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外麵吃完了晚飯才回去的,到了義莊大門口的時候,天也就快黑了。
屍影站在門口呢,見到我們之後說:“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我說:“我不是那樣人,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對了,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畢竟周濤是你的雇員,是他們三個的夥伴,你們有決定權。我這個隊長隻是個虛職,你們怎麼決定我都同意。”
屍影說:“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就沒責任嗎?要不是你捅他幾刀,他不會那麼虛弱。”
我說:“我捅他幾刀和他的死沒有必然聯係。你要是非要聯係在一起,我還可以說,你不把我找來,我也不會捅他幾刀。你要是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
徐輝從裏麵出來了,說:“小鬼索命這種事我們都沒遇到過,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的。老陳,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我說:“這樣的態度,我就和你們詳細說說小鬼索命是怎麼回事,你們也能給周濤的母親一個交代。”
這時候我對小鬼索命是有個判斷的,我覺得那天的小鬼不是狐狸,也不是黃大仙,而是林子裏的猴子。
猴子這種動物特別有靈性,智商高的甚至能達到八\/九歲孩子的水準。那天晚上應該是一隻猴子在頂著那骷髏頭亂跑,在搞惡作劇。
至於鸚鵡和黃大仙,甚至是狐狸,在猴子麵前都是它的玩具和寵物。有些猴子是真的會養寵物的,武定國說在峨眉山見到過一隻養貓的猴子。
這山裏應該就有這麼一隻猴子,是這裏的王。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們見到的所謂的小鬼兒。
至於說賣大蒜的聲音,應該是鸚鵡喊出來的。鸚鵡是有主動喊話的能力的,這毋庸置疑。
而周濤的死,那就是黃大仙作祟了。我說:“我那天進棺材睡覺你們也看到了,我那就是被迷了。我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是站在義莊裏的,一直到你們掀開棺蓋我才清醒過來。周濤的死,和我那次是如出一轍。應該是黃大仙所為。”
屍影說:“為什麼黃大仙偏偏找上周濤了呢?”
我說:“也不是偏偏找上周濤,也找上我了啊!找上我的原因很簡單,我這人不勝酒力,喝了酒之後嚴重影響大腦,我會不停地做夢,大腦出於一種失控的混亂狀態,給了黃大仙可乘之機。所以我就中招了。”
屍影說:“周濤呢?”
我說:“對周濤是用了組合拳,黃大仙能看得出來周濤受傷了,猴子過來裝小鬼先捉弄一下周濤,這周濤可就慌了神了。開始疑心生暗鬼,亂了心神,給了黃大仙可乘之機。”
屍影這時候抬頭看著上麵說:“那麼周濤是怎麼上去的呢?”
我看著上麵的繩子說:“跳上去的,周濤的身體那時候是受到黃大仙控製的,就像是黃大仙一樣跳上去的。沒有別的解釋。”
徐輝說:“怎麼可能哦!這麼高!”
我說:“我見過比這更玄的,我們鄰村的郭小四挑著一旦水能在村子裏奔跑起來,和飛一樣的速度。和這個是一樣的道理。”
接著,我又把馬小四和郭小四的事情對大家說了一遍,我說:“人還活著呢,你盡可以去問問嘛!這都是第一手資料,親眼所見。”
徐輝說:“這麼說來,那就是沒有鬼嘍!”
我說:“沒有鬼,你要是和警察說有鬼,警察是不會采信的。到底是埋還是送回去,你們拿了注意了嗎?”
徐輝說:“我們不能回去,我們還是決定把周濤埋在這裏。但不是現在,起碼要停屍三天,這是規矩。”
我說:“也好,那就先在這大廳前麵停屍三天吧,這裏棺材有的是,選一口上好的棺材,安葬他吧。”
我們一行人達成共識之後,屍影寫了一個會議紀要,然後我們大家全部都簽字,按了手印。屍影保存了起來。
這天晚上,徐輝為周濤守靈,我這兩天不是很累,也不是很困,九點鍾的時候我坐了起來,走到了公共區域內,站在了一旁說:“周濤死得挺冤的。”
徐輝說:“想不到你能說出這種話。你不是挺討厭他的嗎?他死了你該開心才對哦!”
我說:“討厭他是一回事,這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想他死,他也不該死。”
“我也知道,周濤那麼對骸骨是不對的!”徐輝說。“但畢竟我們是一起的,我不可能站在你這邊!不管他做啥子,我都要支持他!”
“我能理解,你們畢竟是一個團隊。”
“一個團隊談不上,我們其實像是一起出來打工的民工,找的又是一個老板兒。”徐輝說,“你和虎子才是團隊,你們一條心。不過你出手太黑嘍,簡直嚇死人!”
我沒有接著這個話茬說下去,我知道,徐輝和那兩個四川人被我嚇到了,今後應該不會對我再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了。我說:“注意點,不要讓黃皮子過來接近周濤,詐屍就不好了。又要費一番周折。”
“你放心,我們三班倒,不會進來亂七八糟的東西。”
聽到我和徐輝在聊天,那兩個四川人也出來了,站在徐輝身邊。
其中一個說:“老陳,我們是我們,周濤是周濤,我們和他不一樣。他是個二流子,我們就是來這裏掙錢的本分人。我知道我們這麼說周濤不好,但這也是事實,他是有些本事,但是名聲確實不太好。隻要給他錢,啥子事都幹!”
另一個說:“我們兩個是有原則的,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以後路還遠,我們都聽你指揮。”
我點點頭,過去拍拍他們肩膀說:“這樣的話太好了。我就不對周濤做評價了,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和這種人為伍的,這也是我和你們分家的原因。我和他在一起,時刻擔心他給我一刀。”
第一個說:“他這人就這樣,畜生脾氣。對我們也是開口就罵,我們兩個都怕他。說實在話,他死毬我倆還都有點幸災樂禍。”
我說:“回去把錢帶給周濤那個瞎眼的老母親,然後你們把她送去養老院吧。也沒別的辦法了。”
“我曉得!”
另一個說:“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周濤他媽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這個畜生,經常對他媽破口大罵的,以前還打過他媽,我們那邊的人都知道的,估計死了這老太婆也不會想他。”
我呼出一口氣,看看周濤,心說這就是牆倒眾人推啊!
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一直納悶為什麼我給他們警告說周濤危險之後,他們也沒有派人輪流守護。原來這群人裏,沒有一個人喜歡周濤,都覺得為他站崗,不值得。
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周濤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