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細致入微地說了一遍，包括我的心理活動都如實彙報了一遍。
最後我總結道：“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把你和朱長順的事情說出去對不對，畢竟沒經過你同意。我也不明白說出去之後，產生什麼後果。我能肯定的是我不該喝酒，更不該喝醉。那天心情挺複雜的，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不喝酒的我就喝上了。這是一次教訓。”
林素素說：“故意的。”
我搖著頭說：“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喝得都斷片兒了，什麼都沒做。我隻記得我吐了三次，吐完了之後，屍影就扶著我上了床，倒在床上閉上眼就天旋地轉，其它什麼都不知道。”
林素素說：“沒說你，屍影故意的。”
我擺著手說：“這也不一定，她聽說朱長順的事情後肯定很鬱悶，畢竟他倆一起睡了。”
林素素頓時來了興趣，看著我小聲說：“他倆一起睡了？”
我點頭說：“是啊，我碰上過，並且屍影也不避諱，說這叫試婚。”
林素素切了一聲說：“美國人就是不要臉。這也能試嗎？這就是耍流氓。”
我說：“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來龍去脈，至於你怎麼看我這個人，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自認為，我絕對不是一個玩弄女人的男人。我還是處男呢。”
林素素白了我一眼說：“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真不要臉。”
不過林素素說完之後就看著我笑了下，然後給了我一個大白眼。
我知道，我解釋清楚了，她也信我了。我是什麼人林素素應該是有判斷的，我從來不和任何女人搞曖昧，包括和林素素也一樣，一直就是同誌關係。
林素素說：“走吧，回去吧，屍影自己在屋子裏呢，別怠慢了人家。畢竟人家照顧了你一宿呢。”
我說：“用不著，也許宿醉事件不是故意的，但是剛才絕對是故意要趕走你。你是我的客人，她這麼做可就不給我麵子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林素素說，“聽我的，別搞得太尷尬。”
我呼出一口氣說：“那好吧，聽你的。”
我和林素素一起回來的，令我大跌眼鏡的是，接下來林素素和屍影竟然打得火熱，開始一起研究起上海和北京的時尚生活來了。什麼鞋子，什麼大衣，什麼口紅之類的聊個不停。
我心說，這女人還真的是個奇怪的生物，搞不懂。
不過這樣我就不尷尬了。吃完午飯之後，屍影也就要離開了。我和林素素一起送到了大門口，林素素揮手說：“屍影，有空來家裏玩兒啊！”
屍影笑著說：“一定。”
屍影隨後轉身就走了，走的非常快。
林素素哼了一聲，小聲說：“生氣了。”
我說：“我沒生氣。”
林素素說：“她生氣了，你看走得多快，明顯是生氣了。知道為什麼嗎？她和朱長順吹了，想讓你接盤。”
我說：“別瞎說，這剛分手就找下家？這太著急了吧！”
林素素說：“你不了解女人，但是我了解。屍影現在可是當我是情敵了，今後一定處處針對我。”
我說：“行啦，你想多了。對了，有件正事和你商量一下，關於船的事情。”
回來之後我和林素素說了下船的事情，前前後後原原本本說完之後，我說：“現在問題很明顯，船的事情和飛機的事情綁定了。”
林素素說：“墨丠這個非常可怕的女人，最好不要得罪她。最關鍵的是，即便是她不幫我們賣船，這找飛機的事情你還是要去。拖不過去的。”
我說：“要不是有這艘船，我可能就是不去。”
林素素搖搖頭說：“你不去可能還真的不行。”
我說：“難不成她還能殺了我呀！”
林素素說：“說不準找個機會就把你關起來，畢竟你是武定國的學生，國安部的人關你一點不奇怪。到時候讓你證明自己是愛國的，你怎麼證明？還是要去。”
我呼出一口氣，點點頭說：“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林素素說：“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我頓時一皺眉，擺著手說：“不要不要，你幹啥去？你就別去了。墨丠也沒讓你去。”
