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炎熱的中午,太陽漫無目的地炙烤著這座城市,手臂碰到哪兒都覺得很燙很燙!當然,天熱的時候人們往往沒有什麼胃口,有的人甚至出現了厭食。石磊也覺得不知道吃什麼好,其實選擇的餘地也不是很多,快餐、麵、粥等都是他中午經常吃的食物,一個人自然是不願意買菜做飯嘍。這時見打金站在碟片門口說著什麼,並向他招手,於是石磊便微笑著走了過去。
原來打金的老婆孩子回了福建老家,天熱自己不想燒飯,見碟片在張羅著燒菜,便心生一計想與他搭夥吃飯。碟片正愁沒人跟他一起玩呢,這剛好是一拍即合。石磊一聽也馬上說好,都是街坊鄰居的熱鬧一下也挺好。於是打金去整了幾個鹵菜過來,石磊去抱了一箱啤酒回來,然後就在碟片店裏把那種折疊的小餐桌放下來,找了好幾個小凳子圍成一圈。短頭發和褲子見石磊在那裏聚餐,她們也毫不客氣的過來坐下,並用一次性杯子倒上了啤酒,褲子還把她從家裏帶來的菜也給分享了出來。
可以預見那是非常熱鬧的場景,平時大家都喜歡說說笑笑的開玩笑,這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就更加的容易放得開了。還有很多街鄰也會來張張瞧瞧,開店的人多數屬於外向型的性格,所以也容易說笑鬧著玩。石磊顯然有些放不開,過了一會子一瓶啤酒還沒有喝完,因為考慮到下午還要做生意,可千萬別喝醉了!但哪裏經得住他們的勸酒,尤其是褲子就做在他邊上,一會讓他吃菜,一會用抵抵他胳膊,讓他喝酒。打金和碟片也都說石磊沒用,還不如她們女人喝酒爽快!喝就喝吧,反正自己的酒量還可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在坐的大都有自己的心思,碟片老婆是想做好人拉攏街鄰們之間的關係,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好有個照應,比如她和碟片幹架也不得要人拉仗嘛?但是她不喝酒,盛了一碗飯吃完就要去對麵看店了,然後很客氣地讓人慢慢吃。打金當然是想泡短頭發,這從那遊離的眼神裏完全可以看得出來。而碟片想把褲子給上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傻乎乎的,雖然剛出來做生意,但遲早會出軌,不玩白不玩。而褲子的眼裏隻有石磊,隻要石磊講話她就盯著看,不講話也微笑盯著看,越看越覺得好看,幾乎要到花癡的地步。而漂亮的短頭發不是沒有目標,而是目標太多,每個男人都想引誘一把似的,盡顯她的萬種風情。唯一稍微純些的當數石磊了,當然他也是在玩、在尋開心,隻不過想要達到的目的不一樣,或者說石磊根本就沒有目的,就是純粹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開開玩笑,吃吃喝喝想悄悄的度過這個夏天。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的熱情也高漲了起來,每個人都說著自己不一般的事跡。碟片最風光的時候當然是那販賣假幣的時候,那錢花的真像流水一般嘩嘩地淌,那才叫生活!那才叫人生!打金最厲害的時候當數走私黃金的歲月,那才是他今生最亮的閃光點,也是值得驕傲和訴說的故事!令短頭發自傲的當然是她那美麗的容顏,想當年,也就是未結婚之前,追求她的男人何止是一個排,起碼有一個加強連!相對來說褲子相貌平平,城府和見識遠沒有他們多,一個農村的孩子到廠裏打工,沒過幾年稀裏糊塗的嫁了一個城裏人,愛好和價值觀等都大不一樣,處處小心翼翼地生活,慌怕人家會看笑話什麼。所以她一直在傻笑,當然心裏非常羨慕他們這些有經曆的人。而石磊更不會多說,相貌和氣質在那裏,言談舉止也在那裏,也許這就是他的優點。打金雖然做黃金生意,但總給一種很小家子氣的感覺,還有脾氣很軸。碟片則給人又土又俗的感覺,就是吐口痰在地上,然後再用腳踏踏的那種人,喝著喝著他就脫了體恤,然後就赤膊在那裏煙酒不離口!石磊的文質彬彬和幽默感並非他們的搞笑所能比擬,然而在石磊的內心裏肯定看不上他們,而在他們眼裏石磊則是一個沒見過世麵,不會玩的家夥!
