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睡得很早,第二天我醒的也很早,醒來的時候天剛剛見亮。我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行囊,都整理好了之後,我把挎包放在了床上,然後我出來了,到了甲板上。
我掀開帳篷門簾的時候,看到曲優優正在床上呆呆地坐著呢。在她的桌子上,擺著一盤燒著的蚊香。蚊香的灰落在了桌子上,一圈一圈的。
我說:“你這是一宿沒睡還是睡醒了?”
曲優優說:“睡醒了,你呢?”
我嗯了一聲說:“等下大家都起來之後,我就要上島了。我走後,你千萬什麼都不要做,就在這裏等我回來。”
曲優優說:“你說過好幾次了。”
我說:“我怕你記不住。”
曲優優說:“我記住了,隻是你要小心些,據說那洞裏的妖精咬了人之後,這人就化了,化成一灘水”
我說:“那就是皮包骨的幹屍嘛!”
“我不想你變成皮包骨。”
我嗯了一聲:“不會的,更危險的事情我也見過,這不算啥。”
我倆正聊著呢,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一聽就是虎子來了,他腳步聲很重。他沒有在帳篷前麵停留,隻是看了我們一眼之後就走了過去,到了前麵甲板上去做廣播體操去了。
我從帳篷裏出來,和虎子一起運動了幾下,一邊做運動一邊說:“林素素還沒起來嗎?”
虎子說:“從她門口過的時候,我聽到她的動靜了。這時候應該在水房了吧,洗漱呢。我先抻抻筋再過去。”
我說:“走吧,我們也去洗漱吧,不吃早飯了,我們出發。”
虎子說:“對對,去林忠那混蛋那裏吃早飯。那孫子真會享受,啥好吃啥!”
臨走的時候我又和曲優優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去了水房洗漱去了。果然,林素素正在這裏刷牙呢。看我們來了,就往旁邊挪了挪。
我和虎子洗漱完畢的時候,林素素在旁邊把頭發給盤了起來,投降就像是牛糞一樣堆在了頭頂上。這樣看起來幹淨利索,行動的時候也不會因為頭發擋了眼睛。
都弄好了之後,林素素要我給她頭上噴點發膠。
噴發膠這種事我不會幹,林素素指揮著我。噴前麵的時候,還得用手背擋著額頭。不過發膠噴好了之後,這頭發就成了一個,穩穩當當固定在了頭上。這東西還是很好用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們回了房間拿了各自的裝備,我是一個挎包,一個水壺。虎子和我一樣,一個挎包,一個水壺。林素素是一個背包一個水壺。林素素的裝備有些多,尤其是她的鏟子,用挎包是裝不下的。加上羅盤,飛爪,七寸釘,手工鑽,黑油傘,童子尿,黑狗血等等亂七八糟的,包小了肯定不行。
我們三個準備好了之後,就要出發了。馬大叔和虞卿送行,其他人都還睡著呢,他們都不怎麼關心這件事。
虞卿和馬大叔要下船送我們,被我拒絕了。這要是一起都下去,一旦出點什麼事情,那就被別人一網打盡了。我說:“誰也保不齊下麵有沒有埋伏,就等著我們出點紕漏呢。你們都不要下去,一步都不要離開這艘船。我們走了之後,立即把船開到湖的中心去,防止被偷襲。”
虞卿說:“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我還是相信虞卿的實力的,不然她也不會把我騙得那麼慘了。
現在想想,其實也不是她有多高明,隻是我用情太深了,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懷疑她是個特務,隻是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罷了。要不怎麼說,騙子最喜歡騙自己身邊的人,因為他騙別人太難成功了。
下了船之後,我們三個仰著頭對著上麵揮揮手,虞卿也朝著我們揮揮手。我們這才轉過身去,走出了碼頭,順著台階一直向上而去。
走了和那棟亮著管燈的房子一半的時候,就聽到身後響起了我們艦船的汽笛聲。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著我們的船駛離了碼頭。
虎子說:“千萬不要出任何問題啊,我們的大本營要是沒有了,我們可就死定了。”
我說:“放心,虞卿靠得住。”
林素素這時候小聲說:“其實你和虞卿也挺合適的,幹脆你就留下別走了,和她在這邊過算了。”
我還沒說話呢,虎子瞪眼了:“白骨精,你胡說什麼呢你!老陳必須回北京,你也一起去北京。留這幹嘛?這是家嗎?搞不好來什麼運動,把老陳抓起來都不奇怪。”
我說:“虎子說得對,你胡說什麼呀!”
林素素說:“虞卿對你的心思我懂。”
我突然發現,林素素突然開始替虞卿考慮了。虞卿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這是報答虞卿的一種方式吧。她甚至覺得勸我留下,是對虞卿最好的報答。這是腦袋進水了的表現。
我說:“走吧,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虎子說:“啥時候說這件事也不可能留在這邊,北京四合院住著不舒服嗎?三層樓書店都開起來了,日進鬥金,在這裏能有啥好結果?”
我說:“說的沒錯,我除非瘋了留在島上,我可不是媳婦迷,我有自己的世界。”
林素素歎口氣說:“女人能為了男人放棄一切,男人為了女人,連個住處都不肯搬。”
我說:“我可以為你拚命,但是不會為了誰搬家。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林素素看看我,點點頭說:“行,我明白了。”
虎子說:“白骨精,你別多想了。我就把話放這裏,遲早你和老陳是一家子。這是上天安排的,不會錯的。我可以打賭。”
我說:“瞎打什麼賭,我們走。”
我們三個加快腳步,當我路過曲優優的家的時候我停下了,我說:“等一下。”
我鑽進了曲優優的家裏,然後在這個家裏翻找了起來。這個家裏除了一些破衣爛衫,什麼都沒有。
虎子把床墊子都掀起來了,除了那些彩紙之外,還有一把口琴。這口琴應該是曲優優偷來的,當時有人問她的時候,她還一口否認。其實這口琴就在她這裏了。
虎子把口琴拿起來剛要吹,就用手心擼了一把口琴,說:“啥玩意這是,血咋的?”
這一下擼完了之後,把口琴拿在嘴裏吹了一下。他也不會吹啊,隻會來回的出溜,發出噪音。
隨後林素素一把抓住了虎子的手,把他的手拽了過來說:“口琴上有什麼?”
虎子伸出手給林素素看,我湊過去一看,虎子手裏的有一塊紅色的印記。林素素小聲說:“老陳,這像是口紅。”
我說:“口紅?怎麼可能是口紅?”
林素素用手指把虎子手心裏的紅色抹了一下,然後在鼻子前聞了聞。之後拿出一張白紙來,把這個顏色抹到了紙上。隨後從自己包裏找出來很多口紅,然後挑挑選選,找出來一款擦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也抹了一下。兩個一對比,還真的是一樣。
林素素說:“這種口紅防水,不掉色,所以能一直保存原色。就是這款的口紅。”
虎子說:“曲優優怎麼會有口紅?”
我說:“找,一定要找到這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