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思索片刻後道:“這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也不是什麼錢的事情,關鍵看四哥他怎麼取舍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成全了你,必然也會失去很多。”
“我不是什麼小三,因為我比她還先認識郭子涵,是她在橫刀奪愛!我也不是不講理的女人,讓郭子涵選擇,他能夠選擇嗎?那劉小娟以死相逼!他能怎麼弄?我理解他的難處,可誰又會給子陌一個爸爸呢?孩子越來越大,我也不希望她被別的孩子歧視!你說怎麼辦?”蕭蕭說著用餐巾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真是很難為了。
石磊看不得這場景,憐憫之心不用說,更想安慰她,點頭道:“是啊,很多事情是左右為難,很是無奈!蕭蕭姐,你有沒有想過另外找個人,重新組建家庭,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這死結恐怕是難以打開了。”
“我也想過重新找個人,可我不甘心!也許當初要子陌,多數還是為了拉回子涵,加重自己這邊的砝碼,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一試,你幫幫我吧,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算我求求你了!”蕭蕭聲淚俱下地央求道。
石磊難為道:“蕭蕭姐,我真沒法幫你,這事情還得你們自己解決,我一個外人能怎麼弄呢?”
“你能幫得了,我想這事需要談判來解決,你做個中間人吧,不論劉小娟提出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隻要她把子涵還給我!”蕭蕭顯然早有打算才這麼說。
石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他皺著眉道:“當年剛出來打工時,你對不錯,後來四嫂對我也不錯,站在我的角度來看,不會刻意的去幫誰,或者說誰好誰壞,但是需要我從中傳話也可以,但我絕對不會主觀的去調解,隻能是中立態度,我隻希望大家都能很好的把事情解決,從而快樂的生活。”
既然石磊答應幫忙,也可以說是死馬當活馬醫有了進步,蕭蕭認為石磊是年輕人,總會支持自由愛情的多一些,傳統觀念肯定會淡泊些,所以他應該站在自己這邊多一些。之後蕭蕭又和石磊講了一會兒,如何這般的怎麼弄。石磊忽而沉思,忽而搖頭或者點頭,他心中也是非常的亂,幸虧自己不是郭子涵,否則不得盤算死呀!林蕭蕭為了要表示一下感謝,下車要去給石磊買條煙,而石磊當然是斷然拒絕,很迅速地騎上電瓶車走了。
來到店裏之後,石磊是一邊幹活一邊在犯嘀咕。這事真夠麻煩的,想來劉小娟也不會輕易放棄郭子涵,畢竟夫妻還是原配的好,更何況郭子涵一直表現的都很不錯,隻是在感情上犯了這錯誤,也是當初遺留的禍患,還有兩個孩子怎麼辦呢?可林蕭蕭這裏也的確需要郭子涵,有錢再多有什麼用,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別人能不指指點點的嗎?對孩子更是無法交代。作為關係比較好的老表,石磊也替子涵愁得緊,但他萬萬不想去摻和這事兒,結果總是有傷害呀!可今天林蕭蕭偏又求他幫忙,怎麼弄呢?就當沒這回是嗎?這顯然不是耿直的石磊所能做出的事情,既然答應人家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蕭蕭本是讓他找劉小娟直接攤牌,看她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放手郭子涵。石磊自己覺得還應該和子涵談談,否則冒然的去問劉小娟就怕吃閉門羹,於是他閑下來時給郭子涵打了電話。
隔了一天之後,郭子涵廠裏休息,他上午先去了惠購市場繞了一圈。劉小娟畢竟在那兒開店,也要時不時有空去看看,還有在家俊那裏吹了一會牛,都說天氣冷了旺季也就來了,而且門口的路快要造好了,相信未來一定會很好,別看現在生意不咋地,但個個都還挺有信心。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子涵來到了石磊店裏,這也是他們事先約好的事情。石磊把門拉下來,然後帶著子涵去了附近的小飯店,點了幾個菜,又開了幾瓶啤酒吃喝起來。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講究,也不碰杯幹嘛的,隻是自顧吃喝,不用虛央或者客氣。當然還會問對方的工作和生意情況等,他們也是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現在又是不同的職業,所以機會相對要少了很多,不過他們還是比較的健談。石磊對印刷廠那一套已經不是太感興趣了,但子涵還是講的津津有味,而石磊講起他在街上的所見所聞更是會讓人覺得新鮮,的確也是錢沒掙到,卻開了不少眼界,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四哥,前天早上我遇見蕭蕭姐了,她的子陌和清泉一班,在幼兒園的門口遇見了,我們還聊了一會兒。”石磊突然直奔主題道。
郭子涵一愣,然後有些緊張的說道:“噢,她跟你說什麼了?你是為了這事讓我過來的嗎?”
