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風特別大,我倆扛著鐵鍬,虎子另外背著一個綠帆布的挎包。
天黑地難找,最後地方是找到了,但是具體位置在哪裏、這烏漆嘛黑的夜裏可就有點難找了。
幸好還有虎子的那泡屎做標記,我倆低著頭,一尺一尺地往前摸索。終於在摸索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們找到了那泡屎。
虎子將身上的挎包卸下來扔在了地上,挎包裏是撬扛和斧子。我們拿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挖出來的是棺材的頭部,長大概有兩米,寬一米半左右。這是一口很大的棺材。虎子一邊挖一邊說:“老陳,這就叫天公作美,這大風,誰也不會來巡夜了。”
我說:“還有多深啊!”
虎子說:“老陳,我們從旁邊挖一個槽子,把棺材放倒,這棺材一倒,我倆就能打開了。”
接下來,我倆挖了一個小時。在這大風天裏,熱汗不斷,把背壺裏的水都喝光了。
挖出來之後,我和虎子到了棺材的另外一麵,虎子喊著一二三,我倆用力一推,這棺材砰地一聲。幸好這聲音被風聲掩蓋了。
風越刮越大,沙子打在臉上生疼。不過此刻我覺得我的血都沸騰了起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倆趴在棺材上麵,我看到虎子的眼睛激動地已經濕潤了,他說:“老陳,今晚過後我們就發了。有錢了之後,我要回北京,你呢?”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發財。”
虎子這時候把挎包拽了過來,把撬杠拿出來。他掄起撬杠用力一撬,嘎吱一聲,這棺蓋就開了一條縫。
接著,他轉著圈,順著這個縫隙就撬了出去,圍著棺蓋撬了三圈,棺蓋才算是撬開了。
這棺蓋有十公分厚,這烏木死沉死沉的,我和虎子也算是身大力不虧,用盡力氣,喊著一二三才把這棺蓋給抬了下來。
扔到了一旁後,我倆舉著手電筒往裏一照,本來以為裏麵應該是有屍體的,但是我們看到的,是裏麵還有一具棺材。
這具棺材和普通的棺材大小一樣,就擺在這大棺材的正中央了。我喃喃說:“是不是從蘇聯衝過來的啊,蘇聯流行套娃。”
虎子說:“老陳,這你就不懂了,大戶人家的棺材都是雙層的,外麵的這一層叫槨,裏麵這一層才叫棺。棺槨,這是一套。這就更說明裏麵有貨了。”
我倆這時候把手電筒照向了這棺槨之間的空間裏,在這裏麵,有一些碎了的瓷器,虎子跳進去撿了個瓶子底,照著說:“老陳,全是碎瓷片了,要是沒碎,隨便一件就值個兩三千的。”
我說:“你好好翻翻。”
“沒有,都是破瓷片了。”虎子說,“指不定從多遠的山上衝下來的,打了無數個滾兒,不可能有好的了。這家人也是,怎麼不弄點金子放裏麵呢。”
虎子在周圍用腳來回踢,始終沒有找到一件完整的東西。
他顯得有些失望,不過緊接著,他就把撬杠伸向了裏麵的棺蓋。棺蓋比槨蓋要輕薄很多,棺釘也要短上三分。
虎子幾下就把棺蓋也撬開了,我倆用雙腳踩著槨板,一彎腰,直接就把棺蓋給抬了起來。
接著,我倆迫不及待地舉著手電筒朝著棺材裏照了過去。
這一照之下,首先看到的是一頭烏發下麵一張慘白的臉。這張臉可是比雪花粉蒸出來的饅頭還要白,身上穿著褐色長裙,長裙上有白色的梅花圖案。她看起來雍容華貴,躺在這裏非常的安詳。
但是看到這情況,我和虎子都怕了。這女人看起來哪裏像是一個死人呀?分明就是一個在睡覺的人一樣。虎子我倆連滾帶爬出了這棺槨,出來之後,我倆一前一後跑出去有三十幾米之後,虎子突然停下了。他喊了句:“老陳,別跑了。”
我倆停下腳步之後,轉過身,用手電筒照著那棺槨的位子。
我罵罵咧咧給自己壯膽說:“怕個屁,死人有啥好怕的?這人死了,和一條狗死了沒啥區別。”
虎子說:“可是那女的看起來就像是活的,不會是僵屍吧。我可是聽老輩人說過,遇上僵屍千萬別對著它的鼻子喘氣,一旦被它吸走了人氣,就會跳起來咬人了。誰被僵屍咬了,就會也變成僵屍。不過即便是這僵屍活過來也不要慌,你不要跑直線,要拐著彎跑。僵屍跑得快,但是拐彎不靈活。尤其是遇上溝,人是可以跨過去的,但是僵屍不會,它不會過溝的。”
我說:“這麼說,我們先挖一條溝,要是這僵屍活了,我倆就跨溝跑。”
虎子點點頭,我倆接下來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回去,在棺槨邊上挖了一條一米寬的溝,深有一米。
按照虎子說的,隻要是這女屍活過來,我倆立即跨過這條溝,這僵屍追到這裏,身體就會直接栽進去,我倆就地把它埋了。
溝挖好了之後,我倆慢慢地爬到了棺槨旁邊,舉著手電筒照進去,那女屍還是靜靜地躺在棺材裏。
我倆爬到了槨板上,然後慢慢下去。虎子說:“我下去拿東西,老陳,你給我照著。”
我說:“小心點。別對著這女屍出氣。”
虎子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開始用右手摸索,先是拔下來這女人頭上的金簪,頓時這頭發嘩啦一下就散開了。
這頭發散開之後,被風一吹,突然都豎了起來,在頭上飄著。
這個變化令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嚇得我身體就像是過電一樣,腦袋嗡地一聲。虎子也是嚇壞了,那頭發飄起來的時候,剛好刷到他的臉。他嚇得往後一閃,一屁股就坐在了棺材裏麵。
這一下,不偏不倚,坐在了女屍的肚子上,這一坐,女屍竟然直接張開了嘴巴,從嘴裏吐出來一個金光閃閃的長方形的金牌。
手電筒的光照在牌子上閃閃發光。
虎子這時候慢慢地探出去身體,然後抓住了這塊金牌子,慢慢往後拽,根本拽不動。
於是他逐漸加力,這一用力,愣是把女屍給拉了起來。
虎子說:“老陳,咬得緊。你下來拿斧子砸斷它的牙。”
拿斧子砸屍體的牙這種事我有點幹不出來。
我下去之後,把手電筒夾在胳肢窩裏,然後伸出去雙手,捏住了女屍的腮幫子,用力一捏,這牙關就打開了。
虎子直接就把牌子給拿了出來。
他把牌子在身上蹭了蹭,然後扔進了挎包裏,他說:“是金子,老陳,我們發了。”
我嗯了一聲,鬆開了捏著屍體腮幫子的手。本來以為這女屍的頭會倒在棺材裏,但是我鬆開之後,這女屍並沒有躺下,而是坐得直直的,而且眼睛這時候也睜開了。
“啊!”我騰的跳起來往外爬,就在我抓住槨板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一隻慘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