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安頓好了陳飛,迫不及待的推開了紫羅蘭擁有的單獨小型辦公室。
紫羅蘭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她的眼神隨著嫋嫋升起的煙霧,似乎彌漫了一層宛如凋零的落葉飄落的傷感。
小型辦公室煙霧飄渺,君越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醋意說道:“你又在想他了?”
紫羅蘭十分優雅的吸了一口女式香煙,雙眸彌漫的傷感頓時隱去,冷冰冰地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君越語塞。忽然,他身子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清秀儒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紫羅蘭問道:“我不會過問你的私生活,可你不應該還沉浸在那段感情裏麵。另外,我很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把陳飛帶到我們的基地來。一旦我們基地的秘密…….”
“夠了!”紫羅蘭粗暴的打斷了君越的話,冷酷道:“君越你應該擺正你的位置,這裏不是首都。我做什麼事情還不需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君越俊雅的臉龐頓時沉了下來,可是他依舊不甘心:“紫羅蘭小隊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無權隨便將一個陌生人帶進基地。”
君越的眸子很冷靜,可卻逼視著紫羅蘭:“我也是紫羅蘭小隊的一分子,而且我還是副隊長,我有權知道你為什麼將一個陌生帶進來我們的基地來?”
紫羅蘭將煙頭扔在煙缸上,沉寂了片刻,才說道:“因為陳飛就是他的接班人。”
紫羅蘭的聲音就像是蕭瑟的秋風一般,平靜,卻有一種莫名的綢零,仿佛一片片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落。
有著難以緬懷的傷感,落寞,仿佛寒風飄起,帶走了一切。
君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
紫羅蘭苦澀道:“你說得對,你有權知道。”
君越苦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他就是獵人雇傭兵組織的上一任首領。”
“現在我明白了。明白為什麼當我向你彙報說,段九名讓一個名叫陳飛的青年將那份關於王化罪證的U盤帶出來的時候,你竟然有些激動,甚至親自出麵。原來是這個原因。”
紫羅蘭目光望向南方,忽然扭頭說道:“接到上麵的消息,皇千重也快過來了。”
君越臉色一變,聲音都有些急促:“你說上麵還把皇千重也派下來了?”
“嗯,這個案子並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隨著逐步深入,上麵懷疑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紫羅蘭嚴肅道:“為了能夠迅速有效的破解這個案子,挖掘隱藏在背後的蛀蟲,上麵決定雙線行動。”
君越一臉苦澀:“上麵真會派人,居然把我們的老對手,皇千重都弄了過來,看樣子上麵也有些急不可耐了。”
“不僅皇千重來了,他的千重小隊也即將跟隨他一起過來。”紫羅蘭玉手有規律的敲打桌子:“所以,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調查,我們必須借助外麵的勢力,全方位的調查,挖掘。不然皇千重極有可能先我們一步完成這一次行動。”
紫羅蘭抬起頭,看著君越說道:“我們輸不起了。”
君越一愣,忽然苦笑了幾聲。紫羅蘭小隊和千重小隊交鋒似乎從未就沒有贏過,不管是在完成任務還是在特勤局年中大比武,亦或者是風雲際會的全軍特種部隊大比武中,千重小隊永遠都是紫羅蘭小隊頭頂上不可逾越的泰山。
紫羅蘭小隊和千重小隊是特勤局的兩張王牌,而這幾年隨著皇千重率領千重小隊一路高歌凱旋,紫羅蘭卻始終落後一步,建功頗少,相比千重小隊,遜色不止一籌,上麵早已經有了把兩隻王牌小隊整合在一起的想法。隻是礙於紫羅蘭小隊是老王牌小隊,不好立即提出這個想法罷了。
可是君越他們卻很清楚,要是紫羅蘭小隊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亦或者是無法再次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上麵絕對會裁撤掉紫羅蘭小隊並入千重小隊。
紫羅蘭堅定的說道:“紫羅蘭分隊傳承了十幾位隊長,絕對不能夠在我們手中遺失,我們要讓它重新綻放往日的絢麗多彩,迄立在特勤局甚至是整個國安係統。”
君越重重的“嗯”了一聲,從他被選撥進入紫羅蘭小隊的時候,他就以能夠進入紫羅蘭小隊,成為紫羅蘭小隊一名成員引以為傲,紫羅蘭小隊是隊長,也是他,乃至於現役所有戰友的心血。
“去把陳飛叫過來,我有事情跟他說。”
君越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沒過多久,陳飛就跟隨著君越推門進來了。君越把陳飛帶進來,很聰明的適時離開。
“坐吧!”紫羅蘭順手扔了一支煙給陳飛。
陳飛接著又丟了回去,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說道:“我抽不摜女式香煙。”
紫羅蘭看著陳飛有些吊兒郎當的抽煙模樣,眼神一陣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曾經的他,他似乎也喜歡以這種方式抽煙。
陳飛和他真的很像。
兩個人臉龐都帶著桀驁不羈的表情,可是他們的眼神卻始終沉著冷靜,深邃的仿佛懶洋洋的獅子一般。
陳飛噴出一口煙圈,嘴角劃過一抹壞壞的笑容,說道:“我承認我長得很帥,可是你也不用這麼花癡的看著我吧?”
紫羅蘭恍惚的眼神頓時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她並沒有理會陳飛的調笑,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打開懷表,一張人頭像立馬出現在陳飛的視線裏。
“是你?”陳飛忽然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激動。
紫羅蘭心中一暖,急忙問道:“他和你提過我?”
“你快說啊。”紫羅蘭顯然很是焦急,甚至連女士香煙都隨手掐滅了:“你快告訴我,他是不是和你提起過我?是不是?”
陳飛沒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塊一模一樣,非常老式的懷表,打開,並沒有頭像,而是有三個字:紫羅蘭。
紫羅蘭的眼眶紅了,打轉的淚水仿佛決堤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溫熱的淚水飽含了一份思念,一份執著,一份神情,一份絕望,一份懷念,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輕微響聲。
紫羅蘭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老舊懷表,仿佛握著一份始終不願意放開的深情。
陳飛沒想到他讓自己回一趟東南市要尋找的人竟然是特勤局的,而且還是一個對他念念不忘的癡情女子。
陳飛掏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人死不能複生。他的死不會白死,我會讓所有出賣他,圍剿他的人都付出代價。”
平淡的聲音卻帶著一份厚重的承諾。
原本陳飛隻是打算做完這最後一件事情,就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的在這座不夜城度過一輩子。可是現實又讓他不知不覺中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既然風雨要來,那就讓我暢暢快快的戰吧。
紫羅蘭抬頭看了一眼陳飛,她恍惚之間,看到了曾經的那個他。他也是這般掛著桀驁不羈的壞笑,可他許下的承諾卻仿佛泰山一般的沉重。
紫羅蘭迷離的眼神,陳飛仿佛和他重合在了一起。
陳飛就是他。
“千晟..”紫羅蘭呼了一聲,腦袋忽然傾向陳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