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和三姨奶說了一聲,三姨奶拿了一套被褥出來,鋪在了炕上之後看著我笑了,拉著我說:“這姑娘是好人家的孩子,能過日子,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怎麼看怎麼順眼。”
我說:“三姨奶,您想多了,這是個討債的鬼!行了,我讓她過來吧,你們也別總嘮嗑,早點睡。”
三姨奶說:“中,你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和虎子就開始準備東西了。將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們將背包放在了門外,然後我和三姨奶說了一聲,告訴她我和虎子要出去一段時間,辦正事。
三姨奶也沒多說什麼,去給我們準備早點了。
禦灣灣看著我說:“你們真的要出遠門啊!”
我看看表說:“九點五十的火車,北\/京站。我們八點鍾準時去銀行,取完錢我就直接去火車站。”
禦灣灣哦了一聲說:“我的心情也請你理解一下,我隻是想拿回我該拿的錢。”
我說:“我當然能理解討債人的心情!”
虎子說:“不過你有點過分了哈,沒見過你這樣貪財的女人。”
禦灣灣說:“沒錢活不下去,難道你不在乎錢嗎?”
我點點頭,心說是啊,沒錢的確活不下去。但是再想想,也不至於的吧,這禦灣灣看著也不像個缺錢的主兒啊!
吃完早飯,三姨奶和禦灣灣依依不舍,一看就知道昨晚兩個人相談甚歡,三姨奶還送了禦灣灣禮物,要禦灣灣有時間就過來找她閑聊。禦灣灣答應得也痛快,但是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會再來的。
虎子去街口把二牲口的車叫了進來,我們把背包裝上車之後,他拉著我們去了銀行。到了的時候七點半,趕早不趕晚,我們在這裏等它開門。
銀行開門還是很準時的,七點五十開門,八點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坐好了,但是當我拿出存折說取八萬塊錢的時候,工作人員看著我說:“沒那麼多,最多給你一萬。”
我說:“你們銀行八萬塊錢都沒有嗎?”
“需要預約,要不你明天來取吧。”
頓時我就腦袋大了,我拿著存折看著禦灣灣說:“要麼先給你一萬,行麼?”
“那肯定不行。”
我說:“但是銀行沒有這麼多錢,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成心賴賬啊!”
禦灣灣說:“要麼就回去,把房產和地契都抵押給我,要麼就給我錢。”
我說:“再回去可就趕不上火車了。這樣好了,你跟我去火車站,我朋友手裏應該有錢,我讓她先墊上,可以嗎?”
禦灣灣說:“我不管那麼多,你必須給我錢,不然我不會放你走的。”
虎子說:“你這姑娘,你怎麼就這麼軸啊!”
禦灣灣說:“關於錢的事情絕對不能含糊。這錢今天要不來,很可能這輩子都要不來了,我必須要拿到手裏才行。”
我說:“行了行了,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火車了。”
到了火車站之後,我和虎子背著背包,禦灣灣死死地拉著我,生怕我跑了。
就這樣,我們進了候車大廳裏,到了候車大廳之後,我很快就看到了屍影和陸雪漫,兩個人都穿了迷彩褲子和皮夾克,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美女特務的打扮。陸雪漫離著很遠就對著我和虎子招手,喊著:“陳原,虎子,這邊了。”
我和虎子快速過去,屍影看到禦灣灣的時候愣了下,說:“陳原,這是誰啊?我們四個人一組,一輛車,要是五個人的話,後麵會很擠,很累的。”
我擺著手說:“你誤會了,這是債主,黃世仁,明白了嗎?來催債的。你手裏有八萬塊錢嗎?八千美金也行。”
屍影說:“我帶那麼多美金幹嘛?你怎麼欠人這麼多錢啊,你缺錢和我說啊,我借給你。”
我歎口氣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這可怎麼辦?!”
禦灣灣死死地抓著我說:“反正今天我看不到錢,不許你走。”
屍影說:“我讓人送也來不及了啊!這可怎麼辦?”
我說:“灣灣小姐,你想個辦法成嗎?要麼你給我一個辦法吧,隻要合理,怎麼都行。”
“我看你就是想賴賬,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開始勸她,但是這女的真的太軸了,怎麼都不行。終於,開始檢票了。
屍影給了我和虎子一人一張票,說:“我買的剛好是軟臥,四張一個包廂。這檢票了,怎麼辦?這樣好了灣灣小姐,你跟我們去重慶,到了之後我給你錢,然後還給你買回來的飛機票,怎麼樣?”
禦灣灣聽了之後看著我哼了一聲說:“別想賴賬,我告訴你陳原,我不是那麼好惹的,不給錢,別想甩掉我。”
我說:“先上車,再補票,成嗎?”
就這樣,禦灣灣跟著我們上了車,到了車上之後,補了一張我們隔壁的軟臥,車很快就開動了,禦灣灣在那邊無聊,就過來找我們聊天來了。她說:“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呀!”
屍影說:“灣灣小姐,你能告訴我,陳原怎麼欠你這麼多錢嗎?”
我歎口氣說:“還是我說吧,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應該知道前陣子胡俊傑害我的事情吧,我差點就回不來了。這次胡俊傑請灣灣小姐表演魔術,我覺得這胡俊傑肯定是圖謀不軌,胡俊傑你們應該了解吧,他不好\/色,更不是一個玩物喪誌的人,他絕對不會花十萬塊錢去看一場魔術的,哪怕這魔術是雲機社的黃龍變。”
禦灣灣說:“你,你怎麼會知道雲機社的?”
我看著她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知道胡俊傑找你到底要幹嘛!我是在幫你,你知道嗎?起碼我對你無所求,我這十萬塊錢就當是扔水裏打了個水漂了。胡俊傑和我可不一樣,他是什麼人,你問問這裏的這兩位姐姐吧。”
陸雪漫說:“我是個醫生,我對胡俊傑沒什麼了解,但是我能保證,陳原不是個壞人。”
屍影說:“灣灣小姐,胡俊傑這個人,你還是不要沾為好,你要是沾上他,肯定麻煩不斷。陳原是個好人,也許這次還真的是陳原幫了你。”
禦灣灣這時候眼珠子轉了幾下,說:“你們是朋友,自然會向著陳原說了。”
我說:“好,咱們不討論這件事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好嗎?我還是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於是我把胡六爺和胡長德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我說:“屍老板,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兩件事有什麼聯係嗎?”
屍影說:“這我還真的說不好,也許這灣灣小姐能幫上胡家什麼忙吧。不過你也夠損的,這胡長生恐怕都要被你氣死了吧,你還打算娶胡嫻了嗎?你這樣,胡長生怎麼可能會把女兒嫁給你呢?”
陸雪漫說:“是啊,你到底咋想的?”
我擺著手說:“這你們就不懂了,我不這麼做,更娶不到胡嫻的。”
虎子拿著一本躺在上鋪,他這時候把頭伸了出來說:“老陳,這次回來啊,你幹脆去和胡長生認個錯,好好聊聊,也許胡長生就同意了呢。”
禦灣灣看著我哼了一聲說:“你這麼對人家的哥哥,我要是姑娘,肯定不會嫁給你了。你這麼對我的家人,以後怎麼可能對我好呢?”
虎子隨聲附和地哎了一聲說:“就是這個理兒!”
我心說你們懂個屁啊,這胡家不是普通人家,不能用普通的道理去詮釋,胡長生更不是普通人,更不能用普通的思維去衡量。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