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從後麵跟了上來,到了我身邊之後,看著遠處說:“那是誰啊?”
我說:“就是和我打的那個女孩兒。”
虎子說:“怎麼了?”
我說:“這女孩兒路數和我太像了,她很了解我。”
“了解你?”
我扭頭看看虎子說:“她好像能看懂我。”
“這不能吧,你們第一次見。”
我嗯了一聲,深呼吸一口,看著女孩兒遠去的方向說:“這女孩兒不對勁。走吧,回去吧,以後有機會打聽打聽這女孩兒。”
我和虎子從外麵往回走的時候,直接就被龍雯雯和龍四海攔住了。
兩個人掐著腰就站在大門中間,一副驕橫的樣子。
我立即舉著雙手說:“兩位,真不是故意隱瞞什麼,你們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龍雯雯咬牙切齒地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可是把我們騙得好苦啊!”
龍四海和龍雯雯可不是省油的燈,兩位可都是進過大墓和血葫蘆、大粽子拚過命的主兒。這兩位說著就上手了,我舉著雙手喊道:“說好了,打人別打臉。”
龍雯雯笑著說:“你又不是小白臉等著靠臉吃飯呢,今天本姑娘就要打你的臉。”
龍四海說:“好了別鬧了,說正事。陳原,虎子,我四叔等你們呢,叫你過去坐坐。”
我說:“龍哥叫我啊,行,我們走。”
我們沒有進院子,而是上了他們的一輛吉普車,他們拉著我和虎子去了附近村子裏的一套平房裏麵。進了院子之後,龍四海鎖了門。
我們進屋的時候,看到屍影已經到了。
屍影看到我進來了,頓時就站了起來,大聲說:“龍四爺,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人很講義氣,很實在的陳原和虎子。”
入地龍從一旁的沙發裏站了起來,嗬嗬看著我說:“好你個陳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把我們都騙得好慘呐!好家夥,一招就把戰神馬五給撂倒了,胡俊傑被你耍得和個二百五一樣。這要是在戰場上,他十個胡俊傑也不是你的對手吧。我很好奇,你這一身本事到底是和誰學的呢?”
我說:“老師說過,不許對人說出他的名字。其實說了大家也未必知道。”
入地龍點點頭說:“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陳原,不是龍四哥誇你啊,有你這身手的人還是有一些的,但是有你這城府的人,絕無僅有。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短吧,一直到你打倒馬五的前一刻,我們還都被蒙在鼓裏呢。誰想得到你是個高手呢?你這份隱忍的本事,這份把自己融化掉的本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出來的。這需要長時間的磨練才行。”
我現在總算是徹底地理解了武定國的話,他全是對的。我當初真的不該質疑他,更不該懷疑他。
屍影說:“龍四爺,您還是別誇他了,再誇他就要上天了。”
我笑嗬嗬說:“龍哥你謬讚了,我受之有愧呀!”
入地龍指著我哈哈笑著說:“你個臭小子!”
虎子這時候笑著說:“不是說有正事嗎?龍四哥,啥事啊?”
入地龍這時候比劃著一張桌子說:“我們邊吃邊談。”
我說:“我們還是先談,談完了再吃。我這人吃飯的時候不善於說話。”
入地龍嗯了一聲,說:“這件事是屍老板提議的,讓屍老板說吧。”
屍影盤起了胳膊來,他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陳原,既然你有尋龍點穴的本事,龍四爺有摸金下墓的能耐,我又有銷路,我們幹脆結成一個同盟。我們不和胡家玩了。今天你也看到了,這胡家簡直沒有把我們當人看。憑什麼做買賣非要經過他胡家啊?我和龍四爺這次的交易就非常愉快嘛!”
入地龍這時候點點頭說:“對了,陳原,這是我和屍老板的一點意思,放一起給你了。”
龍雯雯從旁邊拎過來一個箱子,很重。打開一看裏麵全是大團結啊!
入地龍說:“這是十萬塊錢,你必須留下。我們這次行動,你和虎子也算是出生入死。要不是你們,我們早就活活餓死在裏麵了。我入地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些錢,你們該拿。”
我沒說話,看向了虎子。
虎子撓撓頭說:“我們已經從胡俊傑那邊拿了十幾萬了。”
入地龍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對了,還有屍老板的。”
屍影說:“陳原,要不是你給我介紹龍四爺,我可就被胡俊傑那混蛋給宰得大出血了。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我說:“你給我那本書已經足夠了。這些錢我就不拿了。”
虎子撓撓頭說:“我們哥兒倆啥也沒幹就拿人錢,這不合適吧!”
龍四海直接就把皮箱拎起來,塞虎子懷裏,他大大咧咧地說:“給你你就拿著,怎麼這麼磨嘰呢!還有人不喜歡錢嗎?怎麼那麼多廢話啊,別動,拿著。”
這一下,大家都笑了。
虎子看看我,我點點頭說:“那就拿著吧。”
隨後,屍影盤著胳膊看著我說:“我提的建議你考慮考慮,不必急著答複我。”
剛好這時候,一位大嬸兒從外麵拎著一個很大的保溫木桶進來了,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來一盤盤的熱菜。她笑著說:“馬上就好,你們吃吧。”
屋子裏燒得非常暖和,我和虎子脫了皮夾克,裏麵穿得都是海軍橫條的秋衣。我的秋衣穿得有點久了,胳膊肘和肩膀上破了洞,是三姨奶給我縫好的,我又穿上了。
看到我穿著帶補丁的衣服,屍影笑著說:“陳原,你有這麼窮嗎?這衣服是多少補丁了啊!”
我說:“舊衣服穿著舒服。”
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舊衣服穿著舒服,關鍵這是三姨奶給我縫補上的,這是三姨奶的一片心。我要是不穿,對不起三姨奶。同時,我也很喜歡穿三姨奶給我拾掇過的衣服,穿著溫暖。
吃飯的時候,我們都沒談合作的事情。一直就在喝酒,這天確實喝了不少,從白天喝到了晚上。
這天我和虎子就住在這裏了,住在一鋪炕上。晚上睡覺的時候,虎子問我:“老陳,屍影提的事兒,你咋想的?”
我說:“這挖墳掘墓的事情我不想幹。畢竟這是違法的,說好聽點叫摸金校尉,實際上官方管這種人叫什麼你知道吧?”
虎子嗯了一聲說:“是啊,我們現在沒那麼窮了,沒必要冒險,這要是我們被抓進去,三姨奶和我二爸可就無依無靠了,還有我在灤縣的舅舅,可就沒有人供養了。”
我翻個身,麵朝著虎子說:“我還以為你會想不通呢,你能這麼想太好了。我倆想一起去了。”
虎子說:“怎麼和屍影和龍哥交代啊?”
我說:“我們不交代,他們也就明白了。也別急著就回絕了,我們就說回去好好想想。”
虎子嗯了一聲說:“老陳,這胡俊傑雖然是個混球,但那是個真小人。而且我們抓著他的把柄呢,他不敢亂來。但是馬五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兒,我們今後要小心點了。”
我說:“你放心,馬五我來收拾他。我保證讓他服服帖帖的,交給我吧。”
正所謂是誅人誅心,馬五這種人,靠著一次打是不會長記性的。我要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他和我鬥,不夠資格。我要讓他一聽到我的名字就膽戰心驚!
“你自己行嗎?那可是一撥人。”
我說:“你就別管了,我心裏有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