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還沒來,白小刀就來了。
永遠都是一襲白色西裝的白小刀臉龐一如既往的嚴峻。
王九也來了。
陳飛打電話給白小刀的時候,這家夥就在旁邊。見老大打電話過來,王九豎起耳朵,死活要跟著白小刀過來。
踏進護士科,王九就殺氣騰騰的嚷嚷道:“老大,誰敢動嫂子,麻痹的,老子滅了他。”
陳飛直接無視了一臉悶騷的王九,對白小刀說道:“小刀,欣兒就交給你了。”
白小刀點了點頭。
除了王九這王八蛋老是拿自己做擋箭牌的時候,白小刀氣不過話會多一點之外,其他時候白小刀都很少說話。
他更喜歡用行動表明自己想要說的話。
見老大不搭理自己,王九一臉欠抽的表情,堆滿了笑容看了看方欣兒,嘖嘖道:“老大,嫂子好正點啊。”
陳飛的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王九“訕訕一笑”:“老大,我隻是開玩笑,嘿嘿!嫂子別介意。”
方欣兒的臉龐嫣紅一片。
張海已經摘掉了眼鏡,常年身居高位養成的氣勢逸散出來。
經過大風大浪的張海此時已經平靜下來。
他的寶貝兒子,張建浩被人廢了。張海曾經混道上,還是青幫東南市信義堂的堂主,他的眼光何等的毒辣?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這個青年對張建浩動手的狠毒之處。
他專門敲關節。張建浩兩條腿的膝蓋骨旁邊的腿骨全部粉碎,哪怕以現在的醫療水準都治不好。
張海目光陰沉。他發誓,無論如何都會讓這個年輕人活的生不如死。至於那個小護士...哼,張海已經決定要讓人做了她。
就是因為這個小護士,自己兒子才招來這麼一樁橫禍。
阿威是張海的貼身保鏢,也是青幫信義堂的紅花雙棍。
一米八個子的阿威就在離博愛醫院不遠處的一家麻將館裏,接到堂主,張海的電話,阿威叫了幾個刀子沾過鮮血的狠茬子開車直奔博愛醫院。
阿威帶著五個狠茬子過來沒多久,警笛聲就響了起來。
阿威臉上橫著一條刀疤,神情猙獰:“海爺?”
張海撇了一眼方欣兒。
跟隨張海多年的阿威頓時明了。
警察來得很快,帶隊的居然是特警隊的韓婕和天福區區公安局副局長,黃長興。
黃長興和韓婕帶著一批警察急衝衝的走了過來,喊道:“怎麼回事?”
當黃長興和韓婕同時看到陳飛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黃長興苦笑了一聲。
自從認識陳飛,隻要是這家夥出現的地方,絕對有事情發生。韓婕的想法差不多,又是這個掃把星。
每次遇到他,都什麼好事兒。
張海聲音冰冷:“黃局長,韓隊長,這個青年蓄意謀殺我兒子,張建浩,我希望公安局能夠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黃長興抬頭,心頓時涼了一半。他瞅了一眼陳飛,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子。什麼渾水不好灘,今天吃錯了什麼藥自己帶人跑來找難看。
對張海,黃長興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個華發老頭子可是連雷少,雷海鵬都忌憚幾分的人。
黃長興不知道張海的道上背景,卻知道這個華發老頭子很不好惹。他還是東南市的政協委員之一。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黃長興小心應對了。
穿著警服,胸前幾乎呼之欲出的韓婕碎步走到陳飛麵前,蹙了蹙眉頭:“你又惹事了?”
“咳咳!”陳飛被韓婕這句話嗆住了。
“我說美女警官,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在惹事了?”陳飛指著地上的張建浩說道:“明明是這王八蛋想要對欣兒圖謀不軌,我隻不過恰好撞見,把他揍了一頓罷了。”
恰好撞見,把他揍了一頓罷了。
陳飛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張海氣的渾身冒煙。你這叫揍了一頓?
張海差點兒忍不住想要和陳飛拚命。
你揍了我兒子一頓,就把我兒子揍成高度殘廢了。
幸好多年的道上生涯讓張海保留了最起碼的理性,隻是他的臉色更差,眼中的殺機更加磅礴了。
黃長興也是一臉的無語。
揍了一頓?能把人揍成雙腿軟綿綿,渾身鮮血淋漓?
