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飛自送劉備出征之後,一應府內雜事,俱交付於陳登陳元龍管理,而軍機大務,則自家參酌,有陳登和劉塵二人盯著,所以張飛也到沒怎麼喝酒,徐州城倒也相安無事!
且說這一日,陳登和劉塵二人去了徐州下轄的郡城,張飛閑來無事,於是設宴請徐州各官赴席,待眾人坐定,張飛開口說道:“我大哥臨去時,曾分付我少飲酒,恐致失事。所以今日我請大家來,盡此一醉,明日都各自戒酒,幫我守城。不過今日卻都要滿飲!”
張飛言罷起身與眾官把盞,酒至曹豹麵前,曹豹本身就是徐州老將,此刻他開口說道:“三爺不好意思,在下天生不會飲酒。”
張飛不由一瞪眼說道:“哎,都是廝殺漢子,既然上的了戰場,又如何飲不得酒?這酒你必須喝!”
張飛是出了名的莽撞性子,曹豹看張飛瞪眼,心中懼怕,隻得端起酒杯飲了一杯。
張飛見曹豹喝了杯中酒,不由開懷大笑道:“唉,這才對嘛!”
曹豹被烈酒嗆的直咳嗽,他聽到的張飛的誇讚後,也隻是陪笑著,但是在心中他不免有些生氣,張飛哪裏知道這個,他自顧自把遍各官,自斟巨觥,連飲了幾十杯,不覺大醉,此刻他又起身與眾官把盞。
當他酒至曹豹處,曹豹心中不由叫苦連天,他哭著臉對張飛說道:“三爺我實在喝不下去了,您就饒了我吧!”
張飛此刻醉意朦朧,他聽了曹豹的話後,不由開口說道:“你剛才不是喝了麼,如今怎麼又說不能喝了,你莫非是戲耍你三爺?”
曹豹再三推脫不飲,張飛醉意上湧,不由怒道:“你這是違我將令該打一百軍棍!”
張飛說完便喊來軍士將曹豹拿下,這時有文官見了不由勸道:“三爺,玄德公臨去之時分付你什麼來著?”
張飛那裏顧得這許多,此刻他怒道:“你一個文官,隻管文官的事,休要聒噪,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
曹豹無奈,隻得告求道:“翼德公,你看在我女婿的麵上,且饒恕我這一回吧!”
張飛不由轉過頭醉笑著問道:“你女婿是誰?”
曹豹開口說道:“三爺,我女婿是呂布呂將軍!”
原來這個曹豹的女兒許給了呂布做小妾,如今呂布和劉備二人唇齒相依,所以曹豹尋思張飛怎麼也會給他幾分薄麵,但是讓曹豹沒有想到的是,他剛說完呂布的名字,張飛不由呸了一聲,然後開口罵道:“我本不欲打你,但你竟然敢把呂布拿來唬我,今日我還就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呂布!”
張飛說完竟然丟了酒壇,推開士卒一把將曹豹拎了起來,諸人急忙勸,但那裏勸的住,張飛親自用藤條將曹豹鞭至五十,眾人苦苦告饒,張飛這才作罷。
當日席散,曹豹被人送回府中,此刻曹豹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他心中深恨張飛,左思右想之後,他差人齎書一封,徑投小沛見呂布,備說張飛無禮,信中更雲:玄德已往淮南,今夜可乘張飛醉,引兵來襲徐州,不可錯此機會!
呂布見書之後,便請陳宮和眾將來商議。呂布對眾人說了事情之後,陳宮不由開口說道:“小沛原非久居之地,而前日曹操又命劉備殺將軍,劉備雖然沒有同意,但恐其中勾當不言而喻,如今徐州既有可乘之隙,天予不取,悔之晚矣。”
陳宮的話讓呂布覺得很有道理,就在這時一人出列說道:“非也!”
呂布視之乃張遼,張遼自並州跟隨呂布,此刻他出列反對道:“我等兵敗來投,劉備收留我等,如今我等卻要趁人不備襲取徐州城,以怨報德,此非君子所為!”
“哈哈!”陳宮聽了張遼的話後撫須而笑,他此刻搖頭說道:“文遠何其愚鈍,如今亂世當道,你我要一展抱負,偏居一隅豈能成事?況且張飛又屢屢輕視主公,今日我們不取徐州,待劉備吞並袁術之後必來吞我,到時候我等如之奈何?”
陳宮一席話,張遼不在言語,而呂布更是心意已定,他隨即披掛上馬,點五百騎先行,使陳宮引大軍繼進,高順引軍隨後進發。
小沛離徐州隻四五十裏,上馬便到,呂布到城下時,恰好才四更時分,月色澄清,城上守軍此刻正處在困頓之時,更不知覺。
呂布策馬來到到城門處開口叫道:“劉使君有機密使人至此,快開城門。”
城上有曹豹軍報知曹豹,曹豹負痛上城觀看,借著月光曹豹看到呂布那英俊而又有些邪魅的麵龐,曹豹急令軍士開門,呂布一聲呼哨,眾軍齊入,喊聲大舉。
此時張飛正醉臥府中,左右急忙搖醒,報說:“呂布賺開城門,已經殺進城來了!”
