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那些大人物要建造一座大墓,首先就是看山川地形。這地形看不好,一旦哪天下大雨就把墓室衝毀了,到時候落個曝屍荒野,成了禿鷲和野狗的食物,這肯定不行。
還有就是看星象,這大墓要是在背陰就更不行了,據說這人成了鬼之後,見不得太陽,但是也不能不見太陰。這太陰就是月亮啊,什麼位置下葬必須還要觀看星象才是一個最完美的大墓。
從這座墓的製式來看,完全符合風水玄術裏的四落玄天,那麼建造這座大墓的人一定也是觀了星象的。隻要我能在這裏找到一個最佳的墓門的位置,那麼這個位子幾乎肯定就是前輩高人選的位子了。
就看我找的準不準了,是不是和前輩高人在一個水平上。
這天晚上是個難得的晴天,我就坐在那泉眼邊上,靜靜地在這裏坐了半宿,到了半夜的時候,月亮剛好就落到了山巔上。
我這時候站了起來,看著月亮,再看看穀裏。
喃喃道:
巨門星峰覆鍾釜,鍾釜之分有何故?
鍾高釜矮事不同,高者為巨矮為輔。
二者雖然皆吉星,大小不容有差互。
巨門端嚴富貴牢,輔弼隨龍厚薄助。
林素素突然從後麵走了出來,她笑著說:“你這詩不像詩,詞更不是詞,還不押韻,怎麼聽都在像是鬧笑話。”
我說:“此分大宗處巨門出身。我給你解釋下。”
我指著說:“你看那山,覆鍾高聳,再看那嶺,覆釜橫闊,所以說‘鍾高釜矮’,都是巨門大星辰,皆無足者也。左輔正形,頭高頭低。平中之覆笠,形小而有兩足橫排,與覆釜不侔。時解以覆鍾為巨,覆釜為輔,勿認釜為低小形也!此分大宗處,隨皆是行龍結穴,然大小形神既分,則主從不容半點紛亂,所以叫無差互。巨門形體如是端嚴,輔弼又隨龍以為之助。貪狼出身,四獸環聚,氣象不同。所謂矮為輔者,非低小也。”
林素素看著我嗬嗬笑了起來,說:“你說這麼半天,我一句沒聽懂。”
我呼出一口氣說:“我就是想說說,沒指望你懂。要懂這裏麵的道理,真的是玄之又玄。總之,這入口就在這山穀裏了,等我確定下來之後,立即開挖。”
林素素說:“我也不用懂,你懂就夠了。”
我點點頭說:“沒錯,就是這道理。”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這天陰了上來,到了晚上還就開始下起了小雨來。這可把我急得啊,心說要是連續下上幾天的雨,我這觀星定位的事情可就要黃了。這剛剛看出點譜兒來,老天爺就開始給我搗亂,這不是存心讓我丟人麼!
這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還就停了。整個白天都豔陽高照的,關鍵是我不想看太陽啊。我想看的是星辰和太陰。
不過還好,雖然錯過了一天,但今晚隻要月亮能出來,還不算晚。
事情就是這麼寸,到了傍晚的時候,這雲可就從北邊壓下來了。天突然就變了寒冷了起來。
大家竟然都穿上了厚衣服,虎子把毛衣都套上了。
林素素裹著一件大衣站到了我身邊說:“真冷啊!陳原你也要多穿點啊!在這裏要是感冒了可就麻煩了。”
我說:“我沒事。”
虎子從後麵抱著自己的胸脯出來,他哆哆嗦嗦地說:“老陳,這是要下雪啊,這是從西伯利亞來的冷空氣呀!”
我說:“下雨下雪我不管,要下就趕緊下,爭取今晚下完。千萬別磨磨唧唧下起來沒完。”
虎子說:“這西伯利亞的冷空氣走得慢,可不是你想下完就下完的。”
我說:“錯過這幾天,還要等一個月。”
虎子說:“那也沒辦法,要是趕上下個月十五又陰天,是不是又要等一個月?”