看著氣若遊絲,臉色恍如金箔一般的張建浩,韓婕也是一臉的無語。
韓婕狠狠地刮了一眼陳飛,喊道:“還不快點把犯罪嫌疑人逮捕。”
陳飛忽然笑嘻嘻的伸出雙手,沒臉沒皮的說道:“我全力配合美女警官的命令。”
對陳飛這種見色忘友的行徑,王九深表引以為恥,忿忿的鄙視道:“我靠,老大,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韓婕愕然。惡狠狠地瞪了陳飛一眼:“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到了局裏,我讓你一輩子都笑不出來。”
張海臉色更加陰沉了:“黃局長,韓隊長,我希望你們能夠秉公執法,提起公訴,嚴懲蓄意殺人。當然,這件事情我也會和市局張局打招呼。”
黃長興點了點頭,一臉鄭重說道:“請張先生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害公民安全社會穩定的犯罪分子。”
“當然,我們也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張海陰沉沉的眼神撇了一眼黃長興。這家夥居然跟他打官腔。
韓婕一揮手,說道:“帶走!”
眼看著因為自己,讓陳飛被警方帶走,方欣兒一顆芳心頓時焦急了:“陳飛....”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笑意,說道:“放心,欣兒,一會兒我就回來。”
王九一臉自信的說道:“嫂子,你放心,別說區區公安局了,哪怕國安部,我老大想出來,誰也擋不住。”
陳飛一個踉蹌。
王九這麼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聽到王九稱呼方欣兒嫂子,韓婕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小小的醋意。韓婕踢陳飛一腳,說道:“你以為市公安局是你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陳飛一臉的霧水。貌似自己沒開始調戲這妞兒啊。這妞兒怎麼跟來了大姨媽似的?
眼看著老大被警察帶走了,王九立馬一臉討好的對方欣兒說道:“嫂子,我叫王九,你叫我小九就行了。”王九指著嚴峻臉龐的白小刀說道:“這根木頭叫白小刀。”
“哦!”方欣兒展顏一笑,說道:“我叫方欣兒。”
多美的名字,多漂亮清純的女孩子。王九心中哀歎了一聲,老大那個千年老光棍都能夠泡到這麼如花似玉,清純無暇的女孩子,自己堂堂獵人雇傭兵組織第一情聖回來這麼久了,居然還是兩手空空。唉,人比人氣死人。
“嫂子,我們開車送你回家吧?”
方欣兒疑惑的問道:“王九,你知道我家在哪裏?”
靠,說漏嘴了。王九臉皮賊厚,直接無視了白小刀投過來的鄙視眼神:“嫂子,我怎麼會知道你家在哪裏呢?我的意思是我們先上車,你再告訴我們具體位置就行了。”
“哦,好的!”
眼看著方欣兒和猥瑣胖子,以及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走了。張海一揮手,阿威點了點頭,也是一揮手,手底下的五個狠茬子連忙跟上。
王九開車。
車子葉科隨手“借來”的那輛悍馬。隻不過,悍馬的顏色和套牌已經變了。哪怕失主就站在這輛悍馬麵前,也絕對認不出自己的愛車來。
王九對葉科這種“順手牽羊”的惡習深惡痛絕。
葉科倒好,學陳飛翹著二郎腿,說道:“能買得起悍馬的人不差這一輛。”
葉科那混蛋說的沒錯。還是悍馬開著舒服。
王九瞬間很沒節操的讚同了葉科的觀點。
白小刀不說話的時候,如同王九所說的一樣,就像是一根木頭,一動不動。
他的坐姿非常標準。
筆直筆直的。
白小刀的眼神一直盯著反光鏡,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白小刀忽然說道:“不好!”
王九撇了一眼反光鏡,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小刀,沒事兒,不就是兩條尾巴嗎?看我的。”
獵人雇傭兵組織的每一名雇傭兵的車技都算不錯。
王九和葉科等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王九很風騷的踩了一個急刹車,雙手迅速打轉輪盤,朝著左邊的支道開了過去。
開著標致小轎車硬茬子說道:“威哥,對方是個玩車高手。”
阿威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跟上去。”
“好嘞,威哥您坐好了。”硬茬子猛踩油門,標致小轎車的輪胎在馬路上碾壓一道黑色痕跡,強行轉彎朝著前麵的悍馬車追了上去。
“靠,後麵的尾巴有點底子。”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和你們好好的玩一玩。”王九再次提速。
悍馬車就像是離弦了的箭矢一樣,飛射出去。
後麵的標致小轎車和另一輛東風風神也吃了春藥一樣,猛飆速,一路橫衝直撞,繞過一輛又一輛車子追向悍馬車。
車廂裏麵,方欣兒臉色有些蒼白。她不適應這麼快的車速,這簡直就像是飛一般,而且王九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幸好這條支路上,車流量不是很多。不會撞車。
白小刀忽然開口說道:“王九,把車子開到偏僻的地方。”
“沒問題!”
都市飆車產生的快感讓王九異常的興奮。
好久都沒有玩的這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