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轉身就跑了出去,沒等我回過神兒來就消失在了叢林當中。
這女的這時候看著我說;“能給我包紮下嗎?”
我說:“叫什麼名字?”
“佩佩。”她說。
我說:“姓什麼?”
“姓關,關佩佩。”
我呼出一口氣來,我說:“你說你爸是蠱王。這麼說,範老板的蠱是你爸爸下的了。”
關佩佩說:“範老板是誰?範老三嗎?他怎麼了?”
我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不知道嗎?”
關佩佩說:“別廢話,他到底怎麼了?”
我說:“別和我演戲,要是我不開心,你就要倒黴了。”
我一直在觀關佩佩,她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她說:“我真的沒演戲,你快告訴我,範老三到底怎麼了?”
我說:“再和我說一句廢話,我就弄死你。”
關佩佩終於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了,她說:“不可能是我爸爸下蠱害得範老三,我爸爸現在不在寨子裏,他在一年前就搬去紅河了。一直就沒回來過,隻有我留在這裏養蟲。”
我說:“你養你們的蟲,為什麼要害我們?”
關佩佩說:“難道你們不是來盜墓的嗎?”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誰告訴你我們是盜墓的?”
關佩佩哼了一聲:“跟你一起來的那兩個女的,一個是南朱雀的人,一個是北玄武的人。你當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歸根結底,你們不還是進去大墓了嗎?”
我說:“那你是做什麼的?”
關佩佩說:“我是守墓人。”
“誰的墓?”
關佩佩哼了一聲說:“無可奉告。”
我盯著她,就這麼盯著她,直到把她盯毛了。
關佩佩說:“我真不知道,我爸沒告訴我這是誰的墓啊!”
我歎了口氣說:“要是這樣的話,我不該斷你半截手指。”
關佩佩說:“你什麼意思呀?”
我說:“我們不是來盜墓的,我們是來找解藥的。範老板他中了蠱,我們這次來是找下蠱之人的。現在範老板危在旦夕,早找到下蠱之人一天,對他都非常重要。聽你的口氣,你和範老板很熟。”
關佩佩這時候盯著我說:“我說的話你能信嗎?”
“你說你的,信不信是我的事。”
關佩佩說:“範老三把我睡了,睡了三天,睡夠了之後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辦完事就回來接我的。他說要娶我。但是一直就沒等來他,我正要去赤峰殺了他呢。”
我說:“說說過程。”
關佩佩說:“這有啥好說的?男女那點事兒你還不清楚嗎?他脫了我衣服,把我按床上了,……”
我打斷道:“我不是讓你說這個過程,我讓你說你倆到底怎麼認識的。”
關佩佩這時候哦了一聲說:“啊!這個過程啊!”
說到這裏她突然笑出了聲來,臉一下就紅了。她說:“我們就是在這山上認識的,他上了山被我給抓了。”
我說:“為什麼沒殺他?”
“他一個人上山來的,一個人不可能是盜墓賊啊!我抓了他就問他做什麼的?他說是迷路了,要去曼邦鄉,結果走這邊來了。”關佩佩說,“我就把他帶我住的地方去了。”
我說:“你住哪裏?”
關佩佩說:“不遠,從這裏往東一直走,那邊有三間石屋。我就住那邊。”
我說:“然後呢?”
“他被我蠍子蟄了,我給他弄了點藥,他這人油嘴滑舌的挺會說的,小眼睛,人看著挺順眼的,說心裏話,我挺喜歡他的。稀裏糊塗就被他占了便宜。”
我說:“呆了幾天?”
“說過了啊,三天啊,三天,記住了嗎?三天,呆了三天人就走了,說不出三個月就來接我的,一直就沒來。”關佩佩這時候又笑了,“我還以為遇上人渣了呢,原來是被人下了蠱。”
我這時候強調說:“人快死了,你也笑得出來?”
關佩佩說:“總比人渣要強吧。”
我說:“範老板是在曼邦中的蠱,從你那裏出來之後,他先回了老寨,因為在老寨裏有他三個兄弟呢。他和三個兄弟說了一聲之後,就去了曼邦新寨。在那邊又呆了三天,這三天發生什麼你一點都不知道吧!”
關佩佩說:“我不知道啊,我以為他走了呢。他從我那裏走了之後,我生了病,那裏發炎了。”
我說:“哪裏?”
關佩佩歪著頭看著我說:“你故意的吧,還能是哪裏?男女那事兒之後,發炎了,發炎了之後我就一星期沒怎麼出來,好了才出來的。”
我這才理解了,點點頭說:“這個範老板,太不注意衛生了。”
關佩佩說:“他去曼邦幹什麼了?”
我說:“他沒告訴你嗎?”
關佩佩說:“他什麼都沒和我說呀!”
我呼出一口氣來,我說:“他去調查一個叫素情的姑娘。”
“曼邦裏確實有個叫素情的姑娘,她怎麼了?”
我說:“真正的素情十幾年前可能就死了,現在這個是個冒牌的。範老板去鎮上就是調查素情的死因的,他肯定是查到了一些什麼,從這裏出去之後,就去了縣裏報了案,然後從縣裏回了赤峰。到了赤峰不久,人就不行了。他就是在曼邦新寨中的蠱。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下的蠱。”
關佩佩說:“那你們去大墓裏做什麼?你們敢說不是去盜墓的嗎?”
我說:“這墓早就被人盜空了,你不是見到有盜洞了嗎?”
關佩佩說:“可是吳家族長說是你們打的盜洞呀!難道不是你們打的嗎?”
我說:“我們打的洞不在上麵,而是在下麵的一座孤墳上了。我們是從孤墳下打進去的,直接打到了墓門。另外,我們進去也不是去盜墓的。”
“對,你們是進行搶救性挖掘。”關佩佩不屑地說。
我說:“先不和你解釋這些了,等下你和公安同誌說吧。”我說,“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飛起來的。”
“我有我的辦法,這你就別管了。”
我說:“去你家搜一下就知道了。”
“你先說,什麼公安同誌?”
我說:“和我們一起進去的人裏麵,有兩位公安同誌。等下你還是和公安同誌解釋吧,解釋不清,你可能就要吃官司了。你可是要一下弄死我們七條人命啊!”
“別騙人了,哪裏有什麼公安同誌,全是盜墓賊。”她哼了一聲說。
我這才拿了背壺過來,把她的傷口衝洗了一下,我說:“先捏著,等下他們來了,用碘伏處理一下傷口再包紮上。放心,你死不了。”
“死不了也是個殘疾了。”
我說:“你放心,隻要範老板死不了,肯定娶你。讓他養你一輩子。”
“你說話算嗎?”
我說:“算。”
“那我可當真了。”
我點點頭。
接下來我們兩個都沉默了,大概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柱子總算是把人都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