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抓個瓷實

我對虎子還是有信心的,他吃一塹,長一智。現在應該長記性了,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們之所以不能詳細說清楚昨晚上的動向,完全就是因為我們幹了壞事,正所謂是做賊心虛,這要是說了那就是盜竊罪,趕上嚴打判幾年不奇怪。最關鍵的是,我們弄回來的寶貝可就都要上繳了。

虎子不傻,應該能理解這件事的嚴重性。他也會信任我,我告訴過他,三天之內就能出去,最多不超過十天。這個信息對他太重要了,他有了這個信息之後就會更加堅定,此時應該在心裏算日子呢。

這位市領導雙手交叉在了一起,然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他點點頭說:“我信你一次,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帶我們的人去把人抓回來。要是人抓不回來,你就回來。”

“抓人是你們的事。”我說。

“你老師是武定國,我看過你資料。”

我說:“是和武定國學過幾天本事,不過他是他,我是我,我上學是交了學費的。”

“據我所知可不是幾天,你失蹤了將近兩年來的。”他一拍桌子說,“你可不是去上私塾那麼簡單,你是關門弟子。”

“我也不知道老師會逃跑。”

“這件事上組織對你還是信任的,不然也不會放任你不管。還有最關鍵的,你父親是烈士,榮利三等功,我們對你做了詳細的調查,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那又怎麼樣?”

他說:“我希望你不要給你泉下有知的父親丟臉。我希望你做該做的事情,你想想吧,想好了讓人叫我。”

“放了我和虎子。我們沒殺人,你們這麼做不道義。”

“別和我講道義,現在人心惶惶,讓大家平靜下來比道義更重要。”他說,“武定國有多大本事我知道,他不會隨便收學生的。以前給軍統幹的時候那是職責所在,現在他收你當學生應該是真心欣賞你吧。”

“老師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說。

“戴上手銬,坐在那把有神奇功效的椅子裏還這麼橫的,少見。”

我說:“有理走遍天下。我和你講\/法律,你和我講道德,我和你講道德,你和我講人情,我和你講人情,你又和我耍流\/氓。你們嘴大我嘴小,不過我可以保持緘默吧。總之,我和虎子沒有自由,凶手絕對不會主動跑來這裏投案自首的。”

他這時候用手敲著桌子,敲了足足有五分鍾之後,他說:“這樣好了,我放你和虎子出去,但是你要協助我們抓人。”

我說:“不管抓到,抓不到,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隨便再抓我們回來。這是君子協定,千萬別和我耍流\/氓,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他皺皺眉說:“好,我們就來個君子協定。但是你也要盡心盡力,不要敷衍了事。抓到這人,對誰都有好處。”

“抓到能幫我在北\/京落戶嗎?我父親是烈士,我是烈屬,我在北\/京買了房,我開了書店有穩定職業。”

“這要看政策是什麼樣的,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可以在本地找個姑娘結婚。”

“農村戶口,哪個本地姑娘會看上我?現在又成了犯罪嫌疑人了,更沒戲。”我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上午九點半。”

我說:“要抓人現在就去,他在家。這貨總是晚上出去,白天在家藏著。街坊鄰居很多都沒見過他,這是個隱身的人。”

“那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我說:“我有我的辦法。想抓人我們現在就去。給我一瓶水,一個麵包,吃完了也好有力氣幫你們。”

“邊走邊吃。”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藍天,看到了白雲縱橫,看到了陽光燦爛,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自由太珍貴了。

我出來的時候,虎子也出來了,我和虎子的手裏都拿著水和麵包,虎子看到我之後笑著說:“老陳,三天真的就出來了。”

我說:“是有條件的,要我們幫忙抓到真凶。”

虎子說:“真凶就在家裏睡大覺呢,手到擒來。”

尿鱉子家裏的情況我很熟悉,我在腦海裏想了一下,這房子沒有後窗戶,後房山挨著的就是胡同。他如果被堵在屋子裏,想往後跑不可能的。

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出房門,要麼往左邊翻牆去隔壁家,要麼往右邊翻牆到簡易房的屋頂,到屋頂之後觀察情況,然後下到後麵的胡同,朝西跑。西邊小胡同很多,錯綜複雜,找到下水道直接鑽進去,就脫身了。

我睜開眼說:“走吧,去前門大街後河沿街。把車開到胡同口停下就行,能動用多少人就動用多少人,最好能有個二十人。”

“現在嚴打,人都放出去維護治安了,沒有那麼多人。”局長說,“要不抽調文職人員?”

我說:“文職人員就算了,就算是一百隻綿羊也是圍不住一隻狼的。現在能有幾個人?”

“給我點時間,我能給你調動一百人。但是現在,算上我隻有五個。”

“五個就五個,趕緊走。”

我們上了車直奔後河沿街,到了之後,車停在胡同口,我們快速朝著尿鱉子家走去。到了門口之後,我說:“十分鍾之後,你們直接翻牆進去抓人。”

“為啥要等十分鍾?”

“有狗,狗一叫他就要跑。給我點時間準備攔截。”

局長說:“你自己攔截嗎?”

我說:“就我自己。”

說著我翻過了那道矮牆,然後上了小簡易房的屋頂,到了後麵一看,就在這簡易房後身就有個井蓋子。井蓋子有翻動的痕跡,就在井蓋子旁邊就有一垛玉米秸稈。我直接就鑽了進去,心說尿鱉子,你來吧,就等你了。

接著,我在這柴禾垛裏看著時間,到了十分鍾的時候,這狗叫了起來。應該是虎子翻牆而入了。

也就是十幾秒之後,警察開槍了。大喊:“別跑,再跑就當場擊斃。”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麼?他要是聽你的話,還會去殺人全家嗎?

“給我站住,別跑!”

槍聲再次響了,聽聲音是打在了牆上。

你在後麵追,喊著別跑,你傻不傻?你追就悶頭追,他跑也會悶頭跑,後麵的不會喊別跑,前麵的也不會喊別追。

除非是一些傻瓜電視劇裏才會這麼演呢,偏偏今天讓我遇上了,看來這電視還真的是來源於生活啊。

接著我就聽到了屋頂的瓦片聲音,幾乎是一瞬間,人就咕咚一聲跳下來了。接著不假思索就掀開了井蓋子,人接著就往下順。

我瞅準了時機,他人剛順下去,頭還在外麵露著的時候,我過去一伸胳膊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說:“尿鱉子,你藏得好深!”

我在他身後,用胳膊夾著他的脖子,他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胳膊在井下麵,想伸出來不可能,此時就算是他手裏有槍都沒用。這抓了個瓷實。

他小聲說:“你是誰?”

“我是誰和你沒關係。”

偏偏這時候,我脖子裏的玄武項墜垂了下去,剛好在尿鱉子眼前晃了一下。

他頓時說:“你不是警察,你是北玄武,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白\/虎校尉,我叫梁天成。不信你看我的信物。你鬆手,給我一條活路,我要是進去,對你沒好處。”

我說:“給你活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幫大勇?”

他呼出一口氣說:“大勇是我兒子,是我和大勇媽好的時候懷上的,但是那時候我出了點事,躲出去了,沒辦法大勇媽才嫁給了那個殺狗的。我必須幫我兒子。兄弟,放了我,我告訴你馬五在哪裏了。”

我說:“你在侮辱我智商,馬五早他媽\/的跑香港去了。還輪得到我找嗎?”

“你,你怎麼知道?”

這時候,局長從牆上露出頭來,說:“抓到了嗎?”

我抬頭看看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