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把我從白姓人家的名字裏的發現和楊姓人家的名字裏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我說:“當年屍影的父親應該也發現了這個線索,這才毅然決然從縣裏買了馬,騎著馬順著大河往西而去。隻是不知道進山之後發生了什麼。”
虎子說:“現在不冷不熱,正是進山的好時候,再過倆月這天可就熱起來了,到時候蛇蟲鼠蟻那些我們就應接不暇了,更別說山裏的瘴氣猛獸了。”
我說:“沒錯,三天之內我們做好準備,進山的帳篷,食物,包括水袋之類的裝備都檢查好了。然後我們步行進山。”
大家紛紛點頭,我隨後看著禦灣灣說:“灣灣小姐,你可以留下來在這裏等我們。你沒必要和我們去冒險。”
禦灣灣說:“小瞧人,對於你們也許是冒險,但是對於我就是一次遊曆。甭廢話,你別想拋下我,你別忘了,你欠我錢呢。”
虎子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少一個人的裝備。”
我說:“裝備就不用了,灣灣可以多帶一些食物和一個毛毯就好了,至於帳篷就不要了,可以和屍影她們擠一下。”
虎子說:“不擠一下也沒辦法,縣裏也不一定能買到帳篷、睡袋這種東西。這東西太小眾了,這小地方的供銷社肯定沒貨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乎買光了鎮裏的香腸臘肉這種耐儲藏耐運輸的食物,鎮裏的人還會去城裏幫我們采集我們要的食物,隻要食物充足,在這樣的季節,走多遠都不會有問題的。
我們去黑龍穀最大的問題就是季節不對,正趕上雨季。
現在初春,正是溫暖少雨的季節,這才是探險的最佳季節。
我為自己準備了一雙登山靴,這都是在北\/京的時候準備好的。但是這裏可沒有這高級貨,我能買到的最好的鞋就是高腰的解放鞋。我買了兩雙給禦灣灣,禦灣灣穿上之後說挺好的。
我說:“這鞋有點軟,下山時候容易崴腳,你小心點。”
禦灣灣說:“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你放心吧,不會給你拖後腿。”
我們九個人在早上出發了,這天陽光明媚,白雲縱橫。我們九個人的影子在我們前麵帶路,順著大河一直向西而去。
開始的時候,大河兩岸全是金黃的油菜花,走了四十分鍾,我們就走出了農田的範圍,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山林。一條小路通向山裏,似乎永遠走不到頭一樣。
但是這條小路最後還是在山脊處消失了。
我們爬上山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回頭看看夜郎鎮,再轉過頭看看前路,我說:“你們看,這山裏隱隱約約像是有一條路的。”
虎子指著說:“沒錯,從這裏下去,再往上,一直到前麵那高山的埡口。想必當年老屍也是走的這條路。”
屍影說:“別休息了,我們走吧。”
虎子說:“這都走了半天了,人是鐵飯是鋼,我們需要吃飯了,順便休息一下。”
我說:“現在我們吃飯,休息,今晚我們要走到那個埡口,在那裏休息。”
虎子說:“晚上在埡口會很冷。”
我搖著頭說:“不會,我們有帳篷,有睡袋,現在氣溫也不是很低,完全可以在山上休息。”
周濤這時候湊到了我的身邊,小聲對我說:“老陳,你們這三個姑娘能行嗎?你讓她們脫了鞋,看看腳上是不是出了水泡。要是不行,回去還來得及。”
我嗯了一聲說:“你的擔憂有道理。”
我這時候看著屍影說:“你們三個姑娘能行嗎?腳沒事吧?”
屍影說:“我沒事,陸雪漫也不會有事,我擔心的是你的大魔術師,沒有登山靴,穿著膠皮鞋能行嗎?”
我說:“怎麼還我的大魔術師了?現在她也是我們的一員好嗎?”
