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到了這個破舊的城門前,離著很遠的時候,在望遠鏡裏還能看出這裏有個城門的輪廓,到了近前倒是看不出什麼了,隻能看到一段已經殘破的城牆。
虎子喊著說:“老陳,這裏還有長城。”
我說:“什麼長城,你別胡說。”
屍影用袖子擦了擦汗說:“這裏曾經是個軍事要塞。陳原,你說會不會是夜郎國的大門呢?這是一道國防要塞。”
我說:“也不是沒有可能,看來我們應該是找對方向了。時間還早,我們是再走一段還是就地休息?”
屍影看看表說:“還是再走一會兒吧,我們十一點五十準時休息。”
周濤和徐輝他們在前麵發現了一條隱隱約約的古道,順著古道往上看,我們看到了一座烽火台。
周濤指著說:“我們可以去那邊休息。然後順著那裏下去,看到那邊有一條河了嗎,我們盡量趕在天黑前到河邊,補充飲水。”
周濤看完了地形之後,還是把望遠鏡遞給了我,他說:“也不知道這條路還能不能走通。”
我拿著望遠鏡看過去,我說:“有路就比沒有路要強,既然是前人走過的路,就說明能走。他們一定是反複試驗才探索出來的路線。”
我們開始向上走,到了烽火台的時候,大家都鬆了口氣,把肩上重重地背包卸下來之後,開始準備吃飯。
吃過飯之後,陸雪漫給大家每個人一瓶維生素C,讓我們一天吃三次,一次兩片。
我和虎子趁著大家休息的時候參觀了一下這個烽火台,已經是殘垣斷壁,對於我們來說,看不出有什麼價值了。也隻是看一下,好奇而已。
下午一點我們準時出發,順著古道一直往下。離著很遠能看出來是一條古道,但是一旦我們走在上麵,一點道路的意思也看不出來了。荊棘叢生,寸步難行。我們隻能用圍巾把臉蒙起來,戴上眼鏡才能艱難前行,不然很快就會被荊棘刺破臉,要是倒黴刺傷了眼睛,那麻煩就大了。
不過還好,我們還是在天黑前到了河邊。由於這裏是山穀,所以氣溫比山上要高很多,大家紛紛脫了外套,開始搭建帳篷。
這天晚上就像是約定俗成一樣,我和禦灣灣就睡在了一起。
我倆也沒什麼好聊的,說心裏話,孤男寡女的,在這麼小的一個空間裏挺尷尬的。
在睡覺之前大家都在河邊清洗了一下自己,主要就是洗\/腳,洗襪子和洗頭。是我用水壺給禦灣灣衝的頭上的香波泡沫。
我洗頭的時候,是禦灣灣幫我衝的。說心裏話,搞得還挺尷尬的。就算是別人沒嘀咕我倆,我倆都覺得他們在我們背後偷偷議論我倆什麼。
這天晚上我睡得挺死的,但還是被驚醒了。
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外麵鑽了進來,心說這地方野獸多,別是什麼華南虎之類的大型猛獸,這要是一口把人叼走,那基本就完了。
我被這東西搞得非常緊張,拿著手電筒一照,頓時放心下來,不是什麼野獸,是禦灣灣。
但隨後我看著她驚呆了,她竟然什麼都沒有穿地在我眼前跪著呢,我這麼一照她,她頓時抱緊了自己尖叫一聲,然後抓著毯子就把自己圍上後坐到了一旁。
她的身體現在濕漉漉的。
這一聲尖叫可是驚醒了大家,所有人都圍過來,在帳篷外麵用手電筒照著我們,虎子把頭伸進來問:“老陳,啥情況?”
屍影一把就將他拉回去了,說:“還能啥情況?你瞎嗎?”
