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豹說著就朝著最邊上的一個楔子用力敲了一下,就聽嘎嘣一聲,這棺蓋就這樣裂開了一條縫。
虎子豎著大拇指說:“範老三,可以啊!”
飛天豹一邊揀楔子一邊說:“這都是小意思,一般石匠就能打開。我能幹的事情絕對不止這些,不過我也就不自我吹噓了,我有幾斤幾兩還是要大家說了才算數。”
虎子說:“您就別謙虛了,當盜墓賊這方麵,您絕對是一流的。”
範天豹頓時嗬嗬笑了,說:“虎爺,我就當您是誇我呢,雖然像罵我一樣。”
我蹲下說:“來,我們把這塊推下去。下麵人讓開一下。”
羅燕在下麵歎口氣說:“這麼寶貴的文物,就這麼被破壞了,太可惜了。”
範天豹在我耳邊小聲說:“陳爺,這羅燕怎麼就這麼掃興呢。”
我小聲說:“別搭理她,這姑娘有點個性。給她爺爺個麵子。”
範天豹這才點點頭,然後又擺出了一副笑麵虎的模樣,說:“陳爺,那咱們開棺吧。說心裏話,開棺的時候才是最快樂的時候啊,這比娶媳婦還要開心呀。”
虎子說:“範老三,你娶過媳婦嗎?”
範天豹搖著頭說:“沒有啊!我還是黃花大小夥子呢!”
他這麼一說,頓時下麵的幾個姑娘都笑了。
虎子說:“你沒娶過媳婦咋就知道開棺比娶媳婦還開心?”
範天豹說:“我就是打個比方。”
虎子說:“你打比方也不行啊!你要娶過媳婦才行,不然你根本就沒辦法知道開棺比娶媳婦還開心。”
範天豹說:“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李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難道李白上過天嗎?就是比方,打比方是允許誇張的。虎爺,您就別較真兒了吧。”
我看著倆人說:“開棺吧二位,別在那裏扯犢子啦!”
範天豹說:“沒錯,開棺開棺。”
範天豹蹲下,我倆一用力,這八十公分的棺蓋就滑了出去,頓時一股寒氣從裏麵就湧了出來。
寒氣濕冷,吸了一口就像是中毒一般,打了一個寒戰。
虎子雖然站著,但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說:“小心些,這下麵怎麼這麼濕啊!搞不好就是血葫蘆。”
範天豹說:“是啊,怎麼會這麼濕呢?冷我能理解,這濕就難以理解了。”
我說:“慢慢推,別急。”
範天豹伸著脖子看著下麵說:“你們離遠點兒!”
下麵的人散開了一些,我和範天豹慢慢往前推,縫隙越來越大,這棺材裏竟然有一團濃霧。
我和範天豹使了個眼色,用力一推,這八十公分的棺蓋可就落了下去,咕咚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但是這棺材裏,還是陰氣森森,霧氣糟糟,什麼都看不到。
虎子蹲在,看著裏麵說:“這可真邪了嘿,開了這麼多棺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範老三,你見過這樣的嗎?”
範天豹說:“沒見過,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
林素素這時候爬了上來,我一伸手把她拉上來,她站在我們三個身後,伸著脖子看著裏麵說:“小心一些,這八成是有血葫蘆的。又濕又冷,屍體不可能腐爛。”
範天豹說:“陳爺,接下來怎麼整?找個扇子,把這霧氣扇出來吧。”
我說:“不要輕舉妄動,這樣,我們從層麵底下開個洞,這樣空氣對流,這濕冷的霧氣肯定就從下麵流出來了。一切等看清了再做打算。”
曲優優說:“沒那麼麻煩吧,點一把火扔進去,霧氣也就散了。”
林素素說:“這辦法倒是幹脆,要是裏麵是炸藥,我們也就都死在這裏了。”
羅燕切了一聲說:“優優,你要是不懂就別亂發表意見,會害死人的知道嗎?”
曲優優說:“行,我接受你的意見,你得意了吧?”
