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佳走後,由她拉來的業務也隨之消失了。老板以及大概知道內情的人都說石磊傻,傻的幾乎無藥可救!然而石磊總是微微一笑而過,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怎麼辦呢?幸好他技術還行,不但可以混口飯吃,還稍微的能立足,身邊的人也不會低看他一等。
生活上也是比較快樂時光,雖然崔小婉仍然時不時的發揮個性,把石磊氣得半死。可他認為那是女人妊娠反應,不應該與她計較,盡量的讓著她。當然兩個人的感情到了前未所有人高度,石磊的心不再去想佳佳或者秦園,他隻想著崔小婉和還未出世的孩子。為了讓小婉少生氣,石磊經常表現的不大在意孩子,而特別的在乎小婉,因為他不想讓小婉感覺到自己是因為孩子才和她走到一起。他常說小婉最重要,孩子是其次重要。這似乎也讓小婉感覺到了依靠,在外漂泊那麼多年,總算讓心找到了一個港灣。雖然她嘴上還會時有刻薄的話語,心裏還是比較踏實。況且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盡快的結婚,然後安然地把孩子生下來。
石磊沒有給小婉買戒指什麼,他想好一切按老家的普通風俗辦,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她也飛不了。可他又有了幾分很愧疚的心裏,現實看來似乎是他騙了小婉,可以說手段比較卑劣。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崔小婉會不會跟他還是個未知數,他斷然是很難達到小婉的要求。如今小婉似乎放下什麼買房的要求,不外乎出於無奈。所以石磊盡可能的對她好,水果、牛奶等不斷不說,夥食上也會好很多,而且自從小婉上晚班後,每天都會去接她。他們也盤算了很多,隻等待春節的到來,然後一一付諸行動。
這晚特別寒冷,石磊本想乘公交車去接小婉,可又嫌太麻煩,所以他還是騎了電瓶車去,想她穿著羽絨服也應該不會冷吧。因為雨雪剛過不久,路邊有水的地方都結了冰,雖然路上人不多,但是石磊騎電瓶車也是小心翼翼,更不敢急刹車,以免摔跤。
突然,石磊發現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老人躺在地上呻吟著,看樣子是摔的不輕!偶而路過的汽車或電瓶車雖然都有所減速,但馬上都飛馳而去。
傻乎乎的石磊減緩了車速,腳支地喊道:“嘿!老爺子!怎麼了?摔跤了嗎?能起來嗎?”
“哎喲謔,哎呦謔,小夥子快來幫幫我,我已經摔倒半天嘍,就是沒人扶我呦,你不幫我,我就死在這裏了呦!哎呦謔......”那老人呻吟著回道。
石磊在猶豫幾十秒後,還是停好車子來扶他。可剛一動,老人便喊腰和腿疼,看樣子是站不起來了,隻好扶他坐著。石磊問他家人的電話,他又嗯嗯呀呀地說頭疼想不起來了。石磊心想還是救人要緊,於是他把電瓶車鎖在了路邊,然後去攔出租車,可人家停下一看便開走了,石磊便打電話報警。左等右等也不見警車,老人又一直在呻吟,石磊也是幹著急。終於有一位好心的的哥停下來車子,並和石磊一起把老人抬上了車,送到了就近的市二院的急診。
石磊剛把老人背下車,隻見那司機連車費也沒要,一溜煙地開跑了!石磊心想天下還是好人多啊!老人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石磊扶著他去掛了號,又問出了老人家中的電話,打了過去讓他們趕緊來。由於要先做檢查,所以石磊先墊付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開始陪老人做CT等檢查。其間小婉打來電話問他怎麼還沒到,石磊說有事絆住了,讓她乘公車先回去。
過了不久,老人的老伴、兒子、兒媳、女兒、女婿等都趕到了醫院。
老人兒子上來便抓住石磊的衣領罵道:“你怎麼騎車的!瞎了狗眼了是吧?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狗皮!哼!”
石磊先是一愣,但馬上推開他的手道:“怎麼講話呢?我是看他躺在路麵沒人扶,我看他可憐才打車把他送來的!不是我撞的!你們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想恩將仇報啊?”