範天豹從一旁走了出來,嘿嘿笑著說:“這麼久都等了,一個月又算啥。咱就安心住在這裏就好,反正有吃有喝的,沒啥好擔心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竟然開始下冰粒子了。很快就刷刷刷下了一層。冰粒子下完之後開始下雪,這雪竟然下起來就沒完了,但是不大,下了一晚上也沒能沒腳麵。
我裹著大衣從帳篷裏出來看看天空說:“這鬼天氣,前兩天還熱得要死,這就開始上凍了。”
林素素從一旁端著一碗麵條走了出來,說:“快去吃飯吧,這苗條做得絕了,過水刀削麵,羊肉沫打鹵,我吃了兩碗沒吃夠,撐死我了。”
我說:“沒胃口啊!”
虎子在用帳篷搭起來的食堂那邊喊道:“老陳,你要是沒胃口,你的那份兒我替你吃。”
我大聲說:“你想餓死我啊,我來胃口了。”
這大冷的天兒吃上兩大碗麵條兒甭提多舒服了。吃飽之後,回到帳篷裏,範天豹說:“陳爺,您也別著急,我覺得啊,這天遲早能打開。”
我說:“誰不想早點回家啊!趕緊辦完事,趕緊回家吃餃子。”
賴醫生這時候從一旁端著麵條走了過來,他蹲在帳篷前看著外麵說:“實不相瞞,我現在有點來後悔了。花了這麼多錢,就為了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指不定有沒有呢,即便是有,能成個什麼樣啊!我還不如花錢買個窮人家不要的嬰兒,既能改變這個苦命孩子的命運,又能改變我們的命運。還能幫助一個窮困家庭從經濟困難中擺脫出來。何樂而不為呢?我找什麼孩子?毫無意義。腦袋是不是壞掉了你們說?”
虎子說:“賴醫生,來都來了,就別說這些了。”
羅燕說:“是啊賴醫生,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
我知道羅燕什麼意思,羅燕最怕就這麼回去,那她可就是一無所獲了。豈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曲優優接上了話茬,說:“我看就這麼回去也不錯,這大墓裏危險著呢,搞不好我們進去就出不來。”
羅燕說:“你怕你別進去呀!在外麵等我們。”
曲優優說:“我還要進去找隨珠呢,我找到就是我的。”
羅燕指著曲優優說:“我警告你,隨珠和你沒關係。要是找到的話,必須上交給國家。”
曲優優說:“要上交也是我上交,憑啥讓你去上交?我們這麼多人的功勞,都給你一個人占了,你咋想的那麼美呢?大家出生入死,你做什麼了?連船票錢都沒出吧你!”
羅燕說:“這和你有關係嗎?這船是你的嗎?我和老陳可是老相識,老朋友了,在北京的時候我們就是很好的同誌。我爺爺是中華文物學會的會長,老陳是會員,我們交往已久,我出不出船票和你有關係嗎?”
我心說你和我確實交往已久,但是這和船票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在心裏這麼想,但是我不說出來。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以後少和羅燕辦事就對了。
曲優優嗬嗬一笑說:“總之,隨珠誰先得到就是誰的,到了下麵,羅燕,你的手最好快點兒。你要學會衝在前麵,別老是往後退了知道嗎?不然後果自負哦!”
羅燕說:“隨珠是誰的你說了不算,這要大家投票決定。”
曲優優說:“行啊,得到之後,投票好了。”
我這時候歎口氣說:“這還沒得到隨珠呢,你們先吵起來了。不過賴醫生,我倒是覺得這隨珠就在這大墓裏了,當年女神一定是進了這大墓的,她又是怎麼進去的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女神現在會不會躲在大墓裏避難呢?”
賴醫生說:“我不知道,我對這裏的一切毫無興趣了,想都懶得想。我現在就想早點結束,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