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灣子大潤發旁邊的夜鶯酒吧。臉頰有一條長長刀疤的青年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吧台上和調酒師吹牛打屁。
“小英,晚上跟哥出去吃個夜宵怎麼樣?”
調酒師,小英拋了一個媚眼,嗔道:“楊哥,你每次都是這麼說,等我下班你就不見人影了。”
刀疤青年訕訕一笑,說道:“最近比較忙嘛,今晚有空,等你下班。”
小英剛想揭穿刀疤青年重複了十幾遍的話,忽然眼睛一亮,打招呼道:“嗨,帥哥喝點什麼?”
換上了一身黑衣的陳飛挨著刀疤青年坐了下來,說道:“給我拿杯啤酒。”
小英甜甜一笑,說道:“好的。”
刀疤青年正想轉身嗬斥對方,可是聽到聲音,一個激靈,差點兒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哥,您老怎麼找到這兒了。”
這個刀疤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痞子楊。
陳飛灌了一口啤酒,說道:“除了這個地方,你能去哪?”
痞子楊訕訕的摸了摸腦袋。與其說夜鶯酒吧,不如說是一個大雜燴的聚集場所。這個地方偏僻窄小,而且提供的酒類也非常的單調。六年來從未變過。可是除了以前的那一幫老兄弟之外,沒人知道痞子楊就是從這裏走出去,發家的。
正是因為沒人知道痞子楊並沒有離開東南市,而是窩在了夜鶯酒吧,所以才瞞過了雷海鵬的。
“告訴我府河區吳昊。”
痞子楊苦著一張臉,他就知道飛哥找上門絕對沒什麼好事情:“吳昊,零八年從太平老街崛起,為人心狠手辣,善於經營,手下有一幫子能打能殺的兄弟,用了短短三年時間就掌控了府河區,成為府河區大混子,有三個住處,林園小區A棟203,海棠聖湖別墅群02號,豐園城B棟303。”
“吳昊手底下有六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分別是滾刀皮,阿彪,陳祥生,老鐵,小張生,刀仔。”
痞子楊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悶頭喝酒的陳飛,見陳飛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木哥就是被刀仔這王八蛋給廢的。”
“哢嚓!”陳飛手中的酒杯應聲碎裂,如同兩把刀子一般淩厲的目光掃了過來,痞子楊頓時感覺如同置身冰窖,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到了零下幾度。
陳飛低沉道:“說,阿木怎麼了?”
痞子楊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懊悔,真他媽的想給自己一耳光,哪壺不開提哪壺:“木哥在兩年前因為一個兄弟得罪了吳昊,被吳昊手下的刀仔挑斷了腳筋。”
陳飛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一股無形的氣勢迸發出來,周圍喝酒的男人本能的遠離。
“阿木現在在哪裏?”
痞子楊一哆嗦。六年前,飛哥還是一個高中生的時候,痞子楊就從他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沒想到時隔六年,自己竟然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而且這股味道更加的血腥。痞子楊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背脊的冷汗已經打濕了體恤衫。
“木哥在現在住在井灣子鴻興集團的職工安置小區裏麵,三單元三零五。”
陳飛目光泛冷:“刀仔在哪裏?”
“朝陽大酒店。”
痞子楊說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片刻,他忽然感覺心頭一鬆,那種死亡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整個人更是如釋負重一般。看著一襲黑衣的陳飛消失在門口,這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小英拿起陳飛留在調酒台上的一百塊錢,大眼睛冒著小星星說道:“楊哥,你那朋友好冷酷啊。”痞子楊很無語的看著花癡一般的小英,嘀咕道:“他的確很冷酷,要是你知道他就是六年前,帶著一批精兵強將踏遍整個東南市的街頭之王,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六年前的那些往事一幕幕重現在腦海裏浮現,痞子楊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喃喃道:“媽的,老子寧願得罪雷海鵬,吳昊那群王八蛋都不願意和飛哥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