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和梅雪說了下關於將軍令和胡嫻婚事的來龍去脈,梅雪聽了後說:“這明顯就是胡俊傑耍賴,這胡長生那一股子沒一個好東西,包括那個小狐仙。”
墨丠說:“雪姐,這胡家的事情,您就多聽著點,有什麼消息陳原不在的話就和小紅說。知道的越多,對胡家也就多一分防備。”
梅雪說:“成,誰敢對陳原不利,我就和誰沒完。”
說著,梅雪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摸著我的大腿說:“你小心點,你要是出事我也就跟你去了。”
我說:“沒事兒,沒那麼嚴重。”
接下來吃飯的時候,梅雪一直給我夾菜,給我倒酒,就像是在伺候舊社會的老爺一樣。我也就欣然接受著這種庸俗地獻媚,雖然不喜歡,但是挺習慣的。
一頓飯吃完之後,小紅還在收拾殘局的時候,墨丠就帶著我離開了。倒是梅雪沒走,我看得出來,她既不願意回娘家,也不願意回家,她更願意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享受這裏的奢華。
在這裏,小紅就是她的丫鬟,她成了一個真正的奶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是她所追求的。
滿屋子的奢侈品已經迷亂了她的神智,她已經難以自拔。
我上了墨丠的車,她歪著頭看著我一笑說:“胡嫻漂亮嗎?”
她把我問得一愣,我過了兩秒鍾才算是回過神來,我說:“也不能說是漂亮吧,看著挺順眼的。”
墨丠說:“比我呢?”
“差不多吧。”我說。
墨丠突然樂了,說:“你撒謊,肯定是她比我好看。我排第四,她排第二。”
我說:“第一是誰?”
“這第一美女更是神秘,隻是知道叫秦嵐,也僅是知道這麼多。是哪家的女孩兒,做什麼的,多大了,一概不知。”
我說:“這四大美女又是誰排出來的呢?排的人肯定見過的。”
“總有這種好事之人。硬生生排了個四大美女,也不知道是什麼標準。”
我說:“哪裏有什麼標準!美不美是很感性的認知問題,我深圳有個朋友,他就覺得我們店裏的大娟子最美。什麼四大美女,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無聊的人亂編排罷了。”墨丠說,“今晚南苑的飛機,你還要準備準備嗎?”
我說:“怎麼是晚上?”
“剛好有一輛軍機今晚去那邊,我們搭飛機過去。”
我一聽就有些愣住了,我說:“搭軍機過去?”
“是啊,不然呢?我們到佛山,然後我找車去深圳。”
我說:“那我回去準備準備。”
“穿的用的到了那邊去買就行,下飛機後穿的襯衣,褲子和鞋,我都給你帶了。”說著,她往後看看後座。
我看看後座,果然都帶好了,整齊地擺放在後座上。我說:“先回家,和三姨奶說一聲。”
車停在了胡同口,我下車剛往胡同裏走,小賣部的老板喊住了我說:“陳原,虎子來電話了,說過幾天回來。他說去陪他二爸住幾天,大概五六天。”
我說:“行,知道了。您吃了嗎?”
“兩頓飯,剛吃完。天短夜長,吃三頓還真消化不了,動不動就央食。”
我說:“多運動運動。”
“睜開眼就看店,關板兒天也就晚了。”
我笑著說:“得,您忙著吧。我回去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三姨奶在包餃子呢,看到我就問:“你今晚在不在家吃?”
我說:“不吃,外麵有事。”
“我這都包出你的了。”
我說:“你叫大娟子過來吃吧。我得出趟遠門,多少天回來不一定,可能要個把月的,您甭惦記。”
“出去這麼久啊,別怕沉,多帶點東西,用起來方便。”
我說:“東西就不帶了,帶我出去的老板到了那邊花錢買。”
“啥都買,那得多少錢啊!”
“又不花您的錢。”我說。
“誰的錢不是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三姨奶說,“啥時候走?”
“這就走,虎子過幾天回來。你和虎子說一聲,就說我出趟門兒,去哪裏他也不用知道。”我說。
“行,出門在外別得罪人,和和氣氣的,平平安安的。”
“行,我知道了。”
從家裏出來到了胡同口,往右一拐,上了車。墨丠發動了汽車,看著我說:“都交代好了?”
“嗯,也沒啥交代的。就是和家裏人說一聲。”
墨丠把車開了出去,把車開到了南郊的一棟老院子外麵,大門樓子修得特別氣派,剛過完年,這門上的春聯還很鮮亮。
她一邊下車一邊說:“先跟我回趟家。”
我說:“我就不進去了吧,見到您家人我不知道怎麼說話。”
正說著呢,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打開了大門,然後從門內走了出來。
墨丠下去和這個男人說了兩句之後,倆人一起看看我。
墨丠隨後過來一拉車門說:“下車吧,我爸說客人到了門前,哪裏有不進去的道理。”
我知道躲不過去了,就下了車。見到這老爺子我一抱拳,鞠躬說:“墨大叔,我叫陳原。”
“聽過您大名,您客氣了。”他也一抱拳,還了禮。然後一伸手說:“請!”
墨丠看著樂了,說:“爸,陳原,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怎麼還用這麼老的禮數啊!見麵握個手就行了,簡簡單單的多好。”
老墨說:“握手那是洋人的玩意,我不習慣。放著中國人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禮數不用,用洋人的玩意兒圖什麼呀?我們老祖宗懂得禮樂的時候,他們的毛還沒褪幹淨呢。”
進了屋子坐好,墨丠說:“等下就要走,到了那邊有人送我們去深圳。”
老墨說:“深圳是特區,去特區是需要通行證的,你們有通行證嗎?”
“放心吧,廣州那邊會用軍車把我們送進去。”
“進去之後呢?”
“進去之後就不管了,就要靠我們自己。”說完,她看著我說:“陳原,你坐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墨丠大聲說:“還吃飯嗎?”
“來不及了。到了廣州再吃。”
他走了之後,我就和老墨在這裏閑聊,他問我家裏有幾口人,家裏啥情況。我如實回答,沒啥好隱瞞的。
墨丠出來的時候,拎著一個很大的皮箱,看起來很重。我站起來幫她去拎,這一拎才發現,這箱子足足有一百來斤,看墨丠那纖細的身體,能拎起這麼重的箱子來,也是有些暗勁的。
我說:“怎麼這麼重?”
墨丠說:“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我把箱子裝車,然後和老墨告別。上車之後裹了裹棉大衣,往後一靠說:“你爸挺實在的一個人。”
“我爸是個手藝人,不會一點花言巧語,但是別人要是和他花言巧語,一句就能聽出來。我爸也是這麼評價你的,說你挺實在的。”墨丠笑著說,“你倆倒是投緣。”
我說:“你是怎麼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的?”
“自然是從公\/安局那邊得到的消息,不過你放心,組織對你有結論的,基本能確定你不是敵特分子。”她看著我一笑,“我才不管你是誰呢,我要的是機床。誰能幫我把機床弄回來,我就找誰。”
過了幾秒鍾之後,她說:“不瞞你說,前前後後來過三撥人,都是從特務營裏精挑細選的高手,都折這邊了。”
“死了?”
“人丟了。”墨丠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打仗他們在行,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