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就像是平靜的湖麵忽地竄出一條蛟龍。
陳飛出手太突然了,蒙重猝不及防後退了兩步,暫避陳飛的鋒芒。緊接著舒展雙臂迅速和陳飛交手。
“劈裏啪啦。”
陳飛和蒙重就像是兩支狹路相逢的軍隊,雙方都不願意輕易退避,全都是硬碰硬的打法。
蒙重他大伯眼睛一亮,讚歎了一聲:“好功夫。”侄子蒙重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功夫傳承蒙家的路數。隱隱約約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老爺子說過,蒙家最有潛力突破成就氣勁的就是蒙重了。
蒙重現在的實力已經無比的接近於氣勁高手。而眼前這個清秀,眼睛帶著桀驁不馴,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青年身手竟然也如此強大。
棋逢敵手,將遇良材。
陳飛和蒙重打的暢快淋漓。
陳飛暗暗吃驚,這個蒙重的身手比他預想的要厲害。走的完全是戰場上的路子,勢大力沉,每一招都像是一把重劍一樣,大開大合。再加上他北方人身材的優勢,給陳飛帶來了一定的壓力。
“好。”陳飛忽然低吼一聲,太極拳裏麵的精粹盡數施展開來。
蒙重也拿出了蒙家的絕活。兩個人打的不亦樂乎,誰也奈何不了誰。
忽然,陳飛收手對葉科說道:“把重龍劍還給他們。”
葉科雖然疑惑,還是將重龍劍遞給蒙重的大伯。
蒙重大伯臉上寫滿了驚愕,看著久違的重龍劍,老眼發熱心情無比的澎湃和激動,想要伸手去接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蒙重也是吃驚的看著陳飛。重龍劍價值兩個多億,兩個多億對目前的蒙家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蒙家根本負擔不起。
蒙重大伯遲疑不定:“這..”
陳飛淡淡的說道:“物歸原主。”
蒙重大伯搓了搓雙手:“不知道兄弟貴姓?”
“免貴姓陳,陳飛。”
“陳飛先生,我們..”蒙重大伯似乎有難言之隱。他生怕自己給不起兩個多億的價格,陳飛會帶著重龍劍遠走高飛。
陳飛看出了蒙重大伯的猶疑,笑著說道:“請收好。”
葉科連忙將重龍劍交在蒙重大伯的手上和陳飛轉身就離開。
蒙重大伯木納的接著重龍劍,看著轉身離去的陳飛,心情頓時複雜的難以明言。為了能夠拿回重龍劍,他和蒙重四處舉債,湊集了五千萬再托AM武術界的朋友獲得了龍興拍賣會的參與資格。原本以為能夠競拍到重龍劍,卻發現起拍價雖然不高,可是第一輪報價瞬間就達到了五千萬。隨後更是一路飆升,達到了一個天文成交價格六個億一千兩百萬了。大伯和蒙重都絕望了。
哪知道峰回路轉,重龍劍又莫名其妙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蒙重大伯感慨萬分。
蒙重提醒道:“大伯”
蒙重大伯一個機靈,回過神來連忙喊道:“陳飛兄弟..”
“陳飛兄弟,請留步。”
陳飛和葉科停住了腳步。
蒙重大伯拿著四十九重的重龍劍,健步如飛。看得葉科暗暗乍舌,小聲嘀咕道:“老大,沒想到蒙家人功夫都這麼高。”
陳飛點了點頭。
“陳飛兄弟,剛才多有失禮。我叫蒙崇,他是我侄子蒙重。”
“重龍劍雖然是先祖貼身寶劍,不過卻是你合法途徑所得。我們不能橫刀奪愛。”蒙崇將重龍劍交還給葉科,葉科沒收。
“這把劍對我來說,除了掛在牆壁上觀賞之後,沒其他用途。不過對於你們來說,卻意義重大。”陳飛笑了笑說道:“再說了物歸原主,天經地義。蒙先生完全沒必要和我客氣。”
蒙崇見陳飛這麼說,也沒有堅持。一個是他的確難以割舍下重龍劍,因為重龍劍並不僅僅隻是一把古代寶劍這麼簡單。第二個,他也知道陳飛光明磊落,既然已經開口了就不會輕易收回。
蒙崇喊道:“蒙重”
蒙重連忙應道:“大伯。”
蒙崇看向陳飛,說道:“陳飛兄弟,我剛才看你身手極為了得。招式狠厲,殺伐果斷,應該是手上沾過鮮血的人。”
陳飛並沒有否認:“沒錯,我和我兄弟都是一名雇傭兵。”
蒙崇眼睛一亮:“這樣正好。”
陳飛和葉科都搞不懂蒙崇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侄子蒙崇雖然愚鈍,但從小嚴格訓練,身手也還算過得去。”
葉科心中嘀咕:能夠和老大打個不分高下,這也叫身手還算過得去?那自己和其他兄弟的身手豈不是弱爆了?
