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大怒,完全沒有了斯文人的儒雅,罵道:“麻痹的,誰他媽在開車,你知不知道這麼橫衝直撞很容易撞死人的?”
蘭博基尼蝙蝠在黑夜精靈酒吧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帶著黑色眼鏡的妙曼女郎慌慌張張的從蘭博基尼蝙蝠車裏麵走了下來,大步朝著黑夜精靈酒吧走去,隻不過,步子太急了,一個沒留神前麵有人,恰好撞在了陳飛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秦月詩慌忙的道歉。
陳飛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急匆匆的女郎,不由驚訝的喊道:“秦老師怎麼會是你?”
“陳飛?”
秦月詩眼眶微紅:“陳飛,求求你救救我爸!”
“你爸?”陳飛一拍腦門,秦五爺說他女兒在教書,該不會就是秦老師吧?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世界可真夠小的。
“不會是秦五爺吧?”
秦月詩重重的點了點頭。
聯想到那天見秦五爺的時候,秦五爺身邊那麼保鏢,陳飛忽然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秦五爺怎麼了?”
秦月詩頓時急了:“先上車再說。”
“好。”
蘭博基尼仿佛黑夜的蝙蝠,橫穿一條條彎彎曲曲的街道。
從秦月詩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陳飛才大概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按照秦月詩的說法,秦五爺算是東南市道上扛把子的大佬,隻不過這些年,秦五爺沒心思放在混跡道上,而是慢慢的漂白了手下的產業,洗白了自己的身份,由暗處轉到了明處。秦五爺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一手創建賴以自豪的中南汽車世界上。
人老,心境就會發生變化。
六年前在東南市呼風喚雨的黑道大佬,秦五爺隱退,東南市陷入了短暫的混亂。那個時候,陳飛正好崛起,帶著一群兄弟把原本亂糟糟各自為戰的東南市道上的那些頭子一個個踩在腳底下。
陳飛如同彗星一般崛起,卻又如同流星一般消失不見。
東南市經過六年的休整,當初的那些大佬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有的被迫遠走他鄉,有的更是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故身亡。
而各大區開始崛起了一些大混子,譬如說府河區的大混子,吳昊,嶽峰區的大混子,葛天明等都是那個時候,統一一個區的道上勢力。
除此之外,東南市還有一個大佬隱隱成為各大區大混子的共主,他就是東南市金龍房產集團的董事長,鄧金龍。
鄧金龍掌控的金龍房產集團幾乎壟斷了東南市百分之八十的房地產開發和銷售,是東南市房產企業名副其實的大佬,他手下還有一個影視公司:星星光媒體公司。
對任何一座城市來說,白道最賺錢的生意無非就是房子,車子,影視娛樂。
鄧金龍幾乎壟斷了東南市的房產和影視,而秦五爺卻壟斷了東南市幾乎百分之九十的汽車生意。他一手創建的中南汽車世界年銷售量高達數十億。
中南汽車世界絕對是一塊比房產還要吃香的香餑餑。它不需要像做房產生意那樣向政府繳納大筆的地皮費和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費用。當年秦五爺沒有染指房地產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看似日進鬥金的房地產生意其實並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麼好賺錢。
房地產的錢來得快,來得多。同樣的,要打點的環節花費也多,到最後到手的利潤往往沒有想象的豐厚。
相反,汽車生意單筆賺的少,但一年下來的利潤絕對高的嚇人。秦五爺的中南汽車世界不僅銷售各種各樣品牌,檔次的汽車來獲利,而且秦五爺也完善其他一些和汽車沾親帶故的生意,相比汽車的利潤,秦五爺最賺錢的反倒是衍生的配套服務,汽車配件,修理,保養美容等等。
鄧金龍接手東南市黑道第一個瞄上的就是秦五爺手頭上的中南汽車世界。
隻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五爺雖然隱退,手底下的那些鐵杆兄弟卻不少。鄧金龍隱忍數年,不露痕跡的一一將當年效忠秦五爺的大混子翦除掉,這才著手對付秦五爺。
鄧金龍對付秦五爺的方法非常傳統。
鬥拳。
這樣不僅能夠避免黑道大規模的廝殺引起政府的注意,同時也能夠很好的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
對於鄧金龍這個要求。秦五爺沒辦法拒絕。
他早已經金盤洗手,身邊的勢力也被翦除的差不多了。鄧金龍想要搞爛他的中南汽車世界非常簡單,跟政府打個電話亦或者是派遣一些混混天天去中南汽車世界鬧事都能夠讓中南汽車世界經營困難,甚至經營不下去。
不過,黑掉中南汽車世界顯然不是鄧金龍願意看到的。
他要的是中南汽車世界這塊能夠每年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金錢。
混跡道上,圖的還不是金錢和權利?
