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一個奇怪的變化,周濤死後,我們的隊伍團結了起來。
那兩個兄弟都聽徐輝的,徐輝聽屍影的。屍影現在完全都聽我的。
本來以為周濤的死會帶來仇恨,看來我想多了,也想錯了。我犯了以己度人的錯誤,人性這東西,還真的是需要仔細體會才行。
要是死的人是虎子,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周濤,人性未免太差了吧。
不過就算是團結在了一起,還是有遠近之分的。我和虎子提出要上山的時候,禦灣灣和陸雪漫紛紛提出同行。
我說:“我們隻是上山去觀察一下地形,你們原地等我們就好了。”
陸雪漫說:“這山這麼高,你們今天恐怕下不來了。人多也能多個照應,再說了,我是隨行隊醫,自然是哪裏危險我去哪裏。”
我一聽陸雪漫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禦灣灣接下來說了,陸雪漫去的話她也要去。
這個理由就有些牽強了,不過禦灣灣身手不凡,倒是不會拖後腿。幹脆,我們四個就一起上山了。
屍影徐輝他們四人原地駐紮,就在山下等我們回來。
我做夢也沒想到,在我們四個人裏麵,禦灣灣是攀爬高手,她一馬當先,總是能爬上最危險的地方,然後給我們放下來繩子,有她在,我們爬的速度快了不少。
趕在天黑之前,我們爬到了山頂。
不過此時天色昏暗,已經看不清一道道山溝裏的情況了,我說:“我們找個背風的地方住下來。”
我們從山頂上下來,在南坡找了一個相對平整的地方安營紮寨。這次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帳篷,禦灣灣再也不用和我睡在一起了。
我們一天也是夠累的,到了晚上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吃完東西之後連想事情的精力都沒有了,我倒在帳篷裏就睡著了。
這一晚上夢都沒做,早上醒了的時候還覺得渾身疲憊呢,我開始伸展身體,用力拽自己的筋骨。
雖然身體疲憊,但是大腦無比清醒,我坐起來之後,轉轉脖子,動動胳膊腿,出來帳篷之後往後折了下腰,來回扭一扭,這身體也就活動開了。
不過這時候我意識到,昨天的活動量有些太大了,以後要注意一下這個情況,不然很容易把人累壞。
果然,禦灣灣和陸雪漫出來的時候都說大腿疼,我知道,這是肌肉有拉傷,運動過量導致的。
我和虎子讓她倆原地等我倆,然後我和虎子上了山頂,舉著望遠鏡觀察了起來。
我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我沒有看到哪裏適合居住,說心裏話,我也不太懂陽宅選址的問題。但是我擅長陰宅選址啊!我發現了一處極其適合做陰宅的地方,就在前麵第三個山溝裏麵。
這山溝裏有一條小河流淌而下,在半路轉了一個U形彎繞過一座小山,這小山下就是一個最適合做墳場的位置。用專業的術語說就是《辛向庚水局》:
辛向庚水進金寶,亦主如花女人好。辛向見庚,才堪文武;雷動天潢,富堪敵國。
如果我們見到那女混蛋的先祖能埋在這種地方,她長那麼漂亮也就不奇怪了。
我指著說:“虎子,你看那裏。”
虎子舉著望遠鏡看過去,隨後放下說:“那地方看起來很怪。”
我說:“那裏雖然沒住人,但是一定能在那裏找到線索。我們下去吧。”
虎子說:“你看出什麼了?你給我講講唄。”
我說:“告訴你也不懂。我要是想把這件事講清楚,至少需要鋪墊二十萬字才行,你要背大量的基礎知識。就像是你不會算術和算盤口訣就想打算盤一樣,不可能。”
虎子說:“上學時候我算術最差了,文具盒都被老師沒收了。到現在我都不會打算盤,還好有了計算器,不然我還真的發愁。”
我說:“和文具盒有啥關係?”
“你也知道,文具盒的裏麵都有乘法口訣的,我那時候隻要是考試就打開文具盒抄口訣,老師隻能沒收,最後直接告訴我舅媽,讓她給我買不帶口訣的文具盒。”
我嗬嗬笑著說:“那可不好買。我們上學時候用的都是鐵皮文具盒,裏麵都有乘法口訣的吧。”
虎子說:“我的文具盒都是我爸媽從北\/京給我買,然後郵寄給舅舅。我小時候用的文具盒都是那種塑料包海綿的,海綿下麵是紙板。開關那裏是個磁鐵,吧嗒一下就沾上了。”
我說:“那文具盒好漂亮的,我記得我們班的女班長就有一個,她叫姬紅梅。不過那塑料不結實,翻不了多久就要折了,沒有折頁,全靠塑料的柔韌性,那是失敗的產品。”
虎子說:“走吧,倆姑娘還在下麵等我們呢,時間久了又要擅自行動跟過來了。老陳,不是我說你,你為啥非要帶著這倆累贅啊!”
我說:“別小看女人,禦灣灣身輕如燕,這次上山全靠她領路了。陸雪漫是醫生,一旦我們在上麵受了傷,她能第一時間幫我們處理。對我們是非常大的保障。”
“反正我不願意和女人一起行動,幹啥忒不方便,尿\/尿都要跑二裏地。”說著,虎子轉過身去尿了。
我們下來的時候,兩個姑娘坐在原地看風景呢,看我們回來了,她們都站了起來。
禦灣灣說:“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我說:“看出點門道,前麵有一座小山有點意思,我們過去看看那座小山。小山在河對岸了的一個山溝裏,離著這裏大概有十幾裏吧。”
禦灣灣說:“陳原,你說什麼人會藏身在這大山裏呢?我可不覺得這裏會有什麼家族,我倒是覺得,八成是個通緝犯。”
虎子頓時誒了一聲說:“對了,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陸雪漫說:“女通緝犯?不能吧。”
其實我也是陸雪漫這麼想的,女的通常不會成為重刑犯的。所以我推斷這女的應該是一個家族的一員,就生活在這大山裏。
我說:“抓到她就都清楚了。走吧,我們下山。”
以前聽見過一種說法,說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經過我多次的論證,這話絕對就是屁話。下山總是比上山容易的多,起碼下山需要的體力要比上山小很多。
就算是那些職業登山隊,爬珠峰的也是爬上去就算是勝利了。要是下山難的話,應該是從上麵下來才算是勝利吧。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怎麼來的。
就說我們,上山用了五個小時,下山隻用了三個半小時,足見是哪個更難了。
而且我們上山的時候累得筋疲力盡,下山基本沒有多大感覺。從這一點就能推斷出到底是上山容易還是下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