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之後,石磊還在閑愁秦園和潘友德的事情之時,秦園卻在微信了發來“在不?”的信息。石磊心想大概是那天回城路上跟她閑聊說約的吧?還是潘友德來找自己的事情呢?他們夫妻關係弄成這樣真的跟自己有關係嗎?說實話心裏挺想秦園離婚的,她在石磊心目中一直是聖女一樣的人,從十幾歲開始,一直沒有什麼邪念對她,就像小孩拿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冰激淩一樣不忍心吃。而潘友德的行為是一種褻瀆,要是當年估計又要去揍他!可理智告訴石磊不能那麼想,她還要生活,還有孩子,既然潘友德說秦園沒有提出離婚,肯定也是考慮到這些吧。不過這又沒有完全和好,是不是真如潘友德所言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呢?似乎真如鬼魅一樣在她的世界裏!那怎麼辦?難道這一年見一次也成為了奢望嗎?石磊非常的不甘心,卻又非常的無奈,他真的希望秦園過的幸福,真不應該自私的占據她的心,因為愛她,所以要讓恨自己!就像那年一樣。
“嗯,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賞梅啊?”
“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看過,我得掙錢養家糊口呢!”
“嗬,你怎麼了?不是你說想人家的嘛?”
“嗬嗬,玩笑話能當真啊?對了,以後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了,算起來你還我的小姨子呢!讓人家知道了不大好。”
“什麼呀?你這是怎麼了?被表姐治了嗎?還是哪不舒服?”
“沒有,我隻想正常的過日子,不想牽扯那些亂七八遭的事情,你懂嗎?”
“不懂!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不愛我了嗎?”
“什麼愛不愛的,都一把年紀了,你是別人的老婆,我也是別人的老公,不要沒事找事了,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石磊!你什麼意思?我有纏著你嗎?什麼叫沒事找事?你給我說清楚!”
“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否認曾經愛過你,可現在你我都有家庭,我不會再愛你了,老婆孩子才是我的全部,我是一個男人,所以一定要對他們負責,不能再念著你了,所以我們以後別再聯係了,我會當你不存在!”
“十五年了!你——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一萬年又怎樣?你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你,我會珍惜我所擁有的,並不會再去奢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要腳踏實地的生活,請你以後也別打破我平靜的心,謝謝!”
秦園沒有再回信息,石磊可以聊料想到她一定是在哭泣,可那也沒辦法,長痛不如短痛!有一種愛叫作放手!自己何嚐不是心在滴血!但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曖昧而影響到她的生活。本以為默默的愛著不算什麼,頂多是靈魂上的出軌,或者精神世界的結合,那能想到會剝奪了她對丈夫的愛呢?這回也許不算什麼分手,因為那隻是精神層麵的單方傷害,傷害了她也自我傷害了一番,而目的似乎與當初的分手一樣,都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愛!
這次似乎很簡單,幾條信息而已,因為他們不是什麼男女朋友、情人、夫妻,按理說隻不過是前男女朋友而已,所以又有什麼好說的呢?然而石磊的心似乎比那時候還要痛,隻是因為年齡大了抵抗力加強了很多。盡管心情很低沉,但他始終沒有掉下眼淚,就像已是滿身刀疤的人,再來一刀雖然也是很痛,但也是無所謂了。
這天午後,石磊還是去了紅梅公園。梅花已然盛開,來觀賞的人也很多,恍惚間好像看見了秦園的影子,走近一看卻又大失所望。然而天可憐見,雨打在人的臉上就像在流淚一般。回來後小睡一會兒,朦朧的夢裏又是秦園的身影,驚醒思來還是認為自己所做是對的。然而,石磊對秦園的愛定然不會戛然而止,也許她永遠是這一生最愛的人!為了排解痛苦,石磊填詞一闕以抒發心境:
《燭影搖紅》
風轉春歸,悄生嫵媚年年似。
梅園花徑暗香浮,彩蝶芳心戲。
似見含苞藏蕊,顧盼間、猜情尋意。
雲來方恐,冷雨飄零,煙中清淚。
夢裏留連,紅顏依舊人兒醉。
