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是百合會的首領,也非常擅長在槍戰中藏匿自己的身形。
所以即便麵對金屬畫框的撞擊,葉琳依舊顯得臨危不亂,也不會貿然的探出自己持槍的右手,更不會傻傻的把自己的腦袋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她隻是連開數槍,槍槍在金屬畫框上撞擊出了一片火花以免敵人趁著金屬畫框撞擊自己的時候,冒著身子靠近的方位。
而陳飛連續數槍則是逼的葉琳不得不退縮了身子。
白小刀並沒有趁著金屬畫框靠近葉琳。他和陳飛的判斷是一樣的,知道這個最先反應過來開槍的人應該就是這群槍手的頭兒。這種人敏捷無比,開槍的速度也不慢,很不好對付。白小刀很清楚在槍戰,尤其是在對方占據人數上的優勢時,他要做的就是先解決掉其他的槍手徹底削弱敵人的戰鬥力。然後再騰出雙手來收拾這個頭兒。
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如果一開始就去解決這個棘手的頭兒,白小刀被當場打死的概率就會非常大。畢竟此時燈光已滅,一片漆黑,對方又有數名槍手在周圍虎視眈眈,一旦自己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流彈擊中身亡。所以最正確的做法就是逐一擊殺掉其他的槍手,最後再對付這個領頭的負責人。
趁著短暫的開火,白小刀迅速朝著另一個方位摸去。而王九也很配合,時不時的開一槍讓山組這些槍手一個個的神經緊繃。
這樣才能夠吸引這些山組槍手的注意力,給白小刀製造一定的機會。
白小刀很快就摸向了一個方位,陳飛眯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那個方位,忽然他朝著這個方位的另一側扣動了扳機。正如陳飛所料,一般槍手都會產生這種反應。你朝著他的右邊開槍,他的身子會不由自主的朝著左邊縮了縮。
這是任何一個人的本能反應。槍手也不例外。當然如果是經曆了很多次槍戰並且存活下來的老槍手,他們就會刻意的強迫自己不要做出這個本能的反應。尤其是在掩體剛剛適合遮掩他們的身體時。一旦本能的朝著另一個方向退縮身子,很有可能沒把握退縮多少部位被對方有機可趁,抓住機會一槍命中。
這名山組的槍手雖然經受了槍法的訓練,也經曆過數場這種小規模的槍戰。不過,每次槍戰他們都是一群槍手圍殺對方一個或者兩三個槍手。人數上的壓製,讓他們每次都贏得很輕鬆。不像現在這樣,一個個神經緊繃,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身形被人打成了篩子。陳飛正是抓住了一個人的本能反應給白小刀製造了這麼一個擊殺這名山組槍手的機會。
一刀割喉。
因為前麵已經殺了一名山組的槍手,空氣中早就飄蕩了濃鬱的血腥,這會兒再增添了一股子血腥味,隻要不是葉琳這種殺手出身對血腥味非常敏感的人都很難察覺出來新增添的血腥味。
葉琳的內心開始下沉。
這裏總共隻有七個槍手,已經死了四個,還有一個胳膊中了一槍,隻能換作左手開槍的槍手。在人數上,他們和陳飛三個人其實是差不了多少。可是在質量上,葉琳苦笑著搖了搖頭。即使再多三倍人手,他們也彌補不了和陳飛在戰鬥力上的差距。
葉琳不敢輕舉妄動。她知道憑借這幾個有限的槍手是絕對不可能將陳飛他們留在這裏的,甚至都無法阻擋陳飛他們闖入頂樓那個套間的步伐。倭國的女人和倭國的男人還是很有區別的。要是倭國的男人明知道抵擋不住陳飛他們的步伐,還會因為某種武士道精神死命抵抗。可是葉琳卻沒有這個覺悟。首先她是一個殺手,其次才是倭國山組的一名諾眾。
雖然攸佃建屋的身份要高出於她。可是她卻沒有因為攸佃建屋的身份而產生拚命死戰的想法。
相比攸佃建屋的性命,葉琳更珍惜和在乎自己的小命。眼看著手下槍手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倒在地上,葉琳此時要思考的居然不是該如何組織他們給陳飛,白小刀,王九有效的殺傷力,而是自己該如何趁著對方還沒有完全擊殺自己手下槍手的時候逃脫。
