娜說:“銀票是銀條的替代品,是可以兌換現銀的。我們用人民幣無法兌換現銀,隻能購買銀錠,還是需要繳稅的。這裏麵的差別就大了去了。”
虎子說:“說的是啊,大米漲價,黃金漲價,白銀漲價,雞蛋漲價,我們的人民幣就相當於變少了啊!要是我們賺的是銀子,可就沒有這個問題了,現在是一兩銀子,再過一百年還是一兩銀子。為啥我們不花銀子呢?”
我說:“你問誰呢?我覺得這裏麵可能有個陰謀,隻是我們大家都知道有陰謀也沒有辦法。你這麼想,以前我們用現大洋的時候不是挺好的麼,不可能說那時候能用現大洋當貨幣,現在就不行了吧。”
虎子說:“現大洋現在也能花出去啊,一塊現大洋值不少錢呢,而且一年比一年值錢,幹脆,回去我們弄點現大洋存起來吧。”
王麗娜說:“別找事兒,現大洋是不能流通的,隻能當文物交易,也是要交稅的。”
秦嵐說:“想這些有啥用,還是找個地方吃飯吧。你們有錢幹脆就買房子買地就是了,現在利息也不高了,不存在銀行就不會吃什麼虧。”
我們幹脆就在不遠處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了,我們手裏沒多少錢,還不知道這三頓飯過去人家給不給兌換銀子呢。萬一不給兌換,我們就要省著點過日子了,得先租個房子住下,然後,謀個營生才行。
這裏吃飯是有點兒的,到了吃飯的時候,地府的鍾樓上會敲鍾,鍾聲響起,大家紛紛放下手裏的工作,就開始準備吃飯了。
我們在旅館裏吃了三頓飯之後,我摸清了這裏的規律,吃飯是六小時吃一回,吃三回之後,停十二小時再吃。
也就說是,吃三回之後的十二小時是休息的時間,大家也就可以收工了。幹活的時間就是這三頓飯之間的兩段,一個輪回工作大概是十個小時左右。
三頓飯之後的工作時間,我們再次去了中央錢莊,掌櫃的告訴我們批了,我們把所有的現金都換成了銀條,足足換了八百多兩白銀,這可是一筆巨款。
虎子喜歡白銀,錢莊倒是無所謂,隻不過八百多兩白銀可是不好隨身攜帶,最後我們隻要是三十兩銀子,剩下的八百兩要的是五十兩一張的銀票。
我們當場就把倆女人的首飾給贖回來了,花了點利息。
這銀票在整個地府都是通用的,在任何一個錢莊都能兌換現銀。這還是很方便的。
雖然有了錢,但我們還是想買個院子住下,租房總覺得不合算,主要是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也許一年兩年,也許十年八年,也許這輩子就出不去了。
不過我有感覺,要是長時間不回去,林素素肯定要來找的。她有辦法找到我們,並且把我們營救出去。林素素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的,我對林素素很有信心。
但是時間就說不好了,畢竟林素素還大著肚子呢,我想,即便是來找我們,也要兩年以後了吧。
我們開始在街上走,和人打聽得知真的有一戶要賣宅子,就在北邊離著地府不遠處,這是一個大戶人家來著,隻不過做買賣賠了錢,打算把宅子賣了還債。
這一家是夫妻倆帶著一個女兒在生活,在這裏,有孩子的家庭都不簡單,生個孩子需要經過多重審批才行,都是需要對陰曹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才能有這個指標。很明顯,這家男主人曾經也是幹大事的人,現在也算是虎落平陽了吧。
我們看了這宅子,獨門獨院兒,兩排正房,東西廂房,還有個中心花園,後麵還有車棚,挺好的宅子。要價也不高,三百兩。但是有一個條件,後麵要留三間房給他們一家生活,所有權是我們的,他們有居住權。也就是說,隻要他們都活著,就住在裏麵,他們死了或者是遇到不可抗力這房子沒了,這地盤才算是我們的。
我們從心裏肯定是不願意這樣的,但是一想這一家子也不容易,欠債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抱著憐憫之心就同意了。
當場我們就把協議簽了,找了當地的衙門辦了手續,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
本以為住下之後,地府會派人來找我們,偏偏一直就沒有人登門,我們在這裏吃了六頓飯之後也沒人來。
在吃第七頓飯的時候,王麗娜說:“陳原,虎子,秦嵐,你們說他們是不是真的不管我們了啊,讓我們在這裏自由生活了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放我們出去呢?”
虎子說:“你沒聽說嗎?他們要把我們困在這裏,改良他們的品種。覺得我們時間久了肯定就會寂寞,就要找當地的姑娘小夥子樂嗬樂嗬了,根本就不需要管我們。”
秦嵐切了一聲說:“天真,我能看上那群小鬼兒嗎?一個個沒三塊豆腐高,即便是我想找男人,我也不會找他們啊!”
王麗娜說:“但是男人不一樣啊,這裏的姑娘可是都挺漂亮的,胡俊傑不行了,但是胡俊傑身邊可是有倆壯小夥兒,時間長了禁不住誘惑的。還有虎子,時間久了,肯定禁不住誘惑的,就說那嗎,孟婉晴,多美的女人啊!我要是男人都會動心了。”
虎子看著我一笑說:“老陳,你動心了嗎?”
我說:“我可沒那心思,我現在就想回家,我啥都不想了。”
秦嵐說:“是啊,什麼長生不老藥,我現在最想得到的是後悔藥,我來這裏幹嘛啊,好好活著不好嗎?”
我們正聊著呢,我們老房東的女兒從外麵進來了,在門外看著我們說:“有人來找你們了,一男一女,是你們陽間的人。男的姓胡,女的姓墨。”
虎子放下筷子說:“行,麻煩你了。”
虎子看著我說:“你們先吃,我先去接待一下,看看這胡俊傑來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