櫻唇欲啟卻回眸,秀發隨肩曳。
可恨塵迷英氣,默相望、流光如水。
繁華都市,閑縈思緒,空沉一世。
也許石磊又是錯誤的,他雖然懦弱的不敢愛,可他這種如水般的男人,往往會讓女人心生憐憫。假如讓秦園看到這詞,她不僅會恨石磊,反而又要哭的稀裏嘩啦,更加放不下他。所以石磊扣住了沒有發到網上,他怕秦園看懂後,所有的都前功盡棄了。
痛苦不會因為作一首詞而減輕多少,但是痛苦歸痛苦,日子還將永不停息的繼續。石磊好在已經是心智成熟的人了,知道如何的削減疼痛,就像為了止住傷口打麻藥一樣。這樣的人很多,除了喝酒麻醉之外,似乎還會轉移注意力,把心思轉向別的地方。按理說石磊應該多用心思在老婆孩子身上,或者想辦法把事業做大。這也是他努力的方向,跟崔小婉之間吵架的次數已經明顯的少了很多,可能也是因為有了房子,各自心安不少吧。同樣石磊感覺陪孩子的時間少,錯過了很多他成長的瞬間,於是自從搬了新家以後,他就每天早上送清泉上學,也會在一路上說說學校裏的事情。事業暫且沒有辦法了,不僅是還房貸,還有欠了人家的賬要還,況且還有堂兄的前車之鑒,最好不要拿貸款或者高利貸發展事業,萬一失敗了可能一輩子就完了!所以這能先定心的做著這小生意,等緩緩手頭寬裕了再說吧。
一天晚上,石磊坐在電腦前讀詩,突然心血來潮的想到一件事情,QQ裏大都是詩友群,詩人們大都很虛偽,很難有什麼走心的話,自己何不建個閑聊群呢?也好打發那些閑的無聊的時光,更能逃避與秦園不再聯係的痛苦。可又找什麼人建群呢?現在這個年齡已經是對陌生人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不願意花心思去琢磨毫不相幹人的生活。而朋友跟朋友他們又未必認識,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主意。他突然回憶起過年同學聚會時很開心,而且從徐霞那裏要到當年一屆同學大QQ群,加上了之後有很多人不認識,所以也基本上是潛水。自己何不弄個小群呢?就幾個都認識的老同學沒事的時候吹吹牛不是挺好嗎?
說幹就幹,石磊很快通過微信要了朱杏、胡俊、徐霞、曹青蓮的QQ號,因為都是八零後,自然都玩過QQ,所以石磊很快的加上了他們的QQ號,並拉進了一個群裏。弄到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不知為何興致都不是很高,也許是不適應,或者不知怎麼說。大家隻是打了招呼,隻有青蓮跟石磊聊了幾句便熄火了。石磊心想這做什麼事都不容易啊,但他相信能夠活躍氣氛,因為打字聊天是他的強項,文學上的素養用去聊天少說也是大材小用啊!同樣他也明白不能讓人家完全的看懂你,因為懂你之後無非就是兩個結果,一個是你不合她的胃口,對你失去了興趣;還有就是會愛上你,那將又是麻煩事情。而這兩種結果都是石磊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也隻能試探性的聊天,他沒有目的,初衷隻不過是打發無聊的時間,或者是找找存在感什麼。這群有人氣當然是很好,如果沒有人聊天也罷,反正跟他們聊天不會像對秦園和佳佳那樣一點就破,最終還是隔一層似的。
石磊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昨天隻是因為太晚的關係而已。他們都是一個鄉鎮上的人,又是老同學,怎能沒有共同的話題呢?況且還有人對他有曖昧的意思。然而,第二天的群裏沒有急著開聊,而是各自忙著找同學拉人,都非常積極的想把群的人氣搞上去,這讓石磊感到很欣慰,有些放棄了最初的想法。作為群主和曾經的班長他有義務和責任為大家搭建一個交流平台,所以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壯大群!
石磊繞有興趣的貼出了招兵買馬的通告,事實也是在沒有顧客的時候,隨手戲謔的事情。石磊知道青蓮還念著留風,所以通過短信把留風弄了進來。徐霞也拉了幾個熟悉的同學進來,但大多數都很矜持,要麼是打個招呼後便潛水了。還是朱杏拉的陳紫薇比較的能說,因為她也是比較有時間,用她自己的話說就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接送孩子之外就沒有多少事情了。以前一直有些無聊苦悶,現在可好了,有個同學群可以聊天了。不過她並不是十分外向的人,也隻在這個群裏聊而已。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和石磊互相都沒有什麼印象了,隻是名字有些熟悉,也正常,都十幾年了,況且在學校的時候都可能沒說過話,但石磊在相冊裏還是找到了一張合影,各自都赫然在上麵,才有所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