“不過他從小呆在老家,除了在複建省一帶曆練過之外,並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如果陳飛兄弟不介意,能否介紹我這個侄子參加你們雇傭兵組織讓他親身經曆戰場,也好打磨打磨拳法和武功。”
陳飛心中一動。蒙崇雖說得很含蓄,可是陳飛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名義上,他是蒙重成為自己雇傭兵組織的一名雇傭兵,實際上是想要籍此報恩。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秦朝蒙家家規恩怨分明,有恩報恩,蒙家立於天地,行的正坐的直。是光明磊落,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想到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蒙家人依然能夠保持原來的本色。
陳飛瞬間對蒙崇以及蒙家起了敬佩之心。
陳飛鄭重道:“實不相瞞,蒙先生。我就是一支雇傭兵組織的首領。”
“蒙先生的心意,我心領了。”陳飛搖了搖頭:“不過我卻不能答應。戰場危機四伏,任何人隨時都有可能犧牲。蒙先生沒必要讓蒙重兄弟以身犯險。”
蒙崇心中很是感動。
他在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是一個病態的年代,追求物質金錢大有人在。可是像陳飛兄弟這種胸襟廣闊,懂大義視錢財如糞土光明磊落的青年卻十分罕見。
蒙重也急了。
陳飛無私贈送重龍劍讓他萬分欽佩。和陳飛交過手,他更是有一種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畢竟到他這種年紀,能夠擁有這麼高明身手的年輕人非常少見,每一個都是鳳毛麟角般的人物。
見陳飛拒絕,蒙重連忙說道:“陳飛,我知道戰場危機四伏。如果我不幸身死,那也是我命運不濟和你無關。”
陳飛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和葉科轉身離開。
“陳飛兄弟..”蒙崇沒想到陳飛這麼堅決,連忙對蒙重說道:“蒙重,你跟上去。以後就呆在陳飛身邊,盡心盡力輔佐他壯大勢力。”
“我知道了,大伯。”蒙重連忙跟了上去。
蒙崇長歎了一聲:“我以為這個年代,隻有我們蒙家在堅守道義,沒想到在這座不夜城居然還能夠見到一個比我們蒙家人更加恪守心中道義的人。”
“老大,蒙重跟過來了。”
“別管他。”陳飛說道:“我們上車。”
“好。”
陳飛和葉科上車,蒙重連忙拉開了車門鑽了進來。
陳飛苦笑。
葉科也一臉的無語。老大都說的那麼明白了,戰場不是過家家,也不是遊樂場。一旦走進戰場,生死就充滿了變數。仿佛走鋼絲一樣,隨時隨地都有生命之虞。
陳飛通過反光鏡看到了蒙重堅定的眼神。事實上,陳飛也很清楚,到了他們這種修為意誌力都鍛造的如同磐石一般。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不會輕易更改。
“開車。”
陳飛坐著不動,蒙重也宛如巨石一般,眼觀鼻,鼻合嘴。
葉科開著小車一路橫行,忽然間猛地急刹車:“靠。”
陳飛抬頭,瞳孔瞬間收縮成一股針芒。小車前麵的馬路上,一個人身上留著鮮血,顯然傷得不輕。他背對著陳飛,手上還拿著一樣東西。
一身黑色冬裝,挺拔如鬆,給人一種仿佛他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山頂上一株孤傲挺直的大樹。
好熟悉的背影。
是他?
陳飛迅速推開車門,葉科和蒙重也下了車。
楊昆侖麵前站著一個印尼男子,赫然就是跟在攸佃建屋身邊仿佛傭人一樣的那個印尼男子。印尼男子手中的一把刀滴著絲絲鮮血,鮮血落在地上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瞬間凝聚成血滴子。
楊昆侖沉悶的說道:“神榜高手,多赫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