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去自首

陸雪漫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看著我說:“你有病吧?!”

我說:“你就當我有病好了。”

陸雪漫此時把衣服的扣子扣好,然後又從床上把一件風衣裹在了身上,隨後氣呼呼坐在了床上看著我說:“你到底要幹嘛?”

我說:“喜歡你不一定要占\/有你。喜歡你就要一心對你好,心裏想著怎麼才能讓你幸福,快樂。不是嗎?”

“奇了怪了,一個殺人犯說喜歡我。你打算怎麼喜歡我?”她這時候雖然心裏害怕,但是故作鎮定,和我閑聊了起來。

她是什麼心態我心裏是清楚的,無非還是為了表現的不那麼緊張,盡量讓氣氛和諧下來,輕鬆下來。

我說:“就是因為喜歡你,才不會對你怎麼樣。我要是把你給睡了,這不是坑了你嗎?我喜歡你,就要保護好你。我這邏輯沒問題吧?”

陸雪漫嗬嗬笑了,她說:“你倒是個講道義的人。”

我嗯了一聲,然後拿起來了桌子上的電話放在耳朵邊上聽聽,我說:“你家電話能用嗎?”

“能用。”

我說:“多少錢裝的?”

我把電話放下了。

陸雪漫說:“我不知道,電話是醫院的。你也知道,我是外科醫生,隨時準備要去做手術的。現在國內我這樣的外科醫生很少,有些手術隻有我能做。”

我說:“這麼說,你是高級白衣天使,再世華佗。你這技術和誰學的?”

“我在蘇聯莫斯科上的醫科大學,是國家送我出去留學的。我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之後,蘇聯方麵希望我留在莫斯科,給我提供很好的待遇。但是我沒忘,我是個中國人,我要為中國人民服務。”陸雪漫說,“所以我就回來了。”

我說:“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和你有關係嗎?”

我說:“不想說就算了。”

他這時候看著我說:“你說說你吧。”

我嗬地一笑:“我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個農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我呼出一口氣來。隻要有人提我的父親,我的心就會翻騰起來。說起來我不覺得我的父親是個紈絝子弟,我甚至覺得他是個英雄。

他本來就是英雄。

“不好說嗎?”陸雪漫追問。

我說:“我的父親是烈士,在老山前線打仗犧牲了。”

陸雪漫看著我,很久沒說話,她低下頭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說:“沒事?”

“你媽媽呢?”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媽媽這人不太好,我父親死後沒多久就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

我說:“嫁人了。我媽媽不識字,沒啥文化,做人的道理不是很懂。她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走了之後沒回來過嗎?”

我說:“沒回來過,這個家對她來說沒什麼眷戀的,我父親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媽媽。”

“這件事壓在你心裏很難受吧,你要是願意,和我說說吧。”

確實,這件事壓了我太多年了,我呼出一口氣來,然後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她的麵前,我倒著騎在椅子上,趴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看著陸雪漫說:“好,我和你說說。我媽媽是我祖父撿回來的,用大騾子車拉回來的。……”

我把我父親和母親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包括三姨奶這個主角。也包括陳俊儒思子心切,被狐仙迷了的事情。

說完之後,我看著她說:“我現在和三姨奶在一起生活,三姨奶就是我的母親。三姨奶知書達理,愛唱戲,人長得也俊。難怪我父親這麼迷戀她。”

陸雪漫這時候歎了口氣說:“你也挺可憐的,這天都亮了,你走吧。”

我看看外麵,果然天都亮了,我起來伸伸腰,然後走到了電話機旁邊,我給屍影打了個電話。

屍影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我說:“是我。”

“你瘋了嗎?陳原,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說:“馬天浩和馬天明兄弟倆怎麼樣了?”

“你說怎麼樣了?死得太慘了,那還是兩個孩子呢。你也下得去手。”屍影說,“陳原,你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還有,給我個麵子,不要動我的朋友。”

我說:“你是說陸雪漫嗎?我就在她家。”

“什麼?”屍影說,“我要和她通電話。”

我把電話遞給陸雪漫,她過來和屍影聊了幾句之後。陸雪漫又把電話還給了我。

我接過來之後,聽到屍影說:“給我個麵子,不要碰她。”

我說:“剛才還說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轉臉就找我要麵子。屍老板,你麵子很值錢嗎?”

“陳原,你就是個畜生。你瘋了嗎?你殺這麼多人,你還活得了嗎?你想過家人嗎?三姨奶怎麼辦?”屍影很激動,隨後長長喘了口氣,說:“你敢動陸雪漫一個手指頭,我和你沒完。”

“怎麼個沒完?”我說。

她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想怎麼和我沒完,但是又想不出什麼來。

我說:“放心,我不會為難陸雪漫的,我喜歡她。”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看著陸雪漫嗬嗬笑了,我說:“走,帶我一起去自首吧。騎著你的小摩托,帶著我去公\/安局。”

陸雪漫這時候直直地看著我說:“你殺了人,即便是投案自首,也別想活著出來。”

我說:“我還能去哪裏呀。提心吊膽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監獄裏挺好的。起碼到裏麵有人管飯。”

“你要是想通了,我可以帶你過去。”陸雪漫說,“你再想想。”

我說:“不用想了,走吧。”

陸雪漫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出來後又把頭發梳理了一番,她長長的頭發散發著洗發香波的香氣。之後又擦了雪花膏,在身上還噴了點香水,弄得非常體麵。

她走過來的時候帶著香氣,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我念道:“誰在想我呢吧。”

陸雪漫說:“走吧。”

我倆出來,我坐上了她的木蘭摩托後座,這車很小,我坐上去緊緊挨著她。她騎得有些不穩,我的手抓著她的肩膀。她說:“抓得我很難受,你還是摟著我的腰吧。”

我把手拿下來,把雙手背過去扶著後麵的小貨架,但是這樣一來,身體後仰,車的重心不穩,更晃了。她把車停下說:“你能不能行?一個殺人犯怎麼還這麼靦腆啊?我讓你摟著我的腰你聽不懂麼,你往後閃我怎麼騎?前軲轆都要翹起來了。”

我哦了一聲,這才把手拿回來,摟住了她的腰。手就像是在過電一樣,搞得我一個大紅臉。

陸雪漫直接把我送進了公\/安局,進去接待我們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陸雪漫告訴他我是誰之後,他頓時就慌了,開始在抽屜裏找自己的槍。

我舉著雙手說:“別慌,我是來自首的。別拿槍,我要是想跑就不會來了。”

他拿出手銬來,把我拷在了暖氣上。隨後就去打電話了。

陸雪漫在一旁等著,很快,幾個警察從外麵匆匆回來,看到我之後,一個長臉的老公\/安比劃著說:“帶審訊室去。等下我過去,我先給陸醫生做個筆錄。”

我被帶走的時候,陸雪漫站起來說:“陳原,坦白從寬。”

我一笑說:“我知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