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就開進了這座大院兒。
電動大門打開,車直接開了進去。
車一直開進了車庫中,我們從車裏下來,從車庫內的小門兒出來,沿著一條走廊很快就走進了大廳裏。在大廳裏坐著兩個男人,看到安念之後都站了起來,說:“小姐回來啦!”
安念嗯了一聲說:“你們先出去,我和朋友談點事情。”
這倆人看看我和虎子,我看得出來,他們眼裏是有疑惑的,但還是出去了。
我的手到現在也沒放開安念,一直在抓著她的手腕。我必須抓住她的手才行,這是我在這裏唯一的籌碼。隻要她離開我的視線,我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安念說:“陳哥,我給德叔打電話。德叔不在家,他在參加一個啪踢!”
我說:“啥是啪踢?”
虎子說:“別放洋屁,說我能聽懂的人話。”
安念說:“就是一個聚會,很多人在一起喝喝酒,跳跳舞,閑聊,交朋友的地方。”
虎子說:“老陳,我知道了,你應該知道遲誌強是怎麼進去的吧。遲誌強參加的就是這樣的啪踢,還和一個女的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這就是資本主義毒瘤。”
我看著安念說:“帶我去找他。”
安念說:“在這裏等就行,陳哥,我真的給德叔打電話,讓他回來和你們解釋還不行嗎?”
我明白一件事,我在一個地方呆時間長了,對方肯定架上狙擊槍,到時候在百米之外打碎我的腦袋不是什麼難事。我不能讓對方有這個準備。而且,在外麵的時候,安念可沒說德叔不在家,現在她說德叔不在家,去參加啪踢去了,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我直接把刀子拿出來了,頂在了安念的腰上,我說:“安念同誌,你在侮辱我的智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我用左手摟著安念的腰,右手拿著刀子頂著她的軟肋。就這樣出了大廳,再次到了車庫裏。上了車之後,我說:“開車,深圳。”
“陳哥,我要是不想去呢?”
我說:“去的話,保你不死。不去的話,我就代表人民斃了你。你選一個。”
“你在這裏殺死我,你也活不了。周圍都是我們的人,外麵至少有五把槍對準了這個車庫。”安念說。
“我視死如歸,那時候你已經是屍體了,我的死活你就別操心了。”我說。接著,我看看表又說:“我給你三十秒,你好好想想吧,要麼跟我走,要麼就死。”
安念頓時就慌了,她大聲說:“你就不能他媽的多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嗎?”
我說:“快想,你隻有二十秒了。”
安念哪裏還有什麼思考的能力,隻能依靠本能行動了。她說:“我跟你走,你就是個混蛋加魔鬼。”
她把車開了出來,果然,院子裏有幾個拿著槍的人堵著車庫呢。安念把車開出去之後,把車窗放下,對一個男的說:“我去一趟深圳,你去和德叔說,讓他救我。”
說完之後,她把車開到了大門口。但是大門還是沒打開,車就停在這裏,車燈把大門照得雪亮。
德叔此時穿著睡衣從大廳裏走了出來,他一步步走到了車旁,舉著雙手,叼著一根雪茄,晃晃悠悠就趴在車窗上,用手往下晃晃。
我把車窗搖下來,他說:“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嗯了一聲:“本來有事要求你的,結果你的人很不友好。沒法談了。”
“怎麼不能談?現在談。”
我說:“你知道覃明吧,就是在深圳造電源的那個北京人。”
他把雪茄拿了下來,說:“我知道。”
“被你們香港人給綁架了,他連同他的香港女秘書都在香港失蹤了。這事和你有關吧!”
德叔擺著手說:“與我無關,你找錯人了。”
我說:“這是你的地盤兒,不管你怎麼做,幫我把人找到,帶回大陸。然後我把安念給你送回來,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知道是我的地盤,還這麼橫!”
我說:“德叔,我要是想殺你,你根本見不到我的臉。你能見到我的臉和我說狠話,是我給你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德叔說:“敢在香港這麼和我說話的不多,你真行,我佩服。”
我說:“廢話少說,要麼亂槍打死我們,要麼開門。我沒什麼耐心在這裏聽你奉承我。”
“覃明的事情我可以查,但是你要保證安念的安全。你要知道,我待她如女。你要是動她一手指頭,我就弄死覃明。”
我說:“成交。”
虎子這時候大聲說:“廢什麼話,快開門。這鬼地方虎爺我一分鍾也不想待下去了。”
德叔把頭伸進來看看虎子,笑笑說:“同誌,別急。馬上開門送你們走。”
德叔把頭縮回去,然後大門自己就打開了。安念把車開出去之後,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說:“陳哥,你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是來處決我的呢。”
我說:“要是來處決你的就不會和你那麼多廢話,直接在馬路上一刀殺了你,扭頭就走。”
我們先回了酒店,虎子上去收拾東西下來,把房給退了。
就在這個夜裏,我和虎子匆匆地坐著車離開了這個繁華得有些不真實的香港。
車子一直開到了羅湖橋,我們出示證件之後,很容易就通過了關口,甚至連必要的檢查都沒有。並且專門有人帶著我們去了一個院子裏,在這裏有聯排的房子,像是我的小學學校一樣。
我們三個進了一間屋子後不久,墨丠從外麵匆匆進來,她說:“陳原,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說:“我和虎子在那邊是兩眼一抹黑,東南西北都搞不懂,隻能找德叔幫忙。這不是麼,為了表示對德叔的感激之情,我邀請安念來我們大陸做客,欣賞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去參觀下紫禁城,去爬一下長城,看看秦始皇的兵馬俑,以盡地主之誼。”
安念說:“話說的真好聽,你就直說我是人質不就好了嗎?”
墨丠嗯了一聲說:“既然這樣,別虧待了安念同誌。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我說:“東西還是先別吃了,立即回北京。深圳龍蛇混雜,不好辨別,回到北京心裏才踏實。到了北京,就算是撒開腿讓她隨便跑,也跑不出地主家的高粱棵。”
虎子笑著說:“墨老板,我們這次可是真的開眼了。香港那可真的是花花世界,歎為觀止啊!”
墨丠笑著說:“香港我每年都要至少去三次,不用你告訴我香港有多美好。再好,它有全聚德的鴨子嗎?走,回去請你們吃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