葉琳忽然蹙眉,心中有了主意。她是百合會的首領,槍法自然不弱。聽聲辯位的本事雖然遠遠不如陳飛,可至少也知道陳飛和王九的大概藏身位置,他沒有選擇射擊王九的位置,而是朝著陳飛的位置狠狠的扣動了扳機同時用倭國的語言喊了一句:“死命的給我打。”
“不要愛惜子彈。”葉琳隨後用倭國語言加了一句。
其他三個倭國槍手連忙朝著陳飛和王九的位置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聽到聲音,雖然陳飛不知道這句鳥語翻譯成華夏語言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卻聽出了這是女人聲音。而且聲音還挺熟悉的。陳飛忽然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猜測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百合會的首領,葉琳。
沒想到這娘們居然在攸佃建屋的身邊。
丫的,因為山組剩下的三個槍手都不要子彈的一個勁兒的開槍。火星四濺,地麵上的大理石也被射擊的坑坑窪窪,白色的粉塵更是飄蕩在空中。陳飛和王九隻能被迫躲在掩體後麵,一動不動。
子彈仿佛一個個小小的精靈在王九身邊隨意的跳躍著,時不時閃爍火星和火花,硝煙的味道更是刺鼻。
奶奶的,這群山組的王八蛋難道不知道這種瘋狂的開槍方式是最消耗子彈的嗎?王九被對方的壓力壓製的抬不起頭,很是鬱悶的想到。
下達了命令,葉琳卻是朝著白小刀的方位狠狠的扣動了扳機,暫時性的壓製住白小刀不能抬頭,而她自己則是趁著貓著身子打算溜之大吉,逃向攸佃建屋的套間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裏。
白小刀雖然被葉琳的火力壓製的抬不起頭,可是等火力稍微緩和了一下,白小刀居然看到了一個人影迅速朝著附近數十米處的一個方位跑去。白小刀頓時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用意。
不過,既然對方有心想要逃走,在槍戰這麼激烈的時候白小刀也不可能留下對方。趁著對方溜走,另外三名山組的槍手失去右翼的保護屏障白小刀迅速朝著摸去。
不到三分鍾,頂樓死一般的寂靜。
王九忽然出聲問道:“小刀,槍手是不是都解決掉了?”
“逃了一個。”
陳飛站了起來,忽然皺了皺眉頭:“逃走的那個應該是葉琳。”
“葉琳?”王九一臉的疑惑。
白小刀也不知道葉琳是誰。
“走。”
陳飛他們連忙朝著頂樓走去,不過他們剛剛走到走廊對麵忽然從房間裏衝出二十多個手持砍刀的山組成員。領頭的是一個精幹的倭國男子。這名精幹的倭國男子壓根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攸佃建屋隻是反複要求他們不要出去呆在房間準備好武器隨時戰鬥。
因為倭國的傳統,下級必須對上級無條件地服從。這二十多個山組的小弟就成了炮灰。
他們雖然知道外麵發生了意外,可是因為陳飛和葉琳他們手槍都裝有消音器。而這二十多個山組的成員又都是緊閉房門,隻聽到盞燈落地的轟隆巨響卻不知道外麵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此時這名領頭的精幹倭國男子得到攸佃建屋的命令,說有敵人闖入讓他帶領頂樓所有的成員出去迎戰。這名精幹的倭國男子葉沒多想,立即一臉興奮的帶著二十多個小弟衝了出來。
二十多個山組的成員一個個都是氣勢高昂,興奮無比。他們拎著清一色的開山刀衝了出來,看到陳飛他們三個一個個摸不著頭腦。上麵不是說有敵人闖入嗎?
在他們的印象裏,至少也是大批的敵人啊。怎麼隻有三個?
而且三個都是華夏青年。
精幹的倭國男子也摸不著頭腦,當然,他沒搞清白怎麼一回事兒,可是有眼尖的山組成員一下子就看到了陳飛和王九的手槍頓時嚇得大喊了一聲:“他們有槍。”
“嘩啦!”
這句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立即嚇得其他氣勢雄赳赳的山組成員一個個麵無血色。剛才還高昂的氣勢瞬間就如同噴射了一般,軟綿綿的,氣勢萎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