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禦灣灣慢慢靠近,用手電筒照著周圍。
這院子的院牆雖然倒塌,但是大門樓還在,豎在那裏顯得非常突兀。
我和禦灣灣到了大門樓前麵,我伸手去推門板,這門板被我這麼用力一推,嘎吱嘎吱還就打開了。在我們麵前的是一條有六米寬的石板路,這石板和石板之間拚接的非常緊密,以至於沒有長出雜草。
就這麼直直地通向了裏麵的高大建築。
禦灣灣小聲說:“這不會是個宮殿吧!”
我看看院子裏麵,沒有什麼裝飾性的建築,道路兩旁就是平地,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宮殿。但我知道,這也絕非是普通的家宅。
我用手電筒照著裏麵說:“走,我們進去看看。”
我和禦灣灣開始一步步前行,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這建築的高大。
在建築前麵十幾米的地方是石階,我們一步步踩著台階上去,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我伸手摸了摸門板,一推,這門板竟然直接倒了下去,砰地一聲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大量的灰塵騰起,我和禦灣灣不得不捂住了鼻子,往後退了幾步,等塵埃落定我們繼續前行,踩著門板往裏走,用手電筒這麼一照可不得了了。這大廳裏滿滿當當全是棺材。
禦灣灣一把就拉住了我的胳膊說:“陳原,我們走吧,這裏是義莊。”
我說:“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義莊呢?好奇怪。不過也不用管這些了,這倒是一個過夜的好地方。”
“多瘮人啊!”
我說:“起碼幾百年了,有啥好怕的?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人都帶過來。”
禦灣灣一聽就不幹了,說:“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說:“等我是一樣的,這黑燈瞎火的,不好走。”
“我不,我自己在這裏害怕。”
我說:“你可以點一堆火。”
“那我也不,這太嚇人了。”
我好說歹說禦灣灣就是不幹,非要和我一起回去。我也隻好帶著她往回走了。
我們原路返回,順著記號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他們跟著我和禦灣灣前行,很容易就走到了這義莊前麵。
虎子看著我說:“老陳,不會出事吧。這不是廟吧?”
我說:“不是廟,這是義莊。”
虎子聽了後喃喃道:“還不如廟呢。不過還好,好歹有屋子可以住了。點上一堆火,舒舒服服過一晚上。”
我說:“外麵竹林裏有竹筍,今晚可以竹筍燉肉,喝上幾杯。”
陸雪漫說:“你們不累啊,還喝上幾杯,是不是要給你娶媳婦慶祝一下啊!”
我知道陸雪漫對我有很大的意見,這也不能怪她,要是同行之中的人裏麵,有一對男女幹這種事,我也有意見。我甚至有把人開除出隊伍的衝\/動。這是做什麼呀,當是度蜜月來了?
偏偏我又解釋不清,真的好無奈。
我說:“虎子,你負責找柴火,周濤,我們去弄些竹筍回來。”
陸雪漫說:“周濤,你幹嘛聽他的呀!”
周濤嘿嘿笑著說:“屍老板早就交代過了,陳原是這次行動的隊長,我們都要聽他的。”
陸雪漫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彈劾他。”
屍影大聲說:“好了別吵了,大家都聽陳原指揮。這裏沒有人更有資格當這個隊長。”
我們三個分頭行動,剩下的兩個兄弟負責保護這幾個女人的安全。在竹林裏挖竹筍的時候,我負責打著手電筒,周濤負責用小鐵鍬挖,很快我倆就弄了一包背了回來。
回來之後鍋都支上了,徐輝笑著說:“好飯不怕晚,大家多等一哈。”
這天晚上,我們五個男人剛好喝了一瓶酒,雖然是意猶未盡,但是大家心裏清楚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誤事了。
吃飽之後大家可就都有點睜不開眼了,虎子把幹柴扔到了火堆上之後,鋪好了睡袋,靠著一口棺材就睡著了。
我和禦灣灣就有些尷尬了,但是也沒辦法,幹脆找了個角落,我倆就挨著躺下睡了。
這一睡著我就開始做夢,這夢做得非常累,不停地在奔跑,身後有一群人在追我,好像是在打仗一般。我是被這夢驚醒的,醒了的時候心髒跳得特別響,心率也過快。我把這種現象歸結於喝酒上了。
我也許天生就不是能喝酒的材料,隻要喝酒就睡不好覺。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翻了個身,這一翻身,猛地就看到有幾雙眼睛在不遠處的黑乎乎的棺材是哪個盯著我呢。
這一下把我嚇毛了,右手摸上了我的匕首,左手摸到了手電筒,直接就照了過去。
手電筒的光一閃的瞬間,那幾雙眼睛頓時就不見了。再照那些棺材上麵,什麼都沒有。
我可不覺得是我眼花了,那幾雙眼睛我看得真真切切。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打著手電筒走到了棺材旁邊,圍著那具棺材轉了半圈,後麵什麼都沒有。
然後我開始打著手電筒在義莊裏的棺材中間穿行,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啊!野貓嗎?有可能的,野貓最喜歡在這種地方聚會了。我這時候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我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我竟然看不到虎子點的那堆火了。
在我麵前一片密密麻麻全是棺材,我手電筒能照到的地方,都是棺材,無邊無際。
這分明就是被鬼遮了眼。
我沒有走動,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走都不會走到我來的地方了,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被鬼遮眼不是什麼大事,隻要冷靜麵對就好了。
我不能憑著自己的感覺亂走,不管我怎麼走,都是不可能走對方向的,因為此時我的感覺是錯誤的,我覺得在走直線,可能我在像是一頭拉磨的驢一樣繞圈圈。
我警惕地看著四周,雖然我知道這可能無濟於事。因為被鬼遮眼的人從來沒有遇到過實質性地危險,但是這種被支配的感覺糟透了。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很想喊虎子幾聲,但是這一天下來都挺累的,虎子睡得正香,我把他喊醒了合適嗎?我現在大腦很清醒,隻是一個鬼遮眼而已,我靜下心來,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呢。
我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用手電筒照著周圍,試圖看穿這一葉障目,但是我失敗了,足足有十分鍾,我還是沒有看穿這鬼遮眼的秘密在哪裏。
我知道自己離著虎子很近,剛才我走出來不過也就是幾十米,我隻要開口喊叫,虎子就能聽見。
哦不,也可能我走了幾公裏了,隻是我沒有意識到。想到這裏我有些怕了,但是當我看向四周的時候,我又不這麼認為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在這義莊裏。我檢查了一下我的衣服,檢查了一下我的鞋底,我並沒有走那麼遠。
我即便是有幻覺,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貼身衣物都看不清了吧。
我實在是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喊了幾聲。聲音不大,我是怕嚇到虎子他們。我說:“虎子,虎子,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