禦灣灣試圖解釋,但是此時,一雙大白腿還露在外麵呢,她把腿往回縮了縮,我把毯子往下拽了拽,給她蓋上了。
陸雪漫哼了一聲說:“怪不得非要帶著她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可以亂來,但是別影響我們行動。”
禦灣灣還想開口解釋,我知道解釋沒用了,我搶著說:“諸位,我們要休息了,你們請回吧。”
大家這才散去了,徐輝和周濤一邊走一邊不懷好意的笑,應該是在說我倆真會玩之類的話。
人都走\/光了,我把帳篷的拉鏈拉上,看著她說:“你搞什麼,你衣服呢?”
禦灣灣紅著眼說:“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去河邊洗澡,但是洗完澡之後,我怎麼也找不到衣服了。應該是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我還能怎麼辦?隻能回來,以為你不會醒的,我悄悄地穿上衣服就沒事了。誰知道你……”
禦灣灣踹了我一腳說:“這以後怎麼見人啊!別人一定都誤會了,以為我和你……”
我呼出一口氣來,拉開了帳篷鑽了出來,我說:“你先穿上衣服,然後我們去河邊找你的衣服。”
很快禦灣灣穿上了從夜郎鎮買來的傳統服裝,出來之後小聲說:“這次真是太丟人了。”
我和禦灣灣打著手電筒去了河邊,禦灣灣用手指著說:“我就在那邊下的水,記得清清楚楚,衣服放在那邊那塊大石頭上了。結果我洗完了出來的時候,衣服就不見了。”
我說:“要是野獸的話,不會把所有衣服都叼走,一件也沒給你剩下嗎?”
我和禦灣灣朝著那塊大石頭走去,到了石頭前麵用手電筒一照,這衣服好好地擺在石頭上,我用手翻找了一下,一件不少。
禦灣灣懵了,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我說:“你千萬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必要那樣做,我圖什麼呀!”
我放下手裏的衣服,開始朝著四周觀察。
我用手電筒照著周圍,然後一點點往外走了出去。並沒有發現什麼,按理說不會有人搞這種惡作劇吧。
禦灣灣說:“陳原,我真的不是那種膚淺女人。一定有人把我衣服偷走了,然後又偷偷放了回來。”
我說:“你覺得誰會這麼無聊?”
禦灣灣一跺腳,一轉身說:“羞都羞死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我可不認為有人搞這種惡作劇,我對這些人的道德操守還是有信心的。這件事之所以發生,我覺得隻有兩種可能。
其一,禦灣灣出水的時候發生了錯覺,她走到了另外的一塊石頭旁邊。她認為那塊石頭就是她脫\/衣服的那塊石頭。我說:“你來洗澡帶手電筒了嗎?”
“沒帶,有月亮的,也不是那麼黑。”說著她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我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身體髒,平時我必須一天一洗澡的,尤其是這頭發一天不洗,裏麵就像是生蛆了一樣。”
其二,就是禦灣灣被鬼遮眼了。雖然這種現象叫鬼遮眼,但和鬼沒有什麼關係,和狐狸、黃皮子倒是有很大的關係。是他們迷惑了人的心智,讓人看到另外的景象。
我們村曾經就有一對私奔的男女,男的叫大黑,女的叫小美。小美是外村的姑娘,大黑是我們村的小夥子。小美喜歡大黑,家裏不同意把她鎖起來了。小美托人給大黑帶話,約好晚上十一點大黑跳院牆撬開房門去救小美。大黑如約而至,倆人順利出逃,那天也是明月當空,倆人順著大道往我們村跑,結果總是到不了村裏。
一直跑一直跑,還是陳俊儒看錯了時間去拾糞的時候發現了他們。陳俊儒離著很遠就看到兩個人圍著一座墳在轉圈,離近了一看,這座墳都被他們踩出了光麵了。陳俊儒大喊一聲:“大黑子,你在這裏跑啥呢?”
這句話喊完了之後,大黑和小美頓時清醒了過來,倆人看著這座墳驚呆了。還是陳俊儒把他倆一起護送回了家。這就是被鬼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