石磊知道子涵已經猜到了不少,所以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四哥,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現在林子陌吵著要爸爸,你打算怎麼辦呀?”
子涵連喝了兩口啤酒,然後把手指深深地插進了頭發裏,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歎氣道:“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是有分身術就好了,現在兩邊都對不住,真是難以選擇,這幾年都在徘徊苦悶中度過,蕭蕭真不該生了這孩子,我也不該一時衝動和她再續前緣的,哎......”
“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總要做出選擇呀,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我來幫你分析一下,我知道你內心愛蕭蕭姐比愛四嫂多一些,十多年前就知道,關鍵現在四嫂是明媒正娶的人,而且還生了兩個孩子,如果要離婚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肯定很不容易!也相信四嫂跟了你那麼多年非常的有感情,至少比我和崔小婉之間好,我們經常的吵鬧呢!從開始時四嫂就是真心的愛你,所以她也不會輕易的放棄。蕭蕭姐對你感情毋庸置疑,可以說她這半生也是為了你,隻恨當初陰差陽錯的沒有走到一起!從現實的角度看,蕭蕭姐顯然是很合適,她有車、有房、有錢,也正因為如此,她帶子陌才沒怎麼找你麻煩,不然你可要成天的雞犬不寧了!對了,她家的老房子拆了二百四十萬!她願意為了你而付出這筆錢,想象一下,如果你能夠和她生活在一起,生活應該要比現在好的多,而四嫂和兩個孩子也可以得到一筆錢,另外找人也好,好好培養孩子也好,都是件非常不錯的選擇。或者你們就幹脆來個假離婚的了,隻要四嫂能想得開,日子不就好過多了嘛!“石磊長篇大論的分析道,也是這兩日思考的結果。
然而郭子涵反應不大,他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我何嚐不知道呢?我不知想過多少回了,什麼樣的結果或者辦法都想過,隻是事情哪能隨著你想法而發展呢?劉小娟知道蕭蕭生了孩子的事情,她哭過、鬧過,甚至以死相逼過!她對我以及我們家真心付出了很多,我卻已經對不起她了,又怎能忍心拋棄她呢?至於錢的事情,近階段蕭蕭也有跟我提過這事,作為男人我也不想要她的錢,如果為了錢不擇手段,那做人還有什麼意思呢?不是我虛偽,誰不知道錢是好東西,隻不過小娟也不會因為錢而離開我,我們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是錢所能夠解決。”
“那怎麼辦?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不看大人怎樣,走什麼樣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也怨不得別人,可小孩子是無辜的,林子陌她需要父愛,我想蕭蕭姐也是著急了,她本是非常通情達理的女人,不到很為難的時候不會亂來,但這次估計她沒善罷甘休的意思。”石磊擔心道。
郭子涵這兩年顯得老了不少,已不負當年的風采,原來人就比較的瘦,現在眼角和額頭上都能看出明顯的褶子,他再這麼一苦惱,就顯得更加的深了,一條條的粗細紋路,訴說著歲月的無情與無奈坎坷。他最終沒有做出什麼明顯的決定和想法,正如林蕭蕭所言的優柔寡斷,他跟石磊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有時覺得自己好累,真想從這個世界消失!
雖然這次談話沒有結果,可以說是講了一堆廢話,但郭子涵的厭世思想讓石磊很是擔心。試想這種壓力是非常的大,明知道必須要有所取舍,可偏偏都不想傷害,骨子裏的善良害了自己,也害了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石磊不要說是子涵了,如果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會不知道怎麼辦好,而自己又不能明確給他什麼建議,即使說了他也不會聽,因為事情總會有利有弊。也許他的不主動做什麼也是在等待,等待小娟和蕭蕭自己的退出,不管怎樣他不願意選擇,隻能接受。石磊基本知道他的思想之後,那麼接下來就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了,何去何從目前很難說,旁觀者的他也很難說。接下來就該找劉小娟談談了,不為別的,就為四哥當初對自己的照顧,也想他能盡快的走出困境,哪怕是多管閑事也要試試,但講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