張飛聽了大怒,慌忙披掛,綽了丈八蛇矛,張飛才出府門上得戰馬時,呂布軍馬已到,正與相迎。
張飛此時酒猶未醒,不能力戰,呂布引軍上前,十八騎燕將保著張飛,且殺且退朝東門而走!事發突然,這十八騎將從張飛起兵開始跟隨,更是經曆過石門關血戰,大大小小戰役也參加了不少,此刻亂糟糟的,他們隻能保著張飛突圍,劉備的家眷在府中,都不及顧了。
卻說曹豹引軍於徐州城中,見張飛隻有十數人護從,曹豹見張飛酒扔未醒,遂提槍引百十人趕來攔住張飛去路!
張飛見曹豹之後,他大怒拍馬來迎曹豹,曹豹急忙命左右圍上去,但是他帶的這些人都知道張飛的厲害,所以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上,張飛在十八騎的掩護下,直突到曹豹眼前,曹豹無奈隻得硬起頭皮上前迎戰,兩人戰了三合,曹豹敗走,張飛趕到河邊,一矛正刺中曹豹後心,曹豹慘叫一聲摔落馬下,死於河中。
就在這時幾支飛箭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來,瞬間將兩名燕雲十八騎射落馬下,這十八騎在一起共事也有十多年了,他們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此刻剩下的十六人見兩兄弟落馬不由悲憤!
但是此刻不是戀戰的時候,他們隻能強忍心中悲痛繼續保著張飛突圍,這時一聲輕笑響起,眾人回頭,隻見他們身後有一名黑甲男子正在策馬追逐著他們,黑甲男子此刻彎弓搭箭,而他的箭正好瞄準張飛的後心!
剩餘的十八騎見了,心中不免有些難看,他們認出了來人,這人是呂布手下的神射手,號稱銀河射手的曹性!
曹性此刻仿佛戲弄獵物的獵手,此刻他臉上充滿了嘲諷,這時十八騎中突然分出兩騎朝曹性殺來!
曹性微微一笑,手一鬆,兩道銀光閃過,這兩名騎將來不及反應,變被曹性射落馬下!
就在這時曹性眼角突然一變,因為不知何時,又有兩騎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原來那兩個人隻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這兩人才是真正的殺招!
曹性在拉弓已經是來不及了,就在他以為他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道寒芒閃過,將朝他飛撲而來的二人斬殺,曹性回過神來,他抬頭隻見眼前,一身火紅的赤兔馬從他的頭頂飛躍而過,赤兔撲一落地,呂布那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呂布趕到,此刻呂布方天畫戟吞吐著銀色的光芒,看著前方不斷逃跑的張飛,呂布眼中殺意洶湧,當初這個張飛屢次輕視於他,今日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
呂布沒有理會身後的曹性,他一踢赤兔馬,赤兔去如飛鴻,迅速朝張飛追殺過去,此刻十八騎隻剩下六人,這六人對視一眼,一人抬手用刀背打在張飛的戰馬屁股上,這戰馬負痛,撒開腿就跑!
六人此刻不約而同策馬朝呂布殺去,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吧!呂布看著六人那視死如歸的樣子,他心中雖然對六人有些敬佩,但還是低聲說道:“真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刹那間,幾人相遇,呂布手中方天畫戟揮動,這六人隻覺得眼前盡是紫氣,然後下一刻呂布策馬而出,六人在戰馬的馱負行了一陣,然後紛紛摔落馬下!
曹性已經策馬趕上呂布,此刻他見這六人身死,不由下馬想要將這幾人的頭顱割下來,但是呂布抬手攔住了他,在曹性不解的目光下,呂布低聲說道:“厚葬這幾人,他們雖然實力不行,但他們是真正的武者!”
曹性聞言之後,他有些奇怪的看了呂布一眼,在他眼中呂布是一個嗜殺成性的男人,隻是如今的呂布變得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嗜殺了,曹性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但是他還是執行了呂布的命令,他喊來軍士將這十八騎的屍體收攏起來,等待回城之後在將幾人厚葬!
且說呂布此刻抬頭看向前方,前方漆黑一片,經過這六人的攔截耽擱,張飛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
呂布看了一陣之後,他不由策馬轉身,既然已經被張飛跑了,那麼就算他命大吧!
呂布策馬返回之時,正好遇到陳宮引軍來支援,呂布命令陳宮先引軍入城安撫居民,陳宮領命之後率軍入城安撫百姓暫且不提。
且說呂布一人策馬走在後麵,他抬頭望天,月圓未缺,然而聽著城中的喧囂,呂布心中不由感歎,真是世事無常,其實他有時候也有些恨自己,也難怪關東諸侯不喜歡他,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別人的背後捅刀子,這次他又拿下了劉備的徐州城,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