我這時候看看曲優優,我發現這個女孩兒成長了,起碼變得理性了很多。
我說:“我們都下去,從側麵開個洞。”
我們所有人都下來,範天豹在棺材的左側正中最下的位置上下手了。
這棺材的厚度也就是三十五公分左右,開起來可就簡單多了。不過開石頭講究的是一道紋裂到底,石頭沒有什麼柔韌性,範天豹直接就把這側麵直接給打碎了。
一道橫紋,兩道豎紋,底部的一塊四十厘米見方的石塊就這樣下來了。然後沒有往外摳,而是直接推到了棺材裏麵。這石塊推進去的瞬間,濕冷的霧氣就從下麵流了出來。
搞得像是仙境一般。
霧氣往外一直流了有三分鍾之後,霧氣停了。虎子用手電筒從這個洞往裏照了照,照到的是推進去的那個石塊。虎子說:“沒啥呀!”
我說:“走,上去看看。”
我們三個幾乎是同時爬上去的,林素素隨後伸出手,我把她也拉了上來。這才往棺材裏一看,在這裏麵,果然躺著一具男屍。男屍沒有腐爛,麵色紅潤,在脖子裏有一根皮繩,皮繩垂在胸前,在皮繩的末端拴著一把非常精致的鑰匙。
這鑰匙足足有一尺來長,正如林素素說的,牙齒分三段,第一段單排牙,第二段是雙排牙,第三段是四排牙。這是一把極其精妙的鑰匙。這麼大的鑰匙,牙齒密密麻麻,這裏麵包含的密碼元素不計其數,想硬破解是不可能的。
林素素說:“鑰匙果然在這裏。”
虎子這時候突然大聲說:“老陳,裏麵有蚰蜒!你看,在屍體的脖子裏。”
他用手電筒照著,我果然在這裏看到了一隻蚰蜒。
我說:“這棺材下麵有裂縫。”
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不然真的沒辦法解釋為什麼這裏麵會有蚰蜒。
屍體保存的很好,也很安詳。他躺在這裏還麵帶微笑,看得出來,他是自願在這裏陪葬的。
我們能看到的就是屍體的肩膀以上,畢竟我們打開的棺蓋隻有這邊的八十公分。這屍體的頭也沒緊挨著棺材的擋板,還空了有三十多厘米的距離。再往腳那邊就看不到了。
虎子打算把身體探下去看看,他說:“範老三,你拉著我,我貓腰下去瞅瞅。”
我說:“虎子,別亂來。”
現在誰也不能保證這屍體沒成血葫蘆,看屍體的完好程度,隨時可能站起來的。這要是虎子身體剛下去就被這血葫蘆抱住咬一口,後果不堪設想。我至今還記得在大龍溝河底遇到的那血葫蘆,可是把我嚇慘了。
林素素手裏死死地抓著一根七寸釘,不敢有半分懈怠。
範天豹握著他的尖鎬,死死地盯著這屍體說:“陳爺,怎麼辦?怎麼也得下去拿著鑰匙才行啊!”
我說:“素素,帶鐵絲了嗎?我們把鑰匙勾上來。”
林素素說:“有鐵絲,等一下。”
林素素從包裏拿出來一盤鐵絲,一把鉗子。然後在鐵絲上圍了一個鉤,然後把鐵絲剪斷,在後麵做了一個握柄。遞給我說:“給你。”
我怕接過來之後,用鉤子勾住了鑰匙之後往上拽,本以為這皮繩一拽就開,這麼多年了,也該腐爛了吧。偏偏這皮繩非常結實,我這一拽,愣是把屍體拽得抬起頭來。屍體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
我嚇得趕緊放開,這屍體直接又躺在了裏麵,但是眼睛開始睜得大大的。
虎子呼出一口氣說:“真他媽的嚇人啊!”
我也嚇得心跳加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突然來這麼一下子,膽子再大也扛不住,主要是沒有一點預判。
我再次把鐵鉤子伸下去,勾住了鑰匙。
範天豹給我出主意說:“陳爺,您用猛勁兒,看看能不能扥斷那皮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