林素素說：“我又不是衝著墨丠去的，我是為了你才去的。塔克拉瑪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多個人就少一分危險。再說了，船也有我的一份。對了，虞卿在船上說了，說這船賣了，她那份就給你了。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說：“我不知道啊！”
“現在你知道了，我告訴你了。”林素素說，“就這樣吧，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說了，這是國家的事情，為國家做事情，能在國家的白名單裏留下一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以後的路會越走越寬。”
我說：“我現在最需要的解決的就是戶口問題，要是這件事辦成了能幫我把戶口遷過來，我就算是拚了命也值得了。”
林素素說：“其實你倒是可以和墨丠說說這件事，一個戶口對她來說小意思吧。再說了，你爸爸是烈士啊，你是烈屬，國家應該能考慮到這一點。”
我說：“辦就不是一個，是虎子我們兩個。其實我不想開口，說白了，我和虎子戶口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要是想辦，主動就會和我倆提了。她要是不想辦，我倆提了也沒用。”
林素素這時候歎口氣說：“那算了，不辦就不辦，求人辦事找人借錢都太卑微。不就是麻煩點嘛！我戶口在上海了，有什麼用？我又不在上海住。”
我歎口氣說：“肯定會有用的，北京戶口，上海戶口，這都是好戶口，在戶口這件事上，我是真的毫無辦法。別說我一個外來戶，虎子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胡同串子，想把戶口遷回來都不可能。虎子檔案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過繼給了灤縣的親舅舅，當時是通過革委會遷走的，遷走容易，遷回來比登天還難。因為戶口的事兒，虎子連對象都不談，自卑著呢。我倆都是農村戶口，姑娘一聽肯定就不樂意了。”
林素素這時候咯咯笑了起來，說：“要不這樣吧，你和我假結婚，然後把戶口辦上海去。過段時間我們再離婚，你的戶口問題就解決了。上海戶口，在北京生活，你可就厲害了呀！”
我嗬嗬笑著說：“開什麼玩笑，結婚這種事不能開玩笑。結了那就是一輩子，結了再離，太草率，不想好了就別結這個婚！”
林素素說：“逗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哦，這還沒咋樣呢，就二婚了。我又不傻。”
我和林素素開開心心閑聊了一下午，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天黑之後我去關了大門，三姨奶過來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屋去了。林素素也要過去，說回去晚了影響不好。她剛要走的時候，電話響了。
我第一感覺就是虎子打來的，我去接的時候，不是虎子，是墨丠打來的。她問我睡了沒，我說還早呢。她說：“我在胡同口小賣店了，這就過去，有事和你說。”
我穿上衣服下炕，然後去開了大門。墨丠圍著圍脖站在大門外在跺腳呢，她說：“凍死了。”
她進來之後自己就往屋子裏跑，我在後麵關了大門。進了屋子之後，她看到了林素素說：“這應該是林素素吧，我認得你。”
林素素說：“墨家傳人墨丠，我們也算是有淵源。”
墨丠說：“不是什麼好淵源，就不提了。我這次來是說那艘船的事情。陳原，說正事。”
我說：“怎麼回事？”
墨丠點點頭說：“你捐了吧，這艘船我去看過了，不過要造船廠花錢買的話，對你的名聲很不好。我建議你捐了，無償捐獻。”
我說：“我出生入死，我圖什麼呀！”
墨丠說：“你別急呀，船你捐了，然後會得到一個以政府名義的榮譽證書，有了這個榮譽證書之後，你去評定一個特殊貢獻人才。然後申請落戶，你的戶口問題也就解決了。”
我真的是想什麼就有什麼，我說：“虎子呢？”
“以你倆的名義捐，你倆一起。”
我頓時就笑了，我說：“那太好了。那我們捐，無償捐獻。”
墨丠一笑說：“我還怕你倆不同意呢，你想想，當下的社會環境中，你賣船給國家，這不合適。會招致一片罵聲，你們雖然得到一些錢，但是會聲名狼藉。幹脆就務虛，這時候虛比務實要強很多，虛虛實實，才能無往不利。不過，估計要等從塔克拉瑪幹回來再辦這件事了，船先捐了，回來再辦戶口。”
我說：“沒問題，隻要戶口問題給我解決了，做什麼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