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和白玫瑰帶著我到了服裝廠大門口,德叔敲敲門衛室的窗戶,說了一聲是我,裏麵的人就把門打開了。
刀疤福開著車,德叔指揮著到了兩扇大門前麵之後下車。拿出鑰匙把門打開,進去開了燈,頓時一台大型的機床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德叔說:“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說:“東西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呢?必須等我的人來了,驗明正身才行。”
我看著刀疤福說:“你去打個電話,讓我的人過來一趟。”
刀疤福說:“恐怕不會信我。”
我說:“你就說是我說的,如果她不信,你就說兩個名字,小紅和梅雪。說了她就明白了。”
刀疤福出去打電話了,我在屋子裏看著德叔和白玫瑰。
墨丠四十分鍾之後開著車到了,她的車直接開到了大門口,下車之後進來,一步步到了機床前麵,用手摸著機床看了一圈,對我點點頭說:“就是它。”
德叔說:“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看著他說:“你和白玫瑰隻能走一個,另一個暫時留下。”
德叔問:“為什麼?”
我說:“不為什麼,現在我說了算。什麼時候機器轉動了起來,人我親自送回來。”
白玫瑰說:“你不講誠信。”
我說:“我沒聽錯吧,您是在講誠信嗎?我這是聽到了笑話嗎?”
我心說你一個強盜和我講誠信,也真是千古奇譚了。
德叔說:“白玫瑰,你先留下。他們不會怎麼你的。這兩個不是壞人,我在香港等你回來。”
白玫瑰點點頭說:“也行,剛好我沒去過北\/京,能帶著我去逛逛京城也不錯。”
德叔看著我說:“人我就交給你了,要是掉一根毫毛,我要你的命。”
我說:“別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你要是真在乎她,你會留下。她是一個姑娘,還這麼漂亮,留在我手裏難免出事。你一個糟老頭子,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德叔嗬嗬笑著說:“我可以走了嗎?”
我說:“請便。”
他對身邊的他僅存的一個兄弟說:“我們走。”
“白小姐……”這兄弟似乎舍不下白玫瑰。
德叔嚴厲地說:“我們走。”
臨走的時候,德叔看著我笑笑:“後會有期。”
兩個人這才離開了倉庫。
而現在,錢和機床都到了我們的手裏。但是我總覺得事情哪裏不對,又不知道差在哪裏了。還好現在我手裏有個人,這白玫瑰和德叔的關係不一般,按理說德叔不敢胡來。
天亮之後,東西就開始裝車運往了火車站,火車先到北\/京,然後從北\/京卸下車廂掛在去沈陽的火車上。到了沈陽,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這東西裝上火車之後,其實心裏也就踏實大半,現在國內還是比較穩定的,雖然也有一些特務,但是他們也僅限於搜集情報,不會搞破壞行動。
畢竟現在是中美友好時期,大家最討厭的人是北邊蠻橫的大國。
我和墨丠押著白玫瑰回到了北\/京,靜等沈陽那邊的消息。
東西從裝上車到我們接到消息,用了七天時間。
這天我正在旅館裏看著白玫瑰呢,墨丠來了電話,對我說:“果然機器被做了手腳,控製單元裏麵缺少一枚芯片。”
我說:“芯片?”
“控製芯片,用來控製整個機床的核心部件。隻有火柴盒那麼大,離開這東西,機器不能運行。”
我把電話掛斷了,然後回到屋子裏,看著被鎖在暖氣管子上的白玫瑰說:“機器有問題你心裏清楚嗎?”
白玫瑰一笑說:“清楚。”
我說:“東西在什麼地方了?是不是早就打算這麼做了,即便是我們再給兩百萬美金,還是會給我們這套缺少芯片的東西。”
白玫瑰說:“機會難得,你們要運回來的是德國產的頂級機床,對於你們來說,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
我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讓德叔離開?你把自己給出賣了知道嗎?”
“想要回芯片可以,拿著五百萬美元,帶上我,去香港交換。”
我說:“就這一條路嗎?”
“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我說:“看來指望誰都指望不上,人隻能靠自己。這樣好了,我把你扔進第一監獄,給你找個舒服點的房間,什麼時候芯片來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你們南方我不想去了,太累。”
白玫瑰說:“芯片你們不要了嗎?你們造不出來的。這些都是高級芯片,德國的芯片都是美\/國製造的,你們別想從歐洲買到同類的芯片。而且每一個芯片對應一組機器,你即便是從別的機器上拆下來同款芯片,也會因為裏麵的串碼不對無法啟動。這就是高科技,你們中國人是不會懂的。”
我一聽樂了,說:“我們中國人,那你是哪裏人?”
“我是香港人,香港不屬於中國。”
我皺皺眉說:“我給你說個道理,我有輛牛車,村裏有個人去城裏買木材,租用我的牛車去拉木材去了。難道這牛車別人趕著就不是我的了嗎?一旦牛死了,車壞了,是不是要賠給我?”
白玫瑰不屑地一哼說:“中國佬!”
我上去就抽了她一個大嘴巴,我說:“和你講道理講不通了是吧?非逼我動手。”
我沒打過這女的,但是她今天的話把我氣壞了。不動手對不起我的內心。
白玫瑰突然梗著脖子說:“好,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那枚芯片了。”
我又抽了她一個大嘴巴,我說:“接著叫囂。”
她還要張嘴,沒張嘴呢我就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大嘴巴就抽上了。打得她頓時半邊臉都腫了。
我說:“我這人強迫症,要麼給你打對稱了吧。”
白玫瑰咬著牙說:“你這個混蛋,敢打我。好,我就看看我們誰耗得過誰。”
我這時候問:“你和德叔什麼關係?”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說:“看來必須給你送去監獄裏才行了,我這幾天對你太好了,讓你住賓館,吃小灶。把你都養胖了,養胖了是讓你來氣我的嗎?”
白玫瑰看著我嗬嗬笑了,說:“我就喜歡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是不是很無助?是不是沒完成黨交給你的任務啊?我告訴你,你們別做夢了,這東西,你們不會得到的。”
我聽了頓時就有一種感覺,這東西,很可能已經不在香港了,而是被送回了美\/國。這德叔,很可能是特務。
我說:“你要這麼說,我也就死心了。芯片沒了,你也就等於沒了。”
墨丠一小時之後到了,進來之後坐在了沙發裏,往後一靠閉著眼,竟然哭了。
我坐在了她的身邊安慰說:“戰術上的失敗而已,不影響戰略大局。”
“我隻是覺得太可惜了,千辛萬苦總算是把東西運回來了,結果就差那麼一顆小小的芯片,這機器就這麼廢了。”
我說:“也不一定,畢竟我們手裏還有人質。這白玫瑰和德叔的關係不一般,也許還有機會。先把她送去第一監獄,讓她吃點苦,我親自審問她。”
墨丠點點頭說:“我這就安排,不過拿回來的機會不大了。我分析,東西已經被德叔給送走了。”
我搖著頭說:“也不一定,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