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對我說,城裏人心眼多,一步一個道,一眨眼就是一個主意。不是我們這些村裏來的人能比的。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多個心眼兒,不忽悠別人,也別被別人忽悠了。
就說這個白爺爺吧,看起來挺好的一個老頭,實際上滿肚子花花腸子。
我和虎子一商量,不辭而別了,開著我們的大挎子就回了我們的書店。把車停在了後院之後,我倆出去飯館弄了兩盤餃子吃了。
吃完了回到書店裏,往床上一躺,一人捧著一本小說看。看困了,也就睡了。
第二天我和虎子掛出去一個招聘的牌子,打算招一名店員。我們給的薪水不錯,每個月八十塊錢,每天八個小時。也就是十幾分鍾,大娟子把牌子摘了,風風火火闖進了店裏來。和虎子急了,非要在這裏做這個店員。
虎子隻能答應。其實大娟子的性格還真的適合做這個店員。
下午的時候,白皙的母親童阿姨下班從這裏路過,來到了我們的店裏。
進來之後,說是要借兩本書看。其實我清楚,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不定打什麼主意呢。
來者即是客,不管怎麼的,我們也好好好招待下。
童阿姨借完了書之後,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書店裏看起了書來。
大娟子下班走後,童阿姨還是沒走。她在旁邊安安靜靜看書,和她一起看書的還有兩個小姑娘。
一直到這兩個小姑娘走後,童阿姨還是沒走。
我看看我的電子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我和虎子都餓了。
這時候,童阿姨才說:“瞧瞧我,看書入迷忘了時間,我請你們去吃飯吧。”
我和虎子自然是拒絕,但是童阿姨死乞白咧拉著我倆去了外麵的餃子館兒。
吃完餃子,童阿姨還是沒有走,而是跟著我們回來了書店。把我和虎子都搞蒙了。
進了書店之後,我說:“童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啊!”
童阿姨頓時笑著說:“還是陳原理解阿姨,阿姨真的有幾句話要說。”
我說:“那您就說吧。這天也不早了,外麵都黑了,太晚了的話您回去也不安全。”
童阿姨這時候靦腆地笑笑,說:“白皙那孩子被我和她爺爺慣壞了,……”
我趕忙說:“童阿姨,真的沒事。您還真的別為這個事情道歉。”
“不不,我的意思是,陳原啊,我看你真的挺好的,家庭簡單,你也勤奮懂事,還有自己的書店。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家白皙怎麼樣?”
我一聽就愣住了,隨後覺得不可思議地一笑說:“童阿姨,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白皙隻是萍水相逢。況且,我隻是個鄉下來的小子,白皙那麼漂亮又洋氣,怎麼可能啊!”
“這不用你管,陳原,你就說,你覺得我家白皙怎麼樣吧。”
我這時候撓撓頭,很為難地樣子說:“童阿姨,我年紀還小,還不著急呢。況且,我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白皙,雲泥之別。”
說心裏話,這就是我們鄉下人的含蓄。我怎麼可能直接拒絕人家呢,我隻能從自身找問題。
但是城裏人可不這麼認為,童阿姨聽了之後,笑著說:“那就好,陳原啊,我知道你的態度了。你等阿姨的消息吧。”
她開心的不行,又說:“等阿姨消息。”
說著,風風火火就走了。
我這時候一臉懵逼地看著虎子說:“我啥態度了?”
虎子說:“不知道啊!剛才你不是拒絕了嗎?她是怎麼以為的?難道城裏人和我們思維方式不同嗎?”
關了店門之後,我和虎子就倒在了床上,閑來無事,我就拿著祖母留下來的梳子梳頭。有個傳言說。睡覺前梳梳頭,睡眠質量特別好,而且按摩頭皮,能讓頭發更黑更亮。
梳了有個十幾分鍾吧,我就順手把梳子放在了床頭櫃上。專心看《鹿鼎記》,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虎子被敲門聲吵醒的,看看表才六點鍾。虎子一邊起床一邊說:“這大娟子也太勤快了吧。”
虎子揉著眼睛去開了門,進來的不是大娟子,而是童阿姨。
童阿姨進來後就進了屋子,把我堵被窩裏了,她笑著說:“陳原,我來和你說一下,昨晚上我和白皙的爺爺說了你和白皙的事情,她爺爺一口就答應了。還拿了定情信物過來。”
說著,從包裏拿出來了一塊鴛鴦玉牌。
這鴛鴦玉牌一看就是好東西,童阿姨直接就放在了床頭櫃上了。
放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我的那把梳子,童阿姨拿起來說:“這梳子不錯啊,陳原,這是你家祖傳的嗎?”
我本來想回絕婚事的,結果她這麼一問,我把回絕婚事的話咽回去了,隻能先回答這個問題,我說:“這是我祖母留下來的,她用了一輩子的梳子。我家也就傳下來這麼一件東西了。”
“這不就是很好的定情信物嗎?陳原,這東西我拿走了,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親事也就定下來了,不能反悔的知道嗎?”她說著看看手腕上的梅花牌機械表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陳原,改天我再和你詳細說說這鴛鴦玉牌的來曆,這東西可是白家的傳家寶。也是白家對姻緣的承諾,收了就不能反悔的,知道嗎?”
說著就往外走,我要追,一掀被子才發現,自己就穿了個小褲衩子。趕忙又縮回來了,我大喊一聲:“童阿姨!”
童阿姨在外麵喊著說:“不用送了,都是自家人了。”
我在屋子裏大喊一聲臥槽,隨後我立即穿衣服,穿好了拿著鴛鴦玉牌追出去的時候,童阿姨已經騎著自行車走遠了。
虎子靠在門框上看著我說:“咋了?老陳,你就偷著樂吧。一分錢沒花,白撿一媳婦兒。而且還是白家的千金,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瞧瞧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過老陳,這白家不會讓你去倒插門當養老女婿吧!”
我說:“那不能吧。”
虎子說:“我也覺得不能。”
我這時候哎呦一聲說:“啥玩意能不能的,我咋就定親了啊。我這還沒準備好呢,再說了,白皙我倆也不合適啊!”
虎子說:“老陳,這童阿姨這是唱得哪一出兒啊,我怎麼就有點懵呢。”
這一天過得我都不踏實,總想著什麼時候找童阿姨把話說清楚。
想不到的是,到了傍晚的時候,童阿姨來了,到了門口之後按車鈴鐺。我拿著玉牌就出來了,剛要說話,童阿姨說:“陳原,明天上午,你去我家一趟。阿姨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談,有什麼事情,明天到家裏再說。”
說完,童阿姨騎上自行車就走掉了。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我說:“啥情況啊!這童阿姨把我搞得雲裏霧裏的,虎子,你看懂了嗎?”
虎子也撓撓頭皮說:“老陳,事情好像有點不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這白家到底要幹啥。”
大娟子這時候從裏麵出來了,說:“怕不是這白家的姑娘懷孕了吧,不然為啥這麼著急嫁人呢?”
虎子一拍大腿說:“還真有可能,老陳,這個虧咱千萬不能吃,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