“咳!不是你撞的你會把人送過來?還會先付醫藥費嗎?不要狡辯了!就是你撞的!”老人的兒媳拿著還未完的檢查單說道。
這時護士過來,讓他們要吵到外麵去吵,這裏是醫院!於是,石磊被控製在樓外的走廊裏,而女眷們繼續扶著老人去做檢查。石磊焦急地等待了很久,結果終於出來了,老人已經初步脫離了危險,幸虧送來即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腹腔內有淤血,需要住院觀察,如果散去便好,不行就需要動手術。
石磊總算長舒一口氣,心想真要翹了那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算了,那幾百塊錢也不要,就當買個教訓,還是走吧。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你別走!撞了人還想走?門都沒有!”老人兒子攔住道。
“真不是我撞的!不信我們去問老爺子!”石磊說著就往病房裏走去。
一群人來到了病床前,老人此時身上綁著幾種檢測儀器的線,然後手不停的在腦門上搓來搓去。
“老爺子,您說句話,是不是我看您時您已經躺在地上了?我是不是好心好意的幫忙來著?”石對老人說道。
顯然,老人已經和家人通過氣了。他先說忘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後來又看到老伴的眼色,支支吾吾的說就是石磊撞的!然後又哎呦哎呦的裝疼。
石磊急道:“老人家,講話要憑良心,我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救人,你們怎麼可以訛人呢?”
這時又有護士過來,他們再次地被趕到了走廊裏。爭吵是不可避免的,石磊也漸漸地落了下風,他就是有八張嘴也講不過人家啊?怪誰呢?要怪就怪他太天真!太傻!
老人的家人報了警,這次出警的速度分外的快!兩位民警先是登記了一番,先問了老人和他家人很多話,一一的記錄下來,然後開始詢問石磊。石磊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整個經過講述了出來,為了防止他們不信,他還翻出手機把曾經報過警的記錄給他們看。
一個中年民警和年輕的民警相視一笑道:“小夥子,不是我們不信你,你講的也未必就是假話,但是要講究證據,你的一個電話記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人家一口咬定是你撞的,然後才送到醫院來,你說你是做好事,那誰信呐?”
“可我真沒撞他呀!你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個公道!”石磊急道。
民警不耐煩道:“查!怎麼查?弄不好非把你關起來不可!行了,算你運氣不錯,看老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否則你麻煩就大了!現在老人還在住院觀察,所以也不好處理,等醫藥費用都出來了,你們協商也好,我們調解也好,到時候再說吧,你的工作單位和聯係方式這裏都有,你把身份證給主家押著吧,也好讓他們放心,你也好回去了。”
石磊氣的直搖頭,可也是沒辦法,根本沒辦法辯駁,又怕小婉擔心,所以極不情願地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人家。
當石磊走醫院大門時,一陣惡風迎麵像他撲來,他不僅打了個踉蹌,而且差點沒喘過氣來!稍微平靜一下之後,摸摸口袋隻剩下了兩個鋼鏰,打車的錢是不夠了,他冷笑了一下之後,算了,隻有步走去停電瓶車的地方了。
這個城市越來越美麗,就算夜晚也是多姿多彩!路邊的霓彩是那麼的絢麗!馬路是那麼的寬闊!高樓是那麼的雄偉!高樓之上又有那極其明亮的光束射向天空,仿佛要穿透黑暗夜色,從而到達太空的彼岸!然而,任何的燈火輝煌都掩蓋不了內在的齷齪不堪!這個城市正在腐爛!人心正在腐爛!
石磊沒有心情去想很多,比起那些感情上的折磨,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隻是心中很堵,好像憋屈著什麼東西,一直咽不下吐不出。他還在幻想著那家人會不會良心發現?會向他道歉,從而把自己墊付的幾百塊錢還給自己。又想別奢求那麼多了,隻要他們能夠消了案,然後還給身份證就行了,也省的麻煩。但他自己也知道,這隻不過是幻想!他們是不會甘休的,還是希望老人不要花太多的錢為好,自己也是承受不起啊!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呢?
石磊本沒想到會耽誤那麼長時間,他又擔心電瓶車會被人盜去,那真是禍不單行了!於是他基本是小跑著來到了出事地點,還好!車子還在,隻是踏板上的皮墊和坐墊下充電器不知了去向,心想應該是撿垃圾的人所為吧。
石磊騎著電瓶車往回趕,他可以預料到崔小婉的反應,非得罵他半個月不可!不如瞞著她吧,可這事恐怕也瞞不住,還是老實說吧,罵就罵吧!誰叫自己多管閑事來著,罵罵才舒服呢!