徐輝這時候到了禦灣灣身邊說:“能行嗎?脫鞋我看看。”
禦灣灣脫了鞋,然後脫了襪子,我看到她的腳底有一層厚厚地老趼。她說:“我吃的苦,比你們加起來都多。”
徐輝一笑說:“這我就放心了。”
隨後徐輝走到了屍影身邊說:“屍老板,我看看您的腳,這也是對您負責。如果半天都扛不住,回去還來得及。”
屍影和陸雪漫都沒有問題,我知道,這些都不是普通的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兒。
屍影說:“憑什麼隻檢查我們女孩兒,老陳和虎子你怎麼不檢查?難道嫌他們腳臭嗎?”
徐輝一笑說:“不用檢查,我一看就知道他們身子骨怎麼樣,都是從小吃苦長大的孩子,有一股子土腥味。”
虎子笑著說:“鼻子還挺好的,土腥味兒都聞得出來。我和老陳修河的時候,那一筐沙子有三百多斤,我和老陳要從河底抬到河岸上,有十米高的河堤,光\/著腳丫子往上走。”
禦灣灣說:“幹嘛不穿鞋?”
“穿不起鞋啊,一雙布鞋,一天就要壞,抬得太重了,腳一滑這鞋根本就扛不住。”
陸雪漫說:“你們買皮鞋啊,就買這種登山靴。”
虎子哼了一聲:“我要是買得起登山靴,我還去修什麼河啊!”
我哀歎一聲,苦笑著說:“那段日子,不堪回首。我們準備吃飯吧,吃完休息半小時,然後繼續趕路。”
吃了午飯之後,我們原地休息半小時,之後各自背上自己的裝備,繼續趕路。
虎子說:“老陳,你說唐僧當年去西天取經,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就這麼走啊!這一路就走天竺去了,也真不容易哈!”
我說:“是啊,不過從長安往西走,應該比這邊好走的多。那邊荒漠戈壁比較多,倒是沒有這麼多的高山。”
……
周濤他們在前麵開路,他們三個男人手裏都有一把柴刀,一邊走,一邊砍,我們在後麵可就好走多了。
不出所料,這條路線上確實是有一條隱秘的小路的,就算是幾百年沒走了,還是能感覺得到和旁邊不同。在路旁的石頭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古人留下的刻痕印記。
徐輝走在我的前麵,我後麵是虎子,虎子後麵是禦灣灣。
而屍影和陸雪漫走在徐輝的前麵,有點爭強好勝的樣子。
虎子笑著說:“老陳,看到了嗎?這就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陸雪漫說:“女排馬上就五連冠了,我們國家的體育事業全靠我們女人才撐得起來嘍!”
我聽後嗬嗬笑了,說:“還真是,中國男人在體育方麵是真不行,不過要是真打仗,我們可是誰都不服。”
我們在傍晚的時候,走到了一座山崖下,周濤抬著頭看看上麵說:“我順著這個水溝上去,然後把繩子放下來,大家順著繩子上去,注意安全。”
我點點頭說:“怕是不好爬,你能行嗎?”
周濤笑著說:“放心,攀爬是我的專業。我可是職業登山隊的。”
周濤爬這種山崖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很穩,他的每一步給我的感覺都很踏實。這就是職業登山隊和我這種特工的不同,我更注重的是速度。
我考慮的是後麵有人追我,我怎麼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擺脫。
繩子下來之後,大家順著繩子一個個爬了上去,繩子強度隻能承受一次爬兩人,我們隻能是看著上去一個之後,中間有一個,我們才能再爬一個。
最後隻剩下了我和禦灣灣,我說:“你在上麵,我在下麵。”
禦灣灣笑著說:“你的意思是,我掉下來你能接住我嗎?千萬別這麼想,絕對接不住。”
我說:“萬一能接住呢?”
“那都是騙人的,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能接住一個墜落的人。你要是不想一起死,我要是掉下來就不要接我,讓我自己死就好了。”
禦灣灣說完戴上了一副皮手套,她抓住繩子之後,就像是一隻猴子一樣敏捷地爬了上去,她爬到了上麵的時候,我還呆愣愣地看著她呢,心說這女的應該是猴子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