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爭先恐後爬上了沙丘,站在沙丘頂部順著陳熙手指的方向一看,隱隱約約在一公裏外,有一座黑色的城市鋪在那裏。有街道,有建築,還有高塔。
我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這是一片建築群,看起來非常真實。
虎子也在舉著望遠鏡觀察著,他說:“老陳,要說是海市蜃樓吧,為啥看不到人呢?不是說海市蜃樓是光的折射什麼的嗎?到底怎麼折射的?這建築看起來像是哪個國家的?”
我說:“就是新疆這一代的吧。”
虎子說:“那是哪裏的呢?烏魯木齊嗎?就算是烏魯木齊,這麼好的建築,這麼好的城市,怎麼就看不到人呢?難道光隻折射建築,不折射人嗎?”
墨丠這時候把胸前的相機包打開,然後摘下相機的鏡頭蓋,對著這海市蜃樓就拍了起來。
老姚這時候放下了望遠鏡說:“這是鬼街,鬼街是沒有人的。這是陰間的城市,裏麵住的都是鬼,我們是看不到鬼的,一旦我們看到鬼,我們也就是將死之人了。”
虎子說:“快拉倒,你那是封建迷信,這就是海市蜃樓。”
林素素說:“豬,這可不像是什麼海市蜃樓,這像是古代的新疆一代的建築,我沒有在這裏看到半點現代的氣息。難道光能把古代的光存起來,留到現在播放嗎?是不是你覺得天上有個投影機在給你放電影呢?”
林素素這麼一說,大家都看向了天空。
太陽非常刺眼,天空蔚藍,晴空萬裏。哪裏會有什麼投影機啊!
老姚用手拽了拽身後的駱駝說:“我們走吧。”
老姚先拉著駱駝從這沙丘上走了下去。一邊走一邊說:“下午我們走十公裏,在那裏有一口井,運氣好的話裏麵有水。”
墨丠這時候拍完了照片,然後把鏡頭蓋上,拉上了相機包的拉鏈。
我放下望遠鏡說:“走吧。”
邢雲和杜悅不甘落後,走在了我們的前麵,跟著老姚並肩而行,去打聽關於鬼街的事情了。
虎子說:“老陳,我怎麼就不信海市蜃樓是光的折射呢?為啥不折射人呢?難道光也挑東西折射嗎?”
林素素說:“這城分明就是古代的城市,你們可以用力找線索,至今為止我是一點現代元素都沒有發現。除非是有人用投影機把光投放到了天空,在天空有一個可以折射的大鏡子,然後把光再折射下來。但是也沒有辦法解決立體成像的問題啊。那應該是電影一樣,是平麵的啊!”
虎子說:“是啊,科學家這麼厲害,怎麼不研究下成像原理,搞一個立體電影院出來呢?我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搞懂,就是猜出來的。”
我點點頭說:“沒錯,應該是猜的。除非他們能複製一個海市蜃樓出來,我才信他們是真的搞懂了。”
從沙丘上下來之後,海市蜃樓就看不到了。要是想再看到,就要走到前麵的一個矮一些的沙丘上,離著我們也就是五百多米的距離。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這個沙丘上麵,但是再看前麵的時候,海市蜃樓已經不見了,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沙海。前麵非常平攤,就像是一條超寬的高速公路一樣。老姚這時候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說:“我們走吧,看來我們運氣不錯,能借鬼道前進。”
邢雲說:“老姚,你說這是鬼走的道嗎?”
老姚說:“你看這條道,就像是人修出來的一樣。我們沿著這條道就能到前麵的目標地點。我們走。”
老姚拉著駱駝前進,駝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非常悅耳。
走上了鬼道之後,虎子看著周圍說:“剛才看到的海市蜃樓應該就在這裏。”
林素素說:“這是我第一次見海市蜃樓,真的太玄了。陳原,你見過嗎?”
我搖著頭說:“我也沒見過。你見過嗎虎子?”
“咱上哪裏見這東西去啊!據說跑船的經常在大海裏見到,不過是在空中的,不是在這地上的。所以很多人都覺得那是仙境,上麵是有神仙的。”虎子說,“你知道嗎?據說秦始皇就是在海麵的天空中看到海市蜃樓了,才堅信有神仙的。不然他也不會派人去找神仙求長生不老藥。”
……
我們就這樣一路閑聊,跟著老姚緩緩前行。
雖然前麵的路雖然平坦,但是沙地綿軟,每一步走起來都非常吃力,我們走得還是不快。十公裏的路,我們走了足足半天時間,總算是很難得地在沙漠裏看到了一棵早已經死去的歪脖樹。
有樹就說明有地下水,看來我們快到地方了。
果然,老姚停下了,說:“快到了。”
但是老姚牽著駱駝往前走了幾十米之後停下了,我們跟了上去,看到前麵有很多的駱駝和人的腳印,這些腳印是從北邊過來的,朝著前麵而去。
老姚說:“我們遇上探險隊了,應該是熟悉這裏的人,走吧,看看是幹什麼的。”
我們接下來跟著這些腳印前行,走了有五百多米之後,看到了一片殘垣斷壁,這裏以前應該是個古驛站。我們靠近的時候,就看到有一行人在這裏紮了帳篷。
駝鈴聲早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我們從他們的帳篷旁邊經過的時候,他們從帳篷裏鑽了出來。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白人女子,很快又出來一個白人老頭兒。兩個人看著我們,沒有打招呼。
另一個帳篷裏出來六個人,有五男一女。六個人裏麵看起來有四個是我們漢人,有兩個看起來也不像是新疆人,更像是藏人。而那個姑娘應該就是藏人裏麵的一個。
在兩個帳篷中間,拴著四匹駱駝。
我小聲問老姚:“那姑娘是你們新疆姑娘嗎?”
老姚說:“不是,那應該是藏族的。奇怪,藏人怎麼會跑來塔克拉瑪幹呢!”
邢雲從一旁走了過來,在我身邊說:“有西方人,不會是來竊取我們的機密的吧。我們必須對他們進行盤問才行。”
我說:“你又不是警察,你憑什麼盤問人家?”
“我現在受命於國安,我自然有執法權。”邢雲說。
我說:“你有證件嗎?”
邢雲這才撇撇嘴說:“沒有,他們沒給我。要是他們問我們是來做什麼的,我們怎麼說?”
我說:“探險尋寶。”
接下來,我小聲說:“我們別多事,人家是探險隊,那一男一女兩個白人是老板,應該是西方的學者,考古學家什麼的。人家來這裏是做學問的,不是來竊取什麼機密的。看看他們的動向再說吧。你要是去盤問人家,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知道嗎?”
老姚說:“老陳說的沒錯,我們別多事,我們在前麵紮營。”
我們在前麵宿營,帳篷都紮好了的時候,太陽也就偏西了,氣溫驟降。不過現在還不是進帳篷睡覺的時候,老姚帶著我們到了一口井邊。這井是用木頭堆砌起來的,這木頭直徑都在五十厘米以上,說明這裏以前是有水源,這裏曾經也是綠洲的。
虎子伸著脖子用手電筒照著下麵說:“幹了,沒有水。”
老姚說:“需要下去挖才行。”
虎子說:“那我下去吧。”
這井不小,我和虎子一起下去都行得開。我說:“虎子,我倆一起下去。”
老姚說:“你們去挖,我往上提沙子,估計挖個兩三米就能見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