秦月詩從反光鏡上麵撇了一眼陳飛。她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讓自己找這個痞子氣息十足的青年。而且陳飛隻不過是一家酒吧的一名經理罷了。
秦月詩雖然不混跡道上,但從小耳聽目染,對於黑道上的一些事情倒也了解一些。像陳飛這種一家酒吧的經理,基本上是仰仗本地大混子鼻息生存的角色。
他們為了保證酒吧生意不受到小混混的幹擾,通常都需要用各種好處去巴結那些大混子和警察係統的人,搞好關係,這樣才利於酒吧的順利運營。
這種角色對於自己爸爸那種層次的道上扛把子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
秦五爺原本是囑托秦月詩今晚去黑夜精靈酒吧找陳飛,讓陳飛庇佑一陣子,以免鄧金龍直接對秦月詩動手威脅自己。哪知道秦月詩嗅出了一絲苗頭,追問之下才知道自己老爸今晚上要和一個黑道大佬鬥拳決定中南汽車世界的最終歸屬和自己的生命。
秦月詩不是那些腦袋一根筋,有什麼事情隻知道找警察的千金大小姐。對於黑道的殘酷,她比誰都清楚。她的母親正是因為秦五爺和一個仇家火拚喪命的。
秦月詩沒有按照秦五爺的囑托,老老實實的找陳飛尋常庇佑,而是抱著疾病亂投醫的僥幸心理,想要讓陳飛幫他父親一把。
秦月詩臉上寫滿了焦急。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親喪命在這一場地下鬥拳之中。
陳飛一直微閉著雙眼,好似在養神,忽然他睜開眼睛撇了一眼反光鏡:“停車!”
“吱啦!”
蘭博基尼猛地急刹車。
秦月詩一臉疑惑的問道:“陳飛,怎麼了?”
陳飛沒立即回答秦月詩的問話,而是撇了一眼旁邊的呂步龍。呂步龍點了點,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王九立馬跟了過去說道:“龍哥,等我一下!”
秦月詩的目光隨著呂步龍和王九下車的方向望去,隻見後麵幾輛小車停了下來,從車子裏麵走出七八個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
秦月詩立即明白她被跟蹤了。而這些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肯定是自己爸爸的對手派來對付自己的人。想到這裏,秦月詩的內心不由提到了嗓子口兒:“陳飛,他們...他們是找我的?”
“嗯!”
秦月詩頓時焦急的說道:“你的兩個朋友會不會有危險?”
對方七八個戴墨鏡的黑衣男子,而陳飛身邊的兩個朋友,一個是比較酷的青年,一個則是滿臉猥瑣,帶著金絲眼鏡的胖子,不管秦月詩怎麼看,都覺得陳飛這邊勢單力薄。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壞笑:“不會!”
笑話,要是幾個小嘍囉也能夠對小呂布,呂步龍和王九造成危險,那他們兩個也不用跟著自己出來混了。
秦月詩半信半疑。
領頭的是一個綽號東北虎,三大五粗的墨鏡男子。
東北虎做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動作,甩了甩自己的飄逸的長發,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藍嘴芙蓉王,點燃一根斜了呂步龍和王九一眼:“老子是來找秦月詩那小妞兒的,沒你們什麼事情,不想挨揍,都他媽的比給老子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