今天聚在一起的主題就一個字,那就是玩,看誰最會玩,誰玩過的最瘋?一切開心就好。其實這也符合很多現代人的價值觀,畢竟生命是有長度的,何不趁當下可以快活的時候多多快活呢?至少說這輩子不虧吧?可後來石磊才想明白,這是打金和碟片在下套呢!是在給褲子和短頭發在洗腦,無非是灌輸玩玩沒事的思想,以好讓他們有機可乘。酒到差不多的時候,他們也逐漸地露出了本性,打金開始有些色迷迷地在語言上挑逗短頭發,而碟片則開始對褲子動手動腳,而褲子肯定要躲閃和謾罵,又成心向石磊這邊撲著移動,趁機來揩石磊的油。石磊雖然已經喝了三四瓶的啤酒,但腦筋還是非常的清楚,當然能感覺到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石磊心想要是短頭發那樣的美麗女人來摸自己幾把就算了,那也不算吃虧呀!石磊一直有一個怪毛病,就是很主動喜歡他的女人,他都不是太喜歡,甚至有一種厭惡的感覺。而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往往有些想把人家征服的意思。所以他很不適應這樣,隻好說去衛生間而起身去了。
石磊回來的時候,他們也散場了,打金又喊石磊過去殺兩把象棋。這人要是喝過一回酒,似乎關係就近了很多,來就來吧,其實兩人就半斤八兩的水平,但平時還是老奸巨猾的打金贏的稍微多了些,石磊心想著趁他喝了不少酒趕緊撈幾把回來。象棋擺上後也不覺得炎熱,石磊很快便進入了狀態,殺的打金節節敗退!
“抓餅,你覺得短頭發怎樣?”打金突然問道。
石磊撇嘴一笑道:“金哥,你是喜歡她吧?問我幹什麼呀?我覺得挺漂亮啊!你想禍害良家婦女啊?哈哈哈。”
“瞎說什麼呀!我隻是問問而已,對了,你就看不出來賣褲子的那女人喜歡你嗎?你幹嘛老是不理人家,把她都急死了!嗬嗬嗬,我看你還是從了吧,哈哈哈。”打金調侃道。
“切!我又不是幹援交的人,怎能輕易的失身?哈哈哈,對了,都是開玩笑不能當真,要不你怎麼不要,就在你店邊上,你們是隔壁隔,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嗬嗬。”石磊也調侃道。
打金用手指朝石磊點了點笑道:“你這家夥吧,人家喜歡你又不喜歡我,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那褲子有什麼不好?屁股和胸不是都挺大的麼……”
見褲子走了進來,打金趕緊打住不說了,甚至他倆連笑聲都憋住了,裝模作樣地在下棋。
“你們剛才說什麼?是不是在說我壞話?看見我進來就不出聲了!”褲子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醉醺醺的嚷道。
石磊斜了她一眼道:“沒有,沒有,在下棋呢,對了,你今天中午喝不少,沒醉吧?”
“哈哈哈,我沒醉!就是有些頭暈,嗬嗬嗬。”褲子聽道石磊關心她很開心,邊笑著說邊向他撲了去。
打金這裏隻有石磊屁股底下坐的一張可以旋轉的凳子,這褲子一撲過來,石磊很本能地站了起來讓她,可她卻拉著石磊的胳膊,讓其跟自己一起坐。
“唉,美女你是喝多了,趕快坐下來趴一會吧,我走了,我得去做準備工作了,待會還要做生意呢。”石磊說著就要走。
褲子哪裏肯放過他呀,攔住他並笑道:“不許走!陪我玩一會兒,我就喜歡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哈哈哈。”
天呐!這算是表白嗎?這世界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有!褲子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還是心裏緊張的緣故,總之她一直在用笑聲來掩飾。盡管褲子是以開玩笑的方式在進行著試探,但石磊還是覺得很尷尬,他一時間在那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打金好像被無視了,但他好像很樂意見到這一幕,隻是在笑而不語,然後端起茶杯假冒日鬼的喝了起來。
石磊愣了一下馬上道:“美女!玩笑開大啦!萬一讓你男人知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都,嗬嗬嗬。”
“怕什麼!大不了離婚,這都虧了那麼多年了,我才不理他呢!”褲子似乎有些認真的說。
石磊一看情況不妙,還是走為上策!於是他用力地撥開褲子,邊快速離開邊說:“好好過日子吧,別瞎折騰了,沒有什麼好結果!”
褲子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哪有那麼容易放石磊走?可她的速度還是慢半拍,雖然抓到石磊的體恤,但還是讓他給溜了。眼睜睜地看著石磊拒絕並且逃走,褲子有些氣惱,不自覺地在打金的牆上踢了幾腳!而打金隻好好言來勸她,讓她不要著急慢慢來等等,這才讓她舒服了不少。然而打金雖然四十多歲的人了,但心裏年齡卻一點兒也不老,他也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