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的話讓我一愣,我說:“素素,這出自哪裏?”
“這是唐朝的一個叫杜雲的人寫的一本雜記,現在看應該叫吧。名字叫《商君本紀》。裏麵的故事就比較懸了,說商君的母親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形似羊,黑毛,四足,頭上有獨角的怪獸來到了床邊,用獨角掀開了她的衣服,用舌頭舔了三下她的肚子。商君母親醒來,覺得這個夢很奇怪,就把這個怪獸的樣子畫了下來,拿去給村子裏最有學問的人看,這人一看驚呼道,這是神獸獬豸啊!”
虎子說:“行了,我知道了,之後商君的母親就懷孕了,把商君生了下來。這明明就是和人搞了不正當關係,然後編個故事糊弄大家,掩蓋自己的醜事。”
我聽了頓時就嘿嘿地笑了起來。
第五琴也在一旁捂著嘴笑了。
林素素說:“沒錯,就是這麼回事。之後商君的母親就懷孕了,懷胎三年,生下了商君鞅,取名叫公孫鞅,他們住在衛國,別人又管他叫衛鞅。後來被秦孝公封在了商地,也就是現在的商洛,所以現在我們管他叫商鞅。豬,你什麼都懂,行了吧,就你會聯想。人家就是寫個,瞧瞧把你能的。”
我說:“虎子,別搗亂。”
林素素這時候想了想,又說:“之後就是關於商鞅的傳奇故事裏,裏麵還有鬼神妖精相助,商鞅還和一個狐妖有了感情,裏說那狐妖是紂王和妲己的女兒。”
虎子說:“真能扯。”
我說:“虎子,人家就是一本,你怎麼就這麼認真呢?《三國》裏麵還有很多這種故事呢,馬都能從水底直接竄出來飛上懸崖,你有啥好激動的。”
林素素說:“總之,最後一句就是這個,星隕於東,赤焰百裏,商君亡,天坑葬。這是不是在說有隕星落在了鹹陽以東,大火綿延很大一片範圍,商君被車裂之後,就埋在了這隕石坑裏呢?”
我說:“你的意思是,這河穀是撞出來的,而那棺材的底座,就是隕石。”
林素素說:“嗯,我覺得寫的人有個毛病,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時間空間都會錯亂,有些故事是編出來的,有些故事又是真實的。我覺得,最後這句話應該是真實的。”
我說:“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又想進去看看了。我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底座上。”
虎子說:“我也沒細看,老陳,要不我們再進去看看?”
我說:“可問題是,現在那些狐狸和猴子不讓我們進去,他們好像有點不怕我們了啊!”
虎子說:“那是因為我們沒下狠手,隻要抓住一隻,其它的就都嚇跑了。猴子和狐狸再大,也隻是猴子和狐狸,他們的膽子不會隨著體型變大而變大的。”
林素素說:“我看它們的膽子多少是變大了。”
我說:“我倒是覺得虎子說的有道理,我們表現的過於軟弱,這些狐狸和猴子蹬鼻子上臉,蹲茅坑呲牙咧嘴攥拳頭——裝凶!”
虎子一拍大腿說:“對了,就這意思。我們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我看著第五琴說:“小琴頭,你能行麼?”
第五琴說:“我沒啥問題,這腿好得差不多了。”
我拎起來馬燈說:“我們走,我就不信了,還能被一群猴子和狐狸給嚇到。”
林素素說:“這未免太莽撞了吧,這能行嗎?要是那些狐狸和猴子真的和我們拚命,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虎子說:“你要是怕你就別去了,還有你小琴頭,你倆就留在這裏看家好了。”
我說:“這樣也好,我和虎子先去探探虛實,實在不行,我們就一溜煙兒跑回來。”
林素素和第五琴有些猶豫,很明顯,她倆想去,但是又有些擔心。
我說:“就這麼定了,虎子,我們走。”
現在知道對手是什麼了,我和虎子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主要就是要表現的強勢。猴子和狐狸膽子都不大,隻要我們夠強勢,他們就會慫。
我和虎子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翻過了這封土堆的頂部,到了洞口之後,虎子用手電筒往裏照了照,大聲喊:“裏麵的畜生們聽著,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喊完之後,虎子看著我說:“老陳,我們進去吧。”
我嗯了一聲說:“能不見血盡量不要見血,和平友好為基調。”
“行了你,你和人友好,人家當你是軟柿子捏。剛才沒看出來嗎?這群畜生都分不清大小王了。”虎子不屑地說。
虎子在前麵打著手電筒往前走,我在後麵拎著馬燈跟著。我的手裏始終是捏著彈簧刀的,隻是刀刃沒彈出來。
虎子也是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拿著鋸。但凡那狐狸或者猴子攻擊我們,我們能瞬間反擊。雖然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畢竟我們還有人性,我們也沒有吃猴子和狐狸的習慣。我們也不願意看到這種高級動物慘死在我們的手上。
尤其是猴子,總覺得猴子和人類是表親的關係。怎麼能互相殘殺呢?
這一路並沒有發生什麼偷襲事件,也沒有遇到阻攔,我和虎子就這麼簡單的再次到了這大墓之內,虎子將燈再次都點上之後,照亮了整個的墓室。
那些猴子聚在一起,互相在抓身體上的虱子呢。還有些猴子拿著人頭瓜的皮在給另外的猴子擦背。就像是在搓澡一樣,不過用瓜皮搓背,很快就把瓜皮搓破了,瓜皮內的水分都擦在了猴子的後背上。
還有一些猴子在給自己擦身體,用瓜皮蹭掉了胳膊上和腿上的髒東西。
虎子說:“這是在搓澡啊!”
我說:“獨特的洗澡方式。這人頭瓜還真的渾身都是寶,虎子,你知道絲瓜瓤子嗎?”
“可以刷碗,我妗子就用絲瓜瓤子刷碗。”虎子說。“看來這人頭瓜的皮可以用來搓澡,你看這些猴子,把自己搓得多幹淨。”
正說著,那些狐狸都從青銅鼎裏跳了出來,大大小小都有,有的還叼著小崽子。
出來之後都朝著那些猴子走去了,到了之後,蹲在了猴子身邊。猴子竟然拿著瓜皮給狐狸開始搓澡,給狐狸清理毛發。他們竟然是共生關係。
虎子說:“看來他們在這些年裏已經形成了默契了,這有點意思啊!”
正說著,有猴子朝著我們扔過來一塊瓜皮,我彎腰撿了起來,掰開瓜皮聞了聞說:“這氣味有點類似樟腦丸啊,應該是有驅蟲的功效。這些猴子在幫自己和狐狸驅蟲呢。這有點意思。”
虎子在手上搓了搓,竟然還起了泡沫,虎子笑著說:“這分明就是皂角。”
搓完了之後,很快就在皮膚上起了一層晶體,虎子用手一撮,這一層晶體還就掉落了,皮膚顯得特別幹淨,特別白嫩。
虎子笑著說:“老陳,這東西好像有點意思啊!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洗麵奶吧!”
正說著呢,就聽虎子哎呦一聲,他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接著直接坐在了地上,靠到了燈台上。他嗷嗷慘叫著說:“老陳,我被什麼咬了。臥槽,疼死我了。”
我解開了虎子的褲子,拽下來他的褲衩子,就看到他的臀部腫了起來,在他的褲衩裏,看到了一隻螞蟻的屍體。他是被虎子那一巴掌給拍死的。
這螞蟻有五厘米那麼長,黑色的,身材修長。
虎子說:“太疼了,老陳,疼死我了,什麼東西啊!這就像是坐在了火炭上,還像屁股裏被釘進去了一根帶著鐵鏽的三寸釘。哎呦我的媽呀,怎麼這麼疼!”
正說著,我看到從棺材底座的縫隙裏,開始密密麻麻往外爬這種螞蟻了,螞蟻有大有小,小的也就是兩厘米,大的有七八厘米,就像是一層水一樣漫了出來。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背上虎子就往外跑。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愣是一鼓作氣背著虎子從盜洞裏跑了出來,真的是一溜煙兒跑回了我們的洞裏。
虎子在一旁哀嚎,我把螞蟻的屍體拿了出來,說:“就是被這東西咬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林素素把放大鏡拿了出來,對著螞蟻照了很久,她說:“這是叢林子彈蟻啊,被這東西咬了,要足足疼上二十四小時。”
虎子在旁邊哀嚎道:“死不了吧,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林素素說:“被一隻螞蟻咬自然死不了,但要是被一群螞蟻咬的話,疼都疼死你了。知道為什麼叫子彈蟻嗎?